江南忆梦3
(2009-07-10 00:04: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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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秀四爷杂谈 |
分类: 长篇续文 |
第三章:江南沉浮
一个多月来,两帮到是相安无事,田震海几次借商谈盐漕之事请淮秀过去,起先推托过几次,后来田震海信函中明显的不开心,无奈之后几次由江沱陪淮秀过去,田震海看到江沱在旁自然不能动小人之念,心里十分不悦,经过几次的相处,他也测量出江沱处事的圆滑和谨慎,在这当中淮秀没有几次是开心的离开总督府,而江沱则总是在旁敲侧击的替淮秀挡着,令他进退两难好不尴尬。他表面上故装无事,内心处的愤恨早已泛滥成灾。
而淮秀每次从总督府回来,总是气愤填膺,越是想越是气他对自己的承诺,而每次总是又易俊来劝说她、安抚她,淮秀也把易俊当成是自己的亲哥哥一样,什么牢骚,什么抱怨都朝他发。等她气过了,她会欣然一笑,这也是程易俊最开心的时候。这就是他喜欢的淮秀,儿时的秀秀!
“帮主,帮主……,不好了”。
“出什么事情”?
“漕帮……,漕帮昨晚遭劫杀,死了好多兄弟,漕帮主也受了重伤”。
“怎么会这样,易俊、辰坤我们去看看”。边说边急着出了门。
漕帮:
一片狼籍,鲜血斑斑到处可见,江沱由何腾和长纤搀扶着座在堂上,垂头看地上躺着几位用白布盖身的尸体,满脸的愁绪。
“沱老……”淮秀看到眼前的一切忙跑了进去。
江沱看到淮秀进来,忙站了起来,但是身负重伤,向后倒了下去。
“沱老,您小心啊!怎么会这样的,是谁干的”?只看到江沱直摇头,捂着脸说不出话。
“淮秀,江帮主伤的很重,我看这里不太安全”。易俊看死伤无数,整个漕帮都人仰马翻的,一时半会儿也处理不了。
“易俊、辰坤你们带江帮主和受伤的兄弟回盐帮,请最好的大夫替他们医治,这里我来料理”。
他们两位听淮秀一说,点了点头。
“淮秀,老夫先替兄弟们谢谢你”。江沱忙要给淮秀施礼,被淮秀拦住。
“沱老,盐漕本是一家,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程淮秀不会座视不理的”。说完又回头看了看身边的两位“长纤你随辰坤回盐帮照料帮主,何腾你留下来帮我”。
何腾感激的直点头。
“你自己小心点”。易俊在离开前不忘了叮嘱淮秀。
淮秀点了点头,等他们离开后,何腾照淮秀的意思命兄弟们开始各办各的事情。
“爷……!程淮秀把江沱他们都接到盐帮去了”。
“哼哼!盐漕一家亲嘛!漕帮出事程淮秀一定会帮”。
“但是,这两天也没有见程淮秀来找过您呀”。
“她不来找我,我去找她,明日一早我去盐帮看望程淮秀”。
“督爷,近日程淮秀好象在漕帮,帮江沱处理一些后事”。
“哦!那更好,我可以跟她单独谈谈”。
连续两天,淮秀都未曾合过眼,一直在跟何腾帮处理兄弟们的后事。
“程帮主,你去休息一下吧!你都两天没睡过了”。何腾愧疚的看着淮秀。
“没事,事情也做的差不多了,等都办完了,再休息吧”!说完就又开始忙活起来。
“程帮主,总督大人来了”。
“他?”淮秀欲出门相迎,却看见他已经走了进来。
“督爷,淮秀这两天忙着漕帮的事情忘了给你去请安,您勿见怪”。
“哪里,我知道你忙,所以我不请自来了,来的莽撞,淮秀莫怪。”
“督爷,您里边座,何腾你先去忙吧”。淮秀笑着迎他进门。
“淮秀,有件事情我不得不说,漕帮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您也没有跟我说一声,要不是家奴汇报,我还不知道有这么回事呢”
“这个……,督爷!是淮秀一时大意,这两天我一直跟何腾在处理漕帮的事情,所以把这事给耽搁了,本想今日忙完了就过去的,没想到您亲自来了”。淮秀笑着答道。
“你既然这么说了,那我也不说什么了,你两天没休息一定很累了,你看我这督爷也不能白当是不是,看哪里需要我效劳的尽管吩咐”。
“督爷您言重了,您能来淮秀感激不尽,等江帮主身体痊愈了以后,我陪他一起去给您请安,道谢”。
“这话就见外了,我们是一家人呀,淮秀”。田震海一手搭在淮秀的肩上,笑着看着她,淮秀看他的这个样子,分明是有意轻薄,她转身忙避开。
“督爷!这里是漕帮大堂,请督爷自重”。看淮秀深沉的脸色,他马上严肃了起来。
“淮秀我今日是诚心来看漕帮的兄弟,你这个样子”?
