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忆梦2
(2009-07-09 23:54: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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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秀四爷杂谈 |
分类: 长篇续文 |
皇宫
匆匆的上完朝,他把曹大人给留了下来,君臣二人来到养心殿,曹大人也猜到了他肯定是为了盐帮的事情。
“曹大人,盐漕之事可有什么动静”?
“皇上,盐漕总督今日便到江南上任,听打探的人回报说,盐漕两帮按照历来的规矩已经做好了迎接的准备,应该不会有什么差池了,皇上可以放心”。
“今日上任?那淮秀是没有办法赶到迎接的了”。他想起淮秀昨夜离开京城,一夜之间如何能赶到江南。
“皇上您的意思”?曹大人对他反应一头雾水。
“昨天甲六他们在街上碰到淮秀了,昨晚朕赶去天宝盐站的时候,她已经离开了,照这样算,她今日是赶不上迎接新任的盐漕总督了”。
“这个时候来京城,是为了”?曹大人也感到疑惑。
“朕也是这么想,我是担心盐帮出了事情,所以今儿个一早就找你来了。”
“但是并无听说盐帮有什么意外事件发生,那皇上昨晚是否问出了什么”?
“朕如果问出了什么就不会来找你了”。他轻叹了一口气“希望真的是朕多心,没事就好了”。
“皇上,依臣看不会有什么事情。我再派人仔细的去查查。”听曹大人这么一说,他点了点头。
“曹大人,田震海这个人你觉得?”他还是不放心这个新任的总督大人。
“皇上,田震海为官时一向勤政爱民,应该不会有什么不妥之处,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他是掩人耳目,故作清廉。但是依臣看这个可能性很小,皇上您也看了他历来的办案史料,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应该可以信得过”。
“恩”!
“皇上,臣以为现在去怀疑为时尚早,等江南的事情定下来了,一切也都明了了,田震海是否清廉,到时候是去是留皇上仍然可以为盐漕两帮做主”。
他没有再说什么,点了点头走了下去。
江南总督府
“江帮主,您看怎么办呢,我们帮主到现在还没有回来”。辰坤急的来回跺步。
“先不要急,我看程帮主一时半会也赶不回来了,她走的时候有交代,如果她赶不回来你就代表她,代表盐帮,如果我们走后她赶来了,看到我们不在一定会去总督府”。辰坤听了江沱的话,想想也只能如此了。
盐漕总督新上任,大街小巷睁看着索拉旺后的这一新总督大人,他的到来是否是给百姓谋福也是他们所关注的。
江沱和辰坤带领两帮兄弟站立在两旁,从衙役一直到总督府邸,他们各怀心事,虽说是皇上亲自选任的人,毕竟对此人没有完全的了解,再则今日淮秀也没有赶回来,让他们忐忑不安。
“漕帮帮主江沱给总督大人请安”。江沱深深的施礼,
“盐帮赵辰坤代帮主、盐帮兄弟给总督大人请安”。辰坤紧跟着也作揖施礼。
“两位请起,请座。”三人各自座下,总督看了看江沱和辰坤“有劳两位了,江帮主多谢你亲自迎接,真是亏不敢当”。
江沱和辰坤听出他话中有话,江沱忙出来替辰坤解围。
“总督大人,盐漕本是一家,因盐帮帮主临时有急时无法赶回,所以江沱在这里先替他赔罪。”
“无妨,无妨,江帮主说的在理,盐漕是一家,我这个总督自然也算在内,大家都是一家人,所以不用客气。”新任总督到是表现的十分客气,丝毫没有为了盐帮帮主没到而生气。
“辰坤替帮主多谢总督大人”。在心里的大石头也终于落了地。
“不用多礼,我听说盐帮的帮主是个女子,到令我十分的好奇,一个女子能统领这么多的男子,巾帼胜须眉,看来后人的史记里又该添上一笔了,是个传奇,改日一定亲自去拜访你家帮主”。
