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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风景静悄悄

(2012-05-07 23:03: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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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沿诗丛

王以树

诗集

序言

好梦缘

雪瑶

文化

分类: 每月一评

                         这里的风景静悄悄

                                      ——读《好梦缘》札记

                              文/雪瑶


    王以树在出版了自己的诗集之后,这本散文诗《好梦缘》(又名“好梦园”)又即将出版。他完成了由诗向散文诗的转化。这种转化其实在他的上一本诗集中就埋下了伏笔,其中有一章就是散文诗。所以这种转化在我看来是水到渠成的,是合乎他自身的写作状态的。在看完这本散文诗之后,我由衷的感到一种不仅仅是阅读和联想带给自身的轻松,不仅仅是出自整本诗集中弥漫出来的如烟似海的飘渺气息,也不仅仅是源于它选取的题材的独特视角和内容形式上呈现的表现力,更不仅仅是它在一个特定的历史现场背景之下,在处理时间的时候所呈现出来的从容有余的气度和具体的方法论,而是在一种已经潜移默化般在不自知的事实面前,在诗歌创作的同时,修辞上必要性的价值观的丧失和一种过于夸张的真实,技巧重于一切,通篇的隐喻暗潮,伪知识分子,假民间主义,等等这些积垢已经充斥在我们的视野之中,形成一种强大的让人真伪难分的现实感,它使我们失去了对诗歌的评判标准,失去了对词语本身具有的创造性的信赖,而产生了一种模糊的虚无主义。在这种文本上的大环境下,阅读完王以树的《好梦缘》之后,我终于松了一口气。他有着高度的自制力和冷静的抒情,在一种张力十足又极具克制感的语境下抒发了自身对于时间的执着,这种执着让我们看到了现代主义意义上的古典型,正是呈现出来的这种关系,让我们重新认识到了生活的复杂性。同时,王以树的写作避开了当代写作范畴上的误区,以一种坚硬、纯透、浑元、不急不躁的姿态,透过技巧的躯壳,直抵语言、时间的核心,因此而同当代大多数的写作明显的割裂开来,显示出了自身的独立性。
    在对时间性的把握上,一个摄影师,也许会立刻说出一张照片是某年某月某地拍摄的,能立刻在头脑里“遇见”当时的情景,他的一生,甚至就是由一些具有“决定性瞬间”的照片组合串联起来的。因此,摄影师把握时间的介质就是照片。一个医生,把握时间的概念,就是在面对另一个人的时候,忽然意识到,这个人是自己曾经几时治好的患者,他当时的病症具体是什么,当时的情景是什么,甚至当时的天气都可以清晰地还原出来,因此,医生把握时间的介质就是一些具有代表性的病人集中起来的。同样,一个诗人,特别是一个骨子里具有浓烈的抒情气质的诗人时,他把握时间的介质不是物质世界中积累的财富的多少,也不是事业多么顺利,取得了多大的成就,(事业上的成功,亲朋好友的幸福,对社会做出的贡献等等只能算作整个人生轨迹上的“遇见”性,而非文学意义上的“决定”性,而对时间性的把握,明显属于文学意义上的范畴)而是贯穿于他曾经生活过的参与过的那些细微的回忆。
这些回忆轻盈又沉重,它扎根于最深沉的记忆,仿佛一个核反应堆,无休无止永不停息地促使诗人在任何角度,任何地方,任何时间都有可能开始一首新的诗歌,并且在开始之前为之具备了饱满的激情和坚不可摧的创造力。它从未阻止诗的步伐,它加速了诗的完成。王以树把握时间的介质就是这些时光里弥足珍贵的回忆,并且以梦幻般的抒情基调,搭配初恋的原始色彩开始了个人与时间的周旋。
    这本《好梦缘》,从字面上理解,就是一个园林里充盈着一些梦想。我以为是这样的:好梦就是区别一般的梦,一般的梦不必在园林里久居;不是非梦不可的梦,非梦不可的梦带来想象的压力;不是眼前的梦,眼前的梦带来可预见的未来,缺失梦的质感;不是梦了很久,也许永远也无法实现的梦,这样的梦太远,太大,远的让人无法控制,大的让人以为它不是梦。我想,这里的好梦,介乎于实现与不可实现之间,在玄与不玄之间,在可追回与不可追回之间,就像时间忽然生出的一对翅膀,就在这对翅膀之间,就像眼前的彩虹与下一次彩虹出现之间,就像你与我之间,就像我与自我之间的一种好梦。这样的梦才体现出人的想象与人的不可捉摸,才体现出人的控制和不可规范。才具备梦的内容和形式感。这里的园,我理解的是,就像一个园林。一个园林里种植着一些好梦。这些梦大小不一,喜好不同,颜色各异。但是这里存在一个前提,就是这些梦必需扎根于大地,才可能开花结果,才可能抵达时间的尽头,才敢于面对自身的反面,才可能在生活的碎片中明确自身的存在。如果漂浮在空中,一不小心,漂的太远,太高,就是气球的命运,碎在天空的深处。因此,这里的园,代表的是一种广阔的“土地性”,指向大地。只有大地,才带来拯救和希望。只有大地,才有黎明。因此,好梦还需园来规定行程,来界定身份。这样才不至于成为无名无姓的时空中的孤梦。
    王以树在确定这种自身的时间性的时候,同时也在完成自身对于生活、历史、宇宙的认知。这种认知体现了人的存在感。这种存在感才是人类得以继续的可能。在本书中,王以树对自身决定性瞬间的回忆从方法论的角度来讲,大体上分为这么几种艺术形式:
1.大写的“牧歌”式的慢速度回放。
    王以树在此将一种抽象的颤栗生活感受直接嫁接于田园风光式的牧歌之中,得到了心灵的慰藉和艺术上的宁静。它有力的将一种复杂的生活感受明晰在一草一木之间。并且取得了相映成辉的效果。在这些选取的事物之中,配合慢速度的类似电影镜头般无声的回放,一个个珍贵的瞬间在眼前呈现,还原到应有的位置,在这些位置之中,诗人也参与其中,看着身边的镜头在演绎中自有定数。仿佛古老的时间法则,美大抵是如此发生吧。在此基础上。缓慢成长为一切抒情的前提,是一切基调中的基调,是一切形式中的形式。

假如一直醉在爱的幽幽谷里,多好。
做一对恩爱双飞的白鹭,执子之手,与子携老。
没有梦如烟,没有情惆怅,没有惹心伤,日升而出,日落而息,由爱缠绵,任情缱绻。
在那片大树林,一生注定相偕,可以惊艳一辈子那么久。
                                                 ——《自由》

彼岸,花开。此岸,情深。天涯通途,相望于江湖