“督爷!淮秀很感激您的一片盛情,淮秀一定把你的这番心意转达给江帮主,改日淮秀和他登门道谢”。
“好!那下官就告辞了,替我问江帮主好”。
“何腾送客”。
何腾送田震海出去,淮秀头都没有回。她怒火烧心,看到田震海她心里就火冒三丈,她心里说不出的恨,以前索拉旺当总督时她也没有这么恨过,她说不清楚自己是怎么了。淮秀猛摇头,何腾看淮秀的怒色心里也十分的不安。
“程帮主,我看您还是回盐帮去休息一下吧!这里我一个人就可以了”。
程易俊和辰坤这两天也在盐帮忙着替漕帮受伤的兄弟疗伤,淮秀有两天没有回漕帮,他心里也十分的担心,听何腾传话,他马上跟他去了漕帮。
“淮秀,你找我有事”。
“易俊、何腾你们随我进来,我有事情跟你们商量”。
两人随淮秀进入大堂。
“易俊,我想让你替漕帮查一下这次劫杀的事情,兄弟们死伤这么多,盐漕本是一家,江老帮主现在身受重伤,这是我们盐帮要查,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们得给死去的兄弟们一个交代,如果就这样算了,江湖上会取笑盐漕两帮,那我们以后就无法再在江湖上立足了”。
“程帮主,我何腾带帮主,带兄弟们先给你磕头了”。何腾急忙跪下。
“何腾你快起来,你要帮易俊一起查这件事情,漕帮的事情你比较熟,你想想最近漕帮跟什么人起过争执,或许能从这方面找点线索”。
“是,我一定照您的意思去做”。
“淮秀!”易俊看着淮秀慢慢的走近她“两天不见,你的脸色很不好,是不是太累了,要不你先去休息,这里我来就好了”。
“我没事的,你跟何腾去查案子就可以了”。淮秀笑了笑走了下去。
易俊和何腾那两天一直在外面暗自找线索,盐帮和江沱由辰坤和长纤照顾,淮秀则是两边跑,白天处理漕帮的事情,晚上和易俊何腾商量探听的结果,偷闲还要去盐帮处理帮内的事情。
“帮主,帮主……不好了”跑进来的是盐帮的兄弟。
“什么事情”?淮秀和易俊都站了起来。
“今儿个一早几个兄弟按照您的吩咐替江帮主去请大夫,结果在路上都让人给杀了”。
“什么?是谁干的,是不是又是索拉旺的人”。
“好象不是,去的其中一个兄弟负了重伤回来,那人要他带话给帮主,他说……”
“说什么”?
“他说:你带话给程淮秀,让她记住这次的教训,谁要是公然跟他的爷做对,下次就没有那么便宜只杀几个人就算了,您要是不合作就帮毁人亡,让您自个衡量着办吧”!
“玩命!我程淮秀奉陪”!先对漕帮下手,又牵连盐帮,这个人不是索拉旺的人,他会是谁,是谁呢,难道是他?淮秀似乎想到些什么了。
“淮秀,你是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了”?
“我会查,我就不相信他能逍遥法外,易俊你和何腾继续调查,我怀疑这两件事情是同一人所为,我先回盐帮看看”。
“我陪你一起去看看吧”!
“不要了,我一个人去就行了”。淮秀说完就走了出去。
盐帮:
“淮秀,是老汉连累了你,连累了盐帮”。江沱万分愧疚的看着淮秀。
“沱老,你别这么说,我前两天已经料到了,但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快就来了”淮秀吩咐两旁的几个人退了下去。
“淮秀,你是怎么看这件事情的”。
“除了索拉旺的人,其中还有一个我们疏忽了”。
“还有一个,难道你也认为是他”?
“除了他我想不出还有其他人,索拉旺死后,盐漕两帮相安无事,只有最近接连发生同样的事情,他想给我们一个下马威”。
“恩!我也想过,但是我一直觉得皇上不会安排这样的一个人来接任这么重要的位子”。
“不要提他”一提到这个人淮秀的心就像被针扎一样,就是因为他的草率决定,才让盐漕两帮死伤无数。
“淮秀,我知道你心里有抱怨,但是这事情也不能全怪皇上,如果他知道盐帮有难他一定会过来帮你解除危难得”。
“不要说了”江沱看淮秀的眼泪已经在打转没有再说下去,慢慢的恢复了平静“您好好休息,我出去处理兄弟们后事了”。说完就走了出去,江沱看着她出去叹了口气。
易俊不放心淮秀一个人回盐帮,跟何腾商量完后,也匆匆的回来看看情况,盐帮的大堂,眼前的那一幕跟几天前在漕帮的情景一模一样,她看着躺着的四五名兄弟,眼泪涌了出来,说不清是为了什么,这个的结果到底是为了什么,虽然她跟江沱都有八九分的把握,可是没有凭据又能奈他何?皇上精心挑选的新任总督就是这样的。这是谁的过错……?淮秀抬头看着盐帮大堂,潸然泪下。
“淮秀,淮秀……”易俊看她的样子,忙走上前去。
“辰坤!你按照我的意思去替兄弟们料理好后事吧!我累了想休息一下”。
辰坤和易俊看着她离开,没有说什么,几天的劳累淮秀明显的消瘦了很多。而且脸色也非常的难看。易俊等辰坤离开后,因为不放心淮秀便想去看看她。
五天之内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伤的伤,死的死,这些无辜的人命,为什么会再短短的几天内,血流成河,这个灾难是因为什么?是因为自己依仗他的念头太强?是因为自己对他抱的希望太大?是因为他是皇上?是因为他不再是盐帮的四爷?就可以不再管盐漕两帮的事,就可以把两帮的生死危亡置之度外。就算不为了盐帮,他也该为自己想想。