“岂敢!等程帮主回来,一定亲自登门来拜访您,以还今日失礼之罪”。江沱忙上前替淮秀说话。
“江帮主,您言重了,程帮主帮内事情繁忙,理应我去拜访才对”。江沱看他虽然脸上看不出什么怒气,但是他看得出对淮秀的不到场,他感到十分的不满。
“田大人,程帮主虽然有事情耽搁没能来,盐漕两帮按照历来的规矩给大人见礼,来人把东西抬上来”。江沱命人抬了几箱子的东西进来,“区区薄礼请大人笑纳”。
“江帮主,你这不是让我知法犯法吗?朝廷命官受俸禄于朝廷,本官是断然不会受如此厚礼得”。
“大人您误会了!这是盐漕历来的规矩,就是皇上也知道,新任总督上任盐漕两帮迎接的规矩,大人本就是为盐漕两帮的领头人,所以这薄礼并无大人您认为的受贿之意,况且大人您刚才也说了,盐漕本一家,我们就是自己人”。江沱一一的解释,田震海笑了笑,没说什么,江沱示意辰坤带领兄弟们把礼品都抬了进来。
“江帮主你太客气了”。
“哪里!是大人您为官清廉,处世小心,令江沱佩服,以后盐漕只是要让大人多费心了”。
“好说,本官一定不负圣命”。
“那老夫在这里先替盐漕两帮的兄弟们谢过大人了”。
“自己人不要太客套了,这样反而生分了”。
在谈话中,江沱时刻注意着这位新任总督的举止,看他年纪不过三十出头一点,但处世十分的谨慎,江沱在江湖上这么多年,各种人都见过,眼前这个人,能让皇上把这样一个重担交给他,一定不简单,他身上的傲气遮都遮掩不住,江沱不免为淮秀担心起来,怕今儿之事会引来之后的不便,他知道辰坤不太会说话,提到盐帮之事江沱总是挡在前面,替淮秀说话。田震海也慢慢的察觉这位老江湖的厉害,做事圆滑,话语谨慎,决非泛泛之辈!
“大人,一路上您舟车劳顿,我们不便再打扰,改日老夫和程帮主再来拜会”。
“好!改日本官也会去拜会你们”。
“不敢!老夫告辞了”。江沱和辰坤作揖告别,带着几位兄弟走了出去。
盐帮
“江帮主,我看这位新任的总督大人不好惹”。辰坤虽然当时没说什么,但是他对那人的言行举止还是了然于心。
“恩!不好惹,也惹不起”。江沱肯定的点了点头。
“那这会儿不是要跟我们盐帮对上了”。辰坤不免担心起来。
“应该没有这么快,等淮秀回来再商量一下吧”。
“也只能这样了,帮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赶回来”。
“哦!对了!天宝盐站那边有没有什么消息来”?
“没有,可能帮主正在处理那些事情吧!”
“希望没事就好”。江沱也替盐帮担心“辰坤,时辰不早了,老夫得回去了,明儿一早我会过来,如果你们帮主回来,暂时不要把今日的事情跟她说,她这几天也肯定跑累了,明日我过来再一起商议”。
“是!江帮主”。
“那老夫告辞了”。
辰坤送江沱到门口,心里惶惶不安的,他即担心天宝盐站那边的事情,也担心今日之事。长叹了一声走了下去。
淮秀急着赶路,顾不得休息,她原本想尽量能赶着迎接新任总督,但是还是没有赶上,跑了这么久,人困马乏,找了一个地方让马儿歇歇脚。
“程帮主久违了”。一下子上来五六个男子,将淮秀团团围住。
“你们是谁”?眼前的几个人来意不善,个个手持着兵器。
“找你报仇的人”。
“报仇,我跟你们素不相识,这仇从哪里算起呀”。
“程淮秀,你少装算了,你害了我们索爷,我们几个兄弟今日要替他报仇”。
“原来你们是索拉旺的人,那天宝盐站的兄弟也是你们伤的”?
“没错,是我们做的”。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你们不找我,我也要找你们,我要为盐帮的兄弟报仇”。
“程淮秀你还真以为你自己有多了不起,不识好歹,兄弟们上”。
五六个男子一拥而上,虽然他们的武功都不如淮秀,但是毕竟她人单力薄,而且这几日她连夜赶路,没有休息过,慢慢的落于下风,手臂上划了一道伤口。
“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女子,你们不觉得很过份吗”?那人一身白衣挡在淮秀面前,对着那帮人冷嘲道。
“你是什么人”?