这个时候她多想有他在身边“淮秀,盐帮有难四爷一定在你身边”。她想他怨他,这么久了她没有办法再控制自己压抑了这么久的苦痛,终于倒在床上痛哭起来。易俊走到门口听到了淮秀的呜咽声,他来盐帮这么久从来没有听到淮秀这样子的哭过,这绝对不是为了近日的事情那么简单,这段时间他一直注意着她的变化,总感觉她怀着另外一份心事。问过她几次,但每次她总是笑了笑不做答。他没有打扰她,在门外站了很久听她的哭泣声慢慢的小时了他才走开。
皇宫:
从天宝盐站回来后,他一直都没有安稳过,派曹大人去探察消息,也丝毫没有什么动静,但是他心里并没有因此而感到平静。这几月来他寝食难安担心盐帮的事情。
“皇上,曹大人有要事求见”?曹大人深夜来访,难道盐帮出事了。
“快传”。他心里萌生一种不好的预兆。
“皇上,盐漕两帮出事了。”曹大人急急的跑上来。
“出事?出什么事了?快说”。
“漕帮前几天晚上遭人劫杀,死伤无数,江沱也受了重伤”。
“受了重伤,那淮秀呢,她怎么样了”?他的神色中充满了焦急和恐慌,他天天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皇上,老臣特地打听了程帮主,他们都说没有事,她已经把漕帮受伤的兄弟接到了盐帮去调养,漕帮现在由程帮主在打理着”。
“她一个人怎么能够撑得起两帮之事?”他越想心里越担心“那盐漕总督呢,朕派他去江南上任,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他难道置身事外吗?”
“皇上,新任盐漕总督也在管这件事情,但是没有想到前两天盐帮也受了牵连”。
“什么?新官上任,接二连三的发生这样的事情,朕到要问问他这个盐漕总督是怎么当的”?满腔的怒火油然生起。
“皇上,臣以为此时追查田震海的罪行还不欠时机,臣已经派人暗中去查事情的缘由了”。
“查!查!查!解决了一个索拉旺没过几日又出这样的事情,欺百姓,养杀手,这就是朕的臣子,邀功领赏者有之,阿谀奉承者有之,贪官污吏者有之,就是没有人替百姓办实事的清官好官,错在谁?错在朕!”
“皇上……”看他如此的火气大家都吓了一跳。
“曹大人、甲六、宝柱春喜明日一早下江南,这件事情朕不弄个水落石出朕誓不为王,为君者不能为百姓分忧解难,不了解百姓的疾苦,朕亏对天下人”。说完甩袖走了进去。
“曹大人,您看怎么办啊”?春喜看他发如此的怒火,等他走开了才出来说话。
“能怎么办,盐帮出事,皇上第一个牵挂的就是程淮秀,他算是盐帮的仁义大哥,再则这盐漕总督是皇上亲自挑选出来的,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的心里自然不安了,这次的事情,我怕其中另有蹊跷,这次江南是去定了。”
“江南好啊!”
“好你个头啦!要是程淮秀有什么事情,我们还不是去做出气桶,是去查案的不是去玩的”。看甲六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火就上来了。
“自我安慰一下总可以吧!你瞧万岁爷最近失魂落魄的样子,不自己找点乐子不是要把人给憋出病来了”。
“唉!别挣了,快去收拾一下吧!我看皇上是等不到天亮就要出门的,到时候手忙脚乱的又有我们按骂的份了”。宝柱说完摇头走了下去,甲六和春喜也赶忙跟了上去。
曹大人看他们三个匆匆的走了下去,也没有说什么,自顾着离开了。
就如宝柱说的那样,那一个晚上他根本就没有睡过,心念着江南,念着盐帮,念着淮秀。盐帮怎么样了?淮秀怎么样?盐漕两帮的事情,她一个能撑得起来吗?他怨恨自己在她最危难的时刻不能帮助他,“淮秀,什么事情四爷替扛”。他真的做到了吗?淮秀一定在责怪自己,她此刻肯定伤心劳神,想到这里他再也躺不住了。
“甲六,甲六……”
“皇上”甲六听到他叫唤从睡梦中惊醒,忙跑了过来。
“什么时辰了”?
“皇上才四更天呢,还早着呢”。
“早!早!都四更了,去叫春喜和宝柱准备一下我们可以出门了”。想到淮秀现在在危难当中他有刻都呆不住。
“啊!这么早就走啊”。
“万岁爷吉祥,万岁爷早,万岁爷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就可以出门”。春喜端了早点上来,她料到主子这一晚肯定是辗转难眠的,所以她很早就在外面侯着了。
“恩!还是小答应机灵,传曹大人了没有”。
“传了皇上,曹大人早就候着了”。
“好!我们这就走”。
春喜他们把东西整理着上马车,天还没有亮,他们就出了京城直下江南。
盐帮:
近十日,淮秀都撑着盐漕两帮,一则担心江沱的伤势,再则怕田震海又会暗中再使花招,陷盐漕与危难之中。此时的淮秀真的有些怕了,怕自己撑不下去这个局面,易俊和何腾一直在暗中调查,但是没有见任何线索。
“帮主,帮主……”
“辰坤什么事”?
“帮主,皇……,四爷来了”。
她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心里怨他,恨他,但是还是忘不了他,特别是近十日她多希望他能在自己身边,帮着,扛着……
“淮秀……”他远远的站在门口,看着她,几个月不见,她完全变了一个,脸色苍白毫无血色,身体瘦弱的自己都快认不出来了,看到淮秀的样子,他的心像是被千万把钢刀在刺痛一样。
淮秀静静的看着,眼眶难以自禁的湿润,却说不出半句话。
“相对无言,惟有泪千行”!
他慢慢走近淮秀,注视了良久,一行清泪从淮秀清瘦的脸庞不经意的悄悄滑落,她马上背过身去。
“你来干什么”?淮秀冷不丁的冒出了这样一句话,他没有料到淮秀会用这样的态度对自己。
“淮秀,我知道你在怨我,盐漕两帮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是四爷来迟了”。
“你不必说了,江湖事由江湖人来管,怎么敢劳驾皇上呢”。淮秀的冷漠让他心里阵阵的发寒。
“淮秀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呢,在你眼前的永远都是四爷,这个你应该知道的,你说这话,你……”。
“程淮秀出言不逊,请皇上治罪”。淮秀冷傲的毫不理会他内心的焦急。
“你……,淮秀你能不能把事情跟我说清楚,你不说事情的原委就跟我发火,你总得让我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吧”!听淮秀的言语中字字带着刺儿,他心里也感到恼火。
“我说了盐漕两帮的事情由我们自己会解决,不劳你了”。
“你这是什么话,我不远千里,就是想帮你,我这个四哥不是白当的,盐帮大堂的仁义大哥也不是白说的”。
“我不想听,我不想听,你走,你走……”他的话只让淮秀越想越难过,往日的点点滴滴历历在目。这段噩梦般的日子,她天天盼着他来,想着他来,可是人走到了她面前,在她脑海浮现的是盐漕两帮兄弟们血淋淋的躺在那里,造成这悲剧的是谁?淮秀用她纤弱的双手支撑着柔弱的身子。
听到淮秀不停的下逐客令,他的顿时竟然答不出一句话,只是看着她,他不相信他的淮秀会这样的无情,这到底是怎么了……?
“四爷,要么我们先回去!改日再来吧!”甲六看他的样子,不免担心起来。
他不再说什么,转身走了出去。
“帮主,帮主……”。辰坤看着淮秀晕倒在地上。
“淮秀,淮秀……”看到淮秀脸色苍白双眼紧闭着,他心如刀绞。“还不快去找大夫”。
辰坤和甲六马上跑了出去,他急急的抱着淮秀到她的房内,万分小心的把她放在床上。
大夫被甲六他们连拖带拉的带回盐帮,看着大夫帮淮秀诊断病情,他一刻不离的守在她身边。
“大夫,我们帮主怎么样啊”?辰坤担心的问道。
“哦!帮主的病不打紧,只是操劳过度才导致昏厥的,只要稍做休息就没事了,老夫开几幅药给这位姑娘服下,很快就会好了,只是最近这段日子不能太劳累了”。
听了大夫的那番话,他终于可以松口气,辰坤随大夫回去抓药,他守在淮秀的身边,甲六他们守在门外。
“四爷,不要走,四爷……”看淮秀在昏迷中唤着自己,他紧紧的拉住她的手。
“淮秀,我在这里,我不走,我陪着你”。他不知道这段时间她一人如何撑起这件事情得。
看着淮秀静静的睡着,眉宇间的焦虑和忧愁难以掩饰的呈现在他面前,他伸手撩开她前额的秀发,轻轻的抚摸着她娇小的双颊,万分的怜爱和心疼。
淮秀轻轻的咳了几声,他知道她不舒服,紧紧的握住她的手,淮秀慢慢的睁开眼,看见他守在自己的身边,她不知道说些什么,先前的怒气已经完全消失。
“淮秀你终于醒了,你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喝点水”?他急着跑过去到了一杯茶,端到床边,轻轻的扶起淮秀,让她半靠在自己身上,轻轻的吹着,细心的照料着,淮秀看着眼前的他,为自己刚才的无名怒火感到一阵不安。他轻啄了一口手中的茶,“好了,不烫了,可以喝了”。
淮秀慢慢的品着,那苦涩的茶水中含着丝丝的甜意,无意间一滴晶莹与茶水交融在一起,刹那见五味俱全。
“淮秀,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还是这茶?你快告诉四爷”。他的追问着,淮秀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她多希望他能一直这样安抚自己,可是这一刻又能温存多久,他生与宫殿长与宫殿,是不可能和她在草莽中一起生活的。