“不平之人”。
“又来一个找死的,给我上”。
来者身手敏捷,一看就是个高手,没几下那几个人就被他打着趴在了地上。
“多谢相助”。淮秀上前忙见礼,看那人气宇轩昂,一身白衫飘逸英俊,那人看了淮秀好一会,淮秀被他看的有些不自然,忙打量了一下自己哪里是否不妥。
“哦!路见不平而已”。
“请问尊姓大名?府居何处,淮秀改日一定登门报今日相助之恩”。
“姑娘言重了,程某流浪江湖,四海为家,居无定所。”
“抱歉,我不知道您”淮秀为触及伤心之事感到非常的尴尬。
“没关系,不知者无罪”。
“那敢问您意欲何往呢”?
“去江南,找一位旧识”。
“江南我熟,或许能帮上你”。听淮秀这么一说,他心里自然十分的高兴。
“我爹在世时,曾是盐帮帮主的手下,那年盐帮遭劫杀,我爹和帮主都遇难,爹临死前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我能完成他的意愿,身入盐帮,他说盐帮帮主对我陈家有恩,所以受恩之后,我爹将‘陈’改为了‘程’,以示家父对盐帮的忠心”。
“那你是?”听了这番话淮秀忙急着问。
“程易俊,家父前任盐帮掌堂程勇”。
“程大哥,真的是你”?淮秀真没有想到能够在这里遇到儿时的伙伴。
“你是”?
“我是淮秀呀,你忘记了吗”?淮秀高兴的直掉泪。
“淮秀?你真的是淮秀,你记得小时候教你的诗吗”?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淮秀,真的是你”。程易俊忙跑过去,激动的拉起淮秀的手“小丫头变成大美人了,我一点都人不出来了”。
“程大哥,你也变了,跟小时候完全不一样”两人都笑开了,“你去江南找谁呀?”
“本来要去找的,现在不用去找了,都找到了”。程易俊看着淮秀,淮秀才知道他找的是自己,不禁笑了起来。
“程大哥,你肯来盐帮,肯来帮我,我真的很开心”。
“你欢迎我,我当然去了,只怕你不欢迎”。
“哪里会啊”!淮秀开心的忘了自己的伤,不小心拉到伤口,紧紧的皱了一下眉头。
“都忘记了,你身上还有伤呢,快座下让我看看”。他去帮淮秀检查伤口,“还好伤的不是很深,你忍着点”小心翼翼的帮她包扎好。
“谢谢你程大哥”。程易俊笑了笑没说什么。
“这里离苏州还有一段路程,在天黑之前我们尽量赶回去!”
“那我们回去吧”。
说完他就扶淮秀上马,随后他自己也跳上驾御着直奔盐帮。
程易俊和淮秀小的时候可谓青梅竹马,他父亲陈勇被淮秀的父亲救了以后,他们一直呆在盐帮,淮秀就当他是自己的亲哥哥一样,随着年龄的长大,陈勇也怕小儿女之间会有另一种感情,所以他让妻子带着小易俊生活在乡下,所以淮秀和易俊之后就没有再见过面,但是儿时的记忆仍然历历在目。今日意外相逢,淮秀自然十分开心,她像是找到另外一种亲情,她的哥哥,小时候的哥哥现在已经变成大人了。
“程大哥,到了”。程易俊看着矗立在门口的盐帮旗号“程大哥,你怎么了”。
“哦!没什么,程帮主请”。他故意笑着看着淮秀。
“程大哥,你还是叫我淮秀吧,我一直把你当成我的哥哥,你叫我帮主我反而很不习惯呢”。
“好吧!淮秀”。
淮秀带着易俊进门,辰坤听到淮秀进来,马上走了出来。
“帮主,你回来了”。辰坤边说边打量了一下淮秀身边的人。
“辰坤,盐漕总督一事怎么样了”?