“淮秀,你这样怪急人的,不说话,不看我,直摇头,是我不好,是我拉的太晚,是我没有顾虑周全,给你添了麻烦,是我……”淮秀没有再让他说下去,紧紧的捂住他的嘴。
“你不要说了,我求求你不要说了皇上”。她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淮秀,在这里没有皇上只有四爷,是那个与你相约与旱湖的四爷,是和你生死相交,一片真诚的四爷”。
“我知道,我都知道。”淮秀躺在他怀里,忍泪水洗涤她内心的辛酸与苦楚。
“淮秀,不哭了,都是四爷不好”。他紧紧的拥着她娇小的身子。“帮主是不轻易掉眼泪的”。他边说边轻轻的拭干她脸颊的泪水,又拥她入怀。
“四爷,你这次来江南是为了?”良久淮秀才问他的来因。
“没有原因,只为想念淮秀”。他轻轻的在她的额头烙下细吻。
淮秀听他这么一说,心里头暖暖的,浅浅的笑靥浮现在脸上,幸福的刹那印在了心里。看着淮秀的神情先前担忧的种种也终于可以放下了。她静静的躺在他怀中,慢慢的合上眼睡去,她太累,太累,看着怀中的人儿如此的睡意,他有种欣喜和担忧,欣喜的是睡梦中的她已经不像刚才那样紧锁双眉,看她浅笑着睡着,紧紧的抓着自己的手,知道她感觉到了自己的那分关爱。担忧的是盐漕两帮的事情查到现在毫无头绪,他口口声声说来帮淮秀,但是他心里还是担心,怕没有办法给淮秀一个交代,盐漕总督是他派的,而今盐漕两帮出事,他却不能为他们做主。他不怕办不了田震海,是怕像处置索拉旺那样,再留下后患。在明在暗对盐漕两帮,对淮秀都有危害,他不能再让她出事。他太了解淮秀,如果自己在宫里她会想方设法的隐瞒自己,不让自己干涉江湖的事,盐帮的事,她程淮秀的事。就像这次,如果不是那种冥冥之中的心灵感应,特派曹大人暗中打探,他就不会知道盐帮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
他轻叹了一口气,慢慢的放下沉睡中的淮秀,就这样看着她,守着她……
“你不能进去”听到门外甲六的声音,他走了出去。
“住手!”他上下打量着怒气冲冲的程易俊。“你是”?
“盐帮程易俊”。易俊冷冷的回了他一句,就往放内跑进去。
他示意甲六他们在门外守着,自己跟了进去,淮秀听到外面的吵闹声慢慢的睁开眼。
“淮秀,我听辰坤说你晕倒了,我吓了一跳,急着赶过来看你,现在感觉好点没有,还有哪里不舒服吗……”?看易俊紧张的样子,淮秀笑了笑。
“你还笑,前两天你让你休息的,你偏偏不听话,看这会累垮了身子吧”!
“程大哥,我真的没事了,大夫说了休息几天就好了。”
“那就好,这两天好好休息,不要再逞强了知道吗?帮里面的事情有我替你撑着,你安心的休息”。听易俊的话淮秀感激的笑了笑。
而他们没有注意到旁边的那人已经在一旁座冷板凳很久了,看程易俊紧张的那个样子,分明是对淮秀……,什么叫我替你撑着,他有算是什么,替淮秀撑着的人该是自己,在公在私刚才他的那番话,都不合情理,在公他是盐帮的仁义大哥,在私他跟淮秀的情义,相互心中都明了。半路跑出这样一个人,他又是谁,他说他是盐帮的人,几个月不见,盐帮有这号人物自己怎么不知道?淮秀怎么没有跟他提过呢?几个疑团都汇聚成了他心内千万个结,解不开理还乱。
“四爷,天色已经很晚了,你先回去吧!这里有易俊照顾我就行了”。淮秀笑着轻声的说着
“哦!今晚我不回去了,留下来陪你”。
听他这么一说,易俊回头两眼盯着他看。
这有算什么话,眼前这位淮秀口中的四爷,气宇轩昂的样子,看他一身的装束猜该是京城里面官宦人家出来的。他跟淮秀又是什么关系呢。
“不用了,你先回去吧!我跟易俊还有事情要单独谈谈”。淮秀依然笑着答道。
“我也要回去了,你身子还没有好,这事情没什么急的,等你的病好了我再来”。易俊安慰着淮秀。
“可是?”淮秀急着想知道易俊这两天查的怎么样了,情急中座了起来,他欲上前,却被易俊强先了一步。
“你又开始不听话了,还不快睡下,在盐帮大堂我听你的,在这里你得听我的,你忘了我们的约定了”。易俊扶着淮秀慢慢的躺下。
看他们这个样子,他的心里翻江倒海的不是滋味。盐帮大堂?这里?这又是什么话,淮秀对他承诺过什么吗?那自己又算什么?淮秀偷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没说什么,他勉强看着淮秀挤出一丝笑意。
“四爷,请这么座”易俊大方的看了他一眼,眼中浮现出一种得意的笑容。
他回头看了看淮秀,无奈的走了出去,两人各怀心事,彼此都明白对方对淮秀的那份真情实义。易俊大方的迎乾隆在大堂座下。
“四爷,你我今日初次见面,敢问四爷是”?