“回帮主,已经按照你的意思做了”。
“好!辰坤这位是前任盐帮掌堂的公子,程易俊,他以后就是我们盐帮的人”。
“陈兄,以后请多指教”易俊给辰坤施了一礼。
“不敢”眼前的人辰坤猜想他跟帮主的交情非浅,听帮主的称呼就可以衡量。
“辰坤,你让手下的兄弟替程大哥去收拾一间房间,等好了我就带他过去”。辰坤听淮秀说完就走了下去。
“程大哥,你笑什么”。淮秀看易俊看着自己浅笑着。
“淮秀,你变了,真的变成大人,我真的无法和小时候的你联系在一起,完全是判若两人,如果不是我亲眼看到,我真的不相信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能领导这么多的男子”。
“程大哥,你别笑话我了”淮秀叹了口气,神情也变了“人都是被逼出来的,爹死的时候我真的感觉这个世上什么都没有了,甚至有过轻生的念头,后来想想爹的遗愿,我还是顶下来了,不过是在刀口上混饭吃,有什么呀,大不了烂命一条。所以我在盐帮大堂发誓,要身许盐帮,要不是这些苦汉子们拼命,程淮秀可能早就死了,盐帮从此在江湖上也这样销声匿迹了,所以我真的很感激他们。”程易俊听淮秀这么一说,马上严肃起来,他可以感受到一个女子她过的很苦。
“淮秀,你……”刚才的身许盐帮是什么意思,难道她还没有成家。
“程大哥,你能来盐帮,你能来帮我,我真的很开心,我希望你能留下来”。
“我说过了,只要你欢迎我,我就留下来”。程易俊深情的看着她,淮秀似乎没有发现他的意思,欣慰的笑了笑。“既然入了帮你以后就不要叫我大哥了,叫我名字吧,这样兄弟们才不会有想法”。
“那好吧!”
“帮主,房间已经收拾完毕了。”
“程大哥,你随我来”。
“你又忘了”淮秀笑了笑走了进去。
“辰坤你先下去吧,这里有我就可以了”!
“帮主,你手上的伤”?辰坤才发现淮秀手臂上的伤势。
“你看我都忘记了,你快座下,陈兄,帮主受了点小刀伤,有劳你帮我去取贵帮的刀伤药来,我来替她敷药”。
“不用了,小伤而已”。
“小伤也要治的嘛”。辰坤没说急着走了出去,拿了几瓶药过来,看着程易俊给淮秀上药。他的眼神里流露出了对淮秀的关爱之情,而淮秀好象一点都没有发觉。
“程大哥,想不到你还懂得医道啊”。淮秀惊讶的看着他。
“略懂皮毛而已,以前爹不在身边的时候,娘经常犯病,我也会拿些医书来看,时间长了就知道一点了”。他边说边给淮秀细心的包扎。
“我该走了,你早点休息”。淮秀起身出门。
“淮秀,晚上睡时注意你的伤口,尽量不要碰到”。听他关切的话语淮秀回头笑了笑。
“谢谢你!我知道了”。
看着淮秀的背影在夜色中逐渐的朦胧,他心里有种说不明的感觉,白天到现在他一次次的被这个女子吸引,刚碰到她时,知道她是儿时的秀秀,从心底里表露出的率真跟以前似乎是一模一样,而适才在盐帮大堂看到她吩咐辰坤时,他完全无法联想起小时候的淮秀,刚才她离开的时候,那浅浅的笑意,又含着女儿家的几多柔情,淮秀——这个传奇般的女子,他真的不知道她会带个自己多少个难忘的记忆,他躺在床上闭上眼,她的一颦一笑清晰的呈现在自己的眼前。“身许盐帮”之话里面又含着什么意思呢……
莲子伺候着淮秀睡下,今日遇到易俊算是巧合吧!有易俊在身边或许能帮自己一点,易俊的关怀令淮秀很感激,在她心里易俊就是她的哥哥,她才会豪无顾虑的让他检查伤口、上药。想到这里她的心里想起了他,如果有四爷在身边,她就可以更加轻松一点,或许自己走后,他去过天宝盐站,她猜想春喜他们肯定把碰到自己的事情跟他说了,她不相信他能沉得住气,见了又能怎么样,徒增烦恼,相见无益,何必再见,他不来盐帮,她放不下盐帮……!可是每次静下来的时候,碰到难题的时候,她首先想到的就是他,淮秀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慢慢的合上眼,这几天她太累,太累……
等她一觉醒来,天色已经亮了,梳洗完毕她款步走了出门,看到易俊正在院子里面练剑,她没有打扰,在一旁静竟看着。
“淮秀,你这么早就起来了,怎么样了,伤好点了没有”。他发现了她走了上来。
“好多了,谢谢你,程大哥”。
“你又叫错了,程帮主”。
“谢谢你,易俊”淮秀笑着答谢,他痴痴的看着淮秀,淮秀抬头正好对着他的目光,马上转过身去。
“帮主,江帮主来了,正在大堂等您呢”。辰坤看淮秀便进来禀报。
“好!我们这就去”。说完两人就随淮秀走了出去。
“沱老,淮秀不在这几日多谢你照顾盐帮”。
“淮秀你回来就好,你的手臂”。
“没事,小伤而已”。
“京城的事情怎么样了”?