“盐帮仁义大哥,也是淮秀的知己”。面对易俊他毫不掩饰的想让他知道自己跟淮秀的关系。
“原来是仁义大哥,易俊失敬了”。易俊抱拳行礼回答的非常从容。“盐帮危难四爷及时来到,易俊在这里先替盐帮兄弟和淮秀谢过您”。
“不敢,程兄弟,情在手足,不必多礼”。
“四爷,您看天色已经不早了,要不易俊先命兄弟给四爷准备一下房间,等淮秀的身子痊愈了,再共商大计”。
“哦!不必了,我明日再来拜访”。说完他起身欲行“淮秀那边望程兄弟多多照料。”他看易俊如此的大方,他也不能太过与小气,虽然心里万分的不愿意他对淮秀的热情,但是在事情还没有弄清楚之前,总不能太计较。
“四爷,请放心,您不说,我也会照顾好淮秀的,她的倔强脾气从小就是这样”。易俊对着他笑了笑。
他勉强的回了他一个尴尬的笑容,缓缓的走了出去。
名园:
回名园后他整夜未眠,担心淮秀,担心盐帮,更担心程易俊对淮秀怀的那份心思。所以早早的他就起来。
“四爷,您这么早就起来啦”!春喜也赶过来伺候着,乾隆没有白疼她,主子心里面的事情总是瞒不了这个小答应。
“四爷,曹大人来了”。宝柱急急的走了进来。
“快让他进来”。这几日他一直派曹大人查盐漕的事情,想必是有些下落了。
“四爷,老臣有事情要禀报”。
“快说”。
“老臣派出去的探子来报说,这件事情可能和新任的总督大人有关”。听曹大人这么一说,他怒火马上窜了上来。
“朕早就该想到是他,忠臣良将在哪里?朕选了这么就,查了这么久,结果呢?结果就早来这么个人”。
“四爷,探子回报只是投入点小线索,具体的我看还需调查”。
“那知不知道为什么跟盐漕两帮对上了”?
“可能是因为”?曹大人支吾了半天不知道怎么跟他说。
“有什么话你就直说,现在是查案没有什么不可以说的”。
“程淮秀几次都跟田震海对着干,可能田震海想杀杀程淮秀的威风,除此之外没有别的线索”。曹大人也再三的衡量过,但是他怀疑绝对不会只为这点因素。
“淮秀?她怎么可能跟新任总督对上了呢”?
“四爷,老臣听说,田震海对程淮秀有意思。”
“有意思?这是什么话”。他气的跳了起来。
“四爷,您先息怒,我认为即便是为了程淮秀,但是他第一个下手的却是漕帮,盐帮是因为帮了漕帮才遭受牵连的,我觉得这事情不单只有一个原因”。
“曹大人,这段时间你给朕加紧收查,淮秀病了,我要去盐帮看看她”。
“程帮主的病”?
“大夫说她太过劳累,身体不支昨日在大堂上晕到了,这边的事情您去替我办了,我想这几天去盐帮帮帮淮秀,在情在理我都应该帮她”。他边说边长长的叹了口气。
“老臣知道了,您放心吧!有什么事情我会及时向您汇报的”。
曹大人说完,他就走了出去,一路上他也想曹大人刚才的一番话,不无道理,如果田震海单是为了淮秀,漕帮遭劫杀在前,怕这件事情幕后有主谋,田震海也绝对不可能一手遮天。
盐帮:
易俊一个晚上都守着淮秀没有睡过,看着淮秀的脸色他愁肠百结,他知道淮秀是因为近十余日寝食难安造成的病因,她好强的性格跟小时候一个模样。易俊情不自禁的轻轻的抚摸着她娇俏的脸庞,思绪飘渺到了十几年前,他和淮秀最后一次见面。
“淮秀,我过两天就走了”。小易俊看着淮秀万分的不舍。
“俊哥哥,我听程大叔说你们要去和远的地方,那你以后还会回来吗”?
“我想会吧!爹还在盐帮,爹说了等我长大以后也要入盐帮”。
“真的啊!那我们以后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淮秀嘟起她的小嘴低下了头“那我们长大还要多久啊”。
“十年以后吧”!
“十年?这么久啊!俊哥哥要是我想你了怎么办呢”?小淮秀眼眶红红的天真的看着易俊。
小易俊却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呆了半天才想出一个法子。
“你想我的时候就念我教你的诗啊,那我就会出现了”。
“真的啊!那我天天念,我就天天可以见到你了,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淮秀看着易俊笑着反复的念着。
“秀秀,等你做女帮主的那一天,俊哥哥一定回来帮你”。
“俊哥哥说话要算数”。淮秀又丧气的底下头去“可是,爹说了女孩子舞刀弄剑的不好”。
“秀秀你要学会比男子强,这样你爹就不会反对你做女帮主了,还有要坚强”。
“恩!我知道了,我会让爹知道我比男子强的”。
程勇带易俊走的时候淮秀说好不哭的,但是分手的时候,她喊着俊哥哥还是忍不住哭了起来。
易俊看着眼前的淮秀不禁笑了起来,她的好强真的是一点都没有变,淮秀动了一下,打断了易俊的思绪,赶忙缩回手,淮秀慢慢的睁开眼。
“程大哥,你怎么在这里”?