“起先我们猜的没错,是索拉旺的余孽所为,在京城时我没有查到,不料在半路上他们找上了我,他们也承认是他们伤了盐帮兄弟,是为了替索拉旺报仇”。
“我也想到过这个,没想到真是他们,那你的伤也是他们干的”。
“多亏易俊及时相助,不然我可能就回不来了”。江沱打量了一下程易俊。
“晚辈程易俊给江帮主见礼”。
“这位是”?
“晚辈是程勇之子”。
“程勇,你是前任掌堂的儿子,恩!说起来还真的挺像的”。
“沱老,易俊现在正式加入盐帮”。
“好啊!淮秀真要恭喜你又多了一个好帮手啊”。江沱听了开怀大笑。
“沱老,我正想去拜访您,想问问新任总督的事情”。
“我正是为了此事而来,前天你没有去亲自去迎接,表面上到不觉得有什么变化,但是我觉得这位田大人不好惹,也惹不起”。
“怎么又是一个索拉旺”?淮秀心里无故冒出一团无名火,这就是他千挑万选为盐漕两帮找的总督。
“淮秀,你先不要急,等你的伤好了之后,我陪你一起去登门拜访”。
“不要等了,我现在就负荆请罪去”。
“可是你的伤”。
“我的伤没事的,只是皮外上,伤口愈合的也很快,沱老你等我一下,我换一身衣服就跟你一起去”。
“那好吧!我在这里等你”。
“淮秀,要不要我一起去”。易俊忙上前问道。
“不用了,由江帮主陪我就可以了”。江沱看在眼里,已经猜出易俊对淮秀的心思。
不多会,淮秀穿戴整齐后,随着江沱去了总督府。
总督府
总督府邸没有变,还是以前索拉旺的那个地方,淮秀在门口远远的看了好久,新任总督,他千挑万选的新任总督到底是什么样的。
“你们找谁呀”?门口的守卫看到江沱和淮秀走了上来。
“麻烦请通报一声,盐帮帮主程淮秀求见”。
“程淮秀,我们大人正等着呢”。听他这么一说,淮秀和江沱对视了一下,没有说什么就随他走了进去。
一路走来,进入大堂到也没有什么异样,淮秀和江沱怀着同样的心思。
“江帮主”。田震海笑着从里面走了出来。
“田大人,老夫有礼”。江沱忙转身施礼。
“盐帮程淮秀向田大人见礼,请恕当日失礼自罪”。淮秀赶忙赔礼。
“田大人,淮秀今日特地给大人赔罪来的”。江沱看他愣在那里看着淮秀,忙解开这尴尬的局面。
“哦!盐帮帮主,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忙上前伸手扶起淮秀,眼前这个女子,娇媚中透着一股英气,一路上他原本对传闻有所怀疑,此刻他才知道道听途说,也却有其实。
“不敢,盐帮以后还需要大人多担待着点”。
“程帮主,果然巾帼不让须眉,令我等自惭形秽啊”!
“总督大人您过奖了,淮秀愧不敢当”。淮秀表现的非常从容得体。
“两位既然来府上,下官略备了点薄酒,不知是否赏脸”。
“这个……”淮秀有点犹豫,对眼前这个总督大人,听江沱说前日没有见自己时心里有些恼火,可今日他的言谈举止跟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样,他的热情也出乎意料之外。
“淮秀,既然总督大人如此厚爱,我看恭敬不如从命吧”!江沱说完便给淮秀使了个眼色。
“那淮秀就不客气了”。
“好!两位请”。
亭台楼阁十分的雅致,宴席就设在花园内的阁楼上,环境幽雅,景色旖旎。
“两位请座”。
江沱和淮秀款款而座。
“本官刚刚上任,对盐漕两帮都还不熟悉,今日小宴算是本官答谢两位帮主日后对下官的帮忙”。
“大人您言重,盐漕两帮以后全赖大人你英明统领才是,该谢的是盐漕两帮,老夫先敬大人一杯”。江沱忙接上他的话题。
两人举杯一饮而尽。
“程帮主,今日有幸见到你,田某深感荣幸,田某先敬你一杯”。
“不敢不敢,是淮秀敬您才对”。淮秀举杯微皱了一下眉头一饮而尽。
“程帮主,好酒量”。他边说边给淮秀斟酒。“那这杯该轮到本官敬你了”。
“这个,我……”
“怎么,程帮主不给本官这个面子吗”?
“淮秀不敢”。
“那本官先干为敬”。说完他就一口喝了下去,淮秀心里虽然万分不愿意,但是人在屋檐下不敢不低头,她还是勉强的笑了笑,喝了下去,她咳几声,他忙起身紧张的伸手过去,淮秀忙避开,不快之色尽显脸上,他也看出了淮秀的脸色,忙收回手装作镇定,尴尬的笑了笑。
江沱看淮秀乏红的脸,知道她不胜酒力,不免为她担心起来。再看这位大人,两眼盯着淮秀,看得他如痴如醉,他怀的心思哪里瞒的住深谋远虑的江沱。
“大人,淮秀不好酒,老夫替她敬大人几杯”。江沱忙替淮秀解围。
“看来是下官失礼了,程帮主见谅,本官自罚一杯”。
“不敢!多谢大人款待,淮秀不胜感激,今日不便再打扰”。
“是啊!蒙大人如此厚爱,改日盐漕两帮一定大摆宴席恭请大人,不知大人赏脸否”。看淮秀的脸色有些不太对劲,江沱忙打圆场。
“哈哈哈!江帮主,你说我们是一家人的,改日下官会登门拜访您的”。
“那我们告辞了”。淮秀起身,感觉自己的身子轻飘飘的,往前面一个踉跄,田震海忙伸手欲拦其腰,江沱拉了一把淮秀,才没让他得逞。他心里甚是不快,田震海心里自然十分的明白,是江沱一直在帮程淮秀说话,这个老谋深算的家伙真的是不好对付。
“大人我们告辞了,盐漕两帮改日一定来恭请大人”。
田震海看着江沱勉强的笑了笑,再看淮秀面泛红晕,却丝毫看不出的喜悦之色,看来她正为自己刚才的举动感到不开心。
两人离开总督府,一路上江沱看着淮秀的愤怒之色,心里惶惶不安,他跟着她走到了曾经商谈去京城的那个地方,淮秀没有说什么话。
“淮秀,你心里有疙瘩”。憋了好一会江沱还是说了出来。
“又是一个索拉旺”。
“我看我们也不能这么快就下定论,这可是皇上亲自挑选的”。
“亲自挑选的又怎么样?索拉旺也是他亲自挑选的,这就是他亲自为盐漕两帮挑选的父母官?这就是他身为两帮的仁义大哥做出来的选择?”淮秀的怒气一下子爆发了出来。
“淮秀,我们该相信皇上”。听了这话,淮秀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相信?起先我也是满怀的希望,我希望着仁义大哥能替盐漕两帮作一回真正的主,希望着江南的百姓能过上安稳的日子,希望着为了盐帮,或者为了我程淮秀他能慎重些。可是今天我见到的这个新任总督,我好心寒,我真的好心寒!”淮秀说到这里,她再也说不下去,眼泪忍不住涌了出来。
“或许我们还没有发现他的好处,我们了解他的时间并不长,淮秀你先不要想的太多,皇上选了这么久了,才下定论,我看这……”没等江沱说完,淮秀没有让他说下去。
“算了,该来的还是要来的,躲也躲不过,不就是玩命吗?当初索拉旺在的时候不就也过来了吗,天高皇帝远,皇上哪里管得了我们这么多的事情啊”。
“淮秀,不如……,不如我们把这事情告诉皇上知道,或许他可以为我们再做主,时间一长怕会有什么闪失”。
“不!盐帮走的就是闪失,皇上派了人不只是给盐漕两帮的,也是给江南百姓的,我们只要不违背皇上的意思,就轮不上杀头的罪名,该盐漕两帮管的,我们不要推,该皇上管的,由他自己去衡量、自己去管,哪天盐漕两帮散了、完了,是非伦理留给众人去说,众人去评论,我程淮秀认了,大不了烂命一条,本来就是在刀口上混饭吃的,死!怕什么。”
淮秀说完就纽头走了回去。江沱知道她心里有疙瘩,也没说什么,只能跟了上去。
盐帮
“帮主,你回来了”。
辰坤和易俊看着淮秀满脸通红气冲冲的走进来,迎了上去。淮秀心里像火烧一样的难受,没有说什么,直接去了自己房间。
“江帮主,帮主怎么了”?看着她这个样子,辰坤也没有敢上前问。
“没事的,她这两天累坏了,你们让她休息一下”。
易俊看江沱的表情知道今日去拜访盐漕总督,肯定是碰到了不开心的事情,他没有说什么,慢慢的走了下去。