“你醒了,我怕你晚上要喝水什么的,你现在身子还弱的很,莲子一个人也伺候不了你,所以我留下来了,怎么样好点没有”。
“我好多了,天都亮了,你一晚没有睡,去歇会吧”。淮秀愧疚的看着易俊。
“我没事,我刚才靠着也睡了一会了。”为了一让淮秀担心,易俊故意掩饰着。“我让莲子给你煮了点稀粥,喝点东西人就会精神点了,我这就去拿。”易俊说完就起身走了出去。
正好跟莲子碰上,接过手端了进来。
“小姐,你醒了,你今天的气色比昨天好多了”。
“来我喂你喝”。
“不用了,还是我自己来吧”。淮秀急着想起身却被易俊制止住。
“你身子还没有好全不要什么都自己来”易俊看着淮秀尴尬的表情笑了笑“怎么你不当我是大哥了吗”?
“不是”。
“不是就听大哥的话”。说完他就让淮秀半靠在自己的身上,慢慢的喂着她喝,淮秀没有再拒绝,其实在她心里早就把易俊当成了哥哥,她担心的是易俊会有想法,此刻她可以轻松的放下一切的顾忌,她看着易俊笑了笑。
“程大哥,你和何腾这几天调查的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线索啊?”淮秀急着问。
“食不言,寝不语,程帮主你忘啦”。易俊一本正经的看着淮秀,淮秀看他的样子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门外的人听到笑声,想必淮秀的病情已经好转,兴奋的跑了进来,见到眼前的那一幕他却傻傻的站在了门口。
“四爷,你这么早就来了”。易俊看到他也吃了一惊。
“我……,你们”他的神色十分的尴尬,眼前的男人也不顾及他的想法,还半搂着他的淮秀,淮秀看到他的神情猜到了几分,想必是他误会了,慢慢的挣脱开易俊的怀抱,易俊也意识到了自己和淮秀亲昵的样子,松开手走到一旁座下。
“四爷,您请座”。淮秀有礼的请他座下。
“淮秀你的身子好点了吗”?
“好多了,多谢四爷挂心”。淮秀微笑着答道,显得十分的平静。
他听了这话,淮秀好象把他当成了外人。想着刚才的那一幕,心里的酸涩一股脑儿涌了上来,他有怒气却不能发出来。
“易俊,你先去歇会吧,我等会儿去找你商量事情”。淮秀看他的变化也只能把易俊先支开,易俊很识趣的笑着走了下去。莲子也悄悄的跟了下去,慢慢的拉上门。
“淮秀……”他看他们都出去马上跑到淮秀床边。
“你怎么这么早过来了,也不多睡一会”。他知道淮秀是紧张自己,刚才的那股酸味也慢慢的退去。
“我担心你嘛,昨晚一晚都没有睡着过”。他一脸的酸苦的看着淮秀。
“那我现在没事了,你可以回去了”。淮秀俏皮的笑着答道,瞧他油嘴滑舌的样子,忍不住想激他。
“我才进门你就想赶我走,那刚才程易俊在的时候你怎么不赶他走”?他的怒气尽显脸上。
“你……”听他这么一说,淮秀马上变了脸色。“这是盐帮不是你的皇宫,我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那你是当我是外人了”?这又算是什么话,他的火气也越来越大。
“你本来就不是草莽中人,自然习惯不了草莽之气,你不习惯可以离开,没有人强留你”。
“淮秀,你这分明是无理取闹”。
“我无理取闹,你才莫名其妙呢”!竟然怀疑她跟易俊的关系,就一夜之间他怎么可以这样怀疑自己呢,“你走,我不想再见到你”。淮秀转过头,眼泪悄然滑落。
他知道自己刚才的言语太过于激烈,他怎么可以淮秀对自己的感情呢,可是刚才他看到程易俊对淮秀的那个样子,他的火就不由自主的冒上来了。
“淮秀,我……”
“你走啊”!这几天盐漕两帮之事已经够让她抄心的了,希望他来能为自己分担点,可是还没相处多就,却话不投机半句多,搞些莫须有的事情来误解她。
“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你”。他有些懊恼自己刚才对淮秀的态度。
他缓缓的走了出去,一步一回头看看淮秀,可是她背朝着自己始终没有再回过头。正巧在门口碰上了易俊。
“四爷,你……”易俊看他的脸色猜想他跟淮秀可能是闹了矛盾,他眼中的这个四爷隐约间他已经感觉到他跟淮秀的关系有些不太寻常。
“我先回去了,淮秀的身子你多注意着点,盐帮的事情我会去查,过两天,我再来看她”。
易俊点了点头,也没有再问什么,看他离开,易俊走了进去。
“淮秀,你怎么了”。看到易俊进来淮秀拭干脸上的泪水。
“我没事……”
“你跟四爷……”。易俊不知道如何问她跟四爷之间的事情。
“不要提他”。淮秀的言语中满是怒气。“程大哥,你跟何腾到底有没有找到什么线索”?