淮秀一进房,莲子看她的怒气识相的走了下去,淮秀紧紧的关上门,眼泪夺眶而出,她自己也说不清楚是为了什么,是悲伤?是愤恨?还是为了思念?酸甜苦辣一股脑儿涌了上来,今日之事她不因为受田震海的有意轻薄而悲伤,是他!口口声声为了盐帮,为了淮秀的他。
“淮秀,有四爷在!什么事情四爷替你扛”。那句话淮秀时刻记着,他走后,每遇到难事,她总会想到他说的这句话,自己做事就会轻松些,好象他就在自己身边一样,新任总督选任这么久,淮秀一直担心他为了盐帮、为了自己劳心伤神,每到夜深之时,她总能想象他是否还在挑灯看各位大人的宗卷,想象他如何为了盐帮彻夜未眠,江沱说就算不为了盐帮,也该为了自己他也该慎重的考虑,而今又怎样,这难道就是他精心挑选的他所谓的精兵良将,他又为盐帮考虑什么?又为自己考虑什么了?时隔才多久?难道真的“物是人非事事休”?
淮秀越想心里越是难受……
“谁”?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是我,易俊”。程易俊在门外徘徊了很久才忍不住举手敲门。
淮秀听到是他的声音,马上擦干眼泪出来开门,脸上还未干的泪痕和红肿的眼睛怎么能够瞒的了心思严密的程易俊呢。
“淮秀,你怎么了”?易俊情不自禁的伸手抬起淮秀的头。
“没事”淮秀忙转身躲避开,易俊才知道自己刚才唐突失礼,顿觉万分的尴尬“程大哥,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哦!今日去见盐漕总督怎么样了,他……”
“不要提了”看淮秀十分恼火的样子,易俊没有再问下去,走上前去安慰她。
“淮秀,我看你这两天累了,好好休息”淮秀感激的笑了笑,易俊握着淮秀的双肩,坚定的看着她“凡事还有我在,我替你扛”。
淮秀听了易俊的话愣在了哪里,这话在她的耳边每天都回响着,如果眼前的人真的是他那该多好,那今天的事情就不会发生,自己就不会那么累,看着易俊,淮秀仿佛看到他清晰的轮廓呈现在自己的面前,眼睛也湿润了,易俊感觉到了淮秀深情的目光,他一时情难自禁,紧紧的把她抱在了怀里。淮秀这才慢慢的回过神来,她挣扎开粉面通红。
“对,对不起,我……”易俊为自己刚才之举深感愧疚。
“程大哥,淮秀在这世上已经没有亲人,自小把你当成亲哥哥一样看待,如果你愿意,你就把我当成你的亲妹妹吧”!淮秀的用意易俊心里也自然明白。
“淮秀,盐帮内不是说:情在手足吗?我既入盐帮,跟盐帮的兄弟,跟你也是一样,在盐帮大堂你是帮主,出了大堂你也可以把我当成可以倾诉的对象。情在里而不在表”。易俊的话中之意淮秀心里也是明了的,她不知道再说什么。
“怎么,你不愿意在私下做我妹妹吗”?
“当然愿意了”。淮秀开心的笑了起来
“你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哪里像个帮主”。
“不许你取笑我”。
“是!属下遵命”。
两人都笑开了,辰坤和江沱在远处看着两人,互相对视了一下也没有走上去说什么。
“程大哥,我想明日去天宝盐站看看,我急着回来,那边的事情都搁在那里,也没有处理过”。
“那好,我陪你一起去,这里有辰坤,我过去多少可以帮着点”。
淮秀笑着点了点头,易俊为能陪淮秀同行自然十分的开心。
此日清晨,两人便匆匆的上路,处理完那边的事情,他们马上赶回江南,在京城几日,淮秀几次伤怀,有时候暗暗的落泪,易俊看在眼里都没有问她,隐约间总觉得她有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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