“没有”
“到底是什么人干的,查了这么就都没有一点消息”。
“淮秀,你先不要急,事情总会弄明白的”。
“我怎么能不急,他们在暗处,我真怕哪天兄弟们再遭难,我……,我现在心里真的很乱”。
“淮秀,四爷他说也会去查这件事情”。听易俊这么一说,淮秀也没有回答“我刚才听到你们的吵闹声了,其实,四爷他也是好意,身为盐帮的仁义大哥,在情在理他帮盐帮是理所当然的,你也不要为了自己心情不好而冲他发火,虽然他常不在盐帮,再怎么人家不远千里而来,你这样的态度就是不对”。易俊半是责怪半是安慰的看着她。
“程大哥,你不了解”。
“不管我了不了解,他帮盐是真的”。他不了解这个四爷到底是什么人,他也不想了解的太多,他也怕了解太多,他跟淮秀……,他不敢去想。
名园:
过了三天了,他日日食之无味,夜夜寒寝难眠,曹大人每天都在派人打探消息,可一连几天都毫无一点线索,他如座针毡般的不安,那天从盐帮回来,见淮秀生气的样子,他是乱了手脚,一时间那个倜倜傥傥,满嘴谎言的四爷,在那一刻却唯唯诺诺起来,面对他心爱的淮秀和程易俊,他的怒火像疾风劲草般直窜胸膛,他知道自己不能这样的怀疑淮秀,但是他真的是很难接受他心心念念想的淮秀竟然躺在别人的怀里,而且那么的亲昵,淮秀无义,但不可否认程易俊无心啊……
“四爷……”春喜一脸沮丧的走了进来。
“怎么又给退回来了”。春喜点了点头。
这几天他怕淮秀还在气头上,没有原谅他,天天让春喜和甲六送药给淮秀,接连三天都让她退了回来。
“四爷您别气了,奴才……”甲六这几天就怕他那杀人的眼神了,吓的舌头打墙。
“奴才,奴才,都是没用的奴才”。他真的控制不了自己的怒气。
“四爷,奴才觉得,程帮主是等着你自己给她送药呢,说不定见到你,气也就消了,人家是一帮之主,要面子的,您那天把人家给气的,奴才过去她肯定是更加生气了,怨你没诚意,我看下次去不是把药退回来,是把奴才从盐帮轰出来了”。甲六一说就是长篇的道理。
他这道理一说,乾隆到是笑了起来,两个奴才互相看了一眼对方,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这话说的也在理,陪我去盐帮”。说完自己就走了出去,几个奴才忙跟了上去。
盐帮:
“淮秀你怎么起来了”。
“躺在床上几天了,我感觉自己的身子也好了,起来活动活动”。
易俊看淮秀的脸色明显的比前两天好多了,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他察觉淮秀暗藏着心事。
“淮秀,四爷派人送药来你几次都退了回去,你这样做不是故意让他为难吗嘛”?
“我……”淮秀自己也说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但是每次她都不知道怎么去应付春喜他们。
“我知道你跟四爷有误会,把话说清楚了也就没事了,再说现在盐帮急需要人,四爷来帮盐你不能拒人与千里之外啊”。
“程大哥你不要说了,我现在心里很烦,我想一个人静静”。说完她长叹了一口气就走了出去。
易俊看着她出去,也没有上前拦住她,叹息了一声,他总觉得四爷和淮秀间的关系有些微妙,但又不想点破,或许男女间日久生情,“窈窕淑女君子好求”,想淮秀这样英风飒飒又这么漂亮的女子,是男儿定会对他倾心与此,自己并不超脱,只是凡身俗胎罢了,能为淮秀而痴狂别人自然也是一样,他爱她,最主要就是希望淮秀能开心、快乐,尽管他心里不太喜欢淮秀和四爷交往,但是他也不强求淮秀,让她去走自己喜欢走的路,至于自己有一天他也会让她明白,自己是真心的爱她。
“程帮主……”甲六跑了进来。
易俊看到他们走进来,笑着迎了上去。
“四爷,您来了,里边座”。
“不用了,淮秀的身体可好些了”。
“她已经好了,刚才正提起您几天没来了呢”。听易俊这么一说,他脸色立刻浮现一丝欣喜。
“那她现在”?
“她刚才出去了”。
“出去?去了哪里”?
“她没有说,只是一个人骑着一匹马出去了,她说……,她说想一个人静静”。易俊看着他笑了笑“四爷,我不知道你跟淮秀有什么误会,淮秀自小就好强,有什么失礼的地方我替她陪不是”。
“这事是我不对,我身为盐帮的仁义大哥,在盐帮最关键的时刻不在她身边,她生气是应该的,我并没有怪她”。
“那就好,盐帮兄弟情在手足,四爷你能这么想就好了”。易俊的言语显得十分的大方、得体。
“那我去找她,向她陪不是”。说完他转身就走,易俊没有留他,或许他知道淮秀去了哪里,不管他们有没有什么,盐帮现在需要人手,说清楚了也就息事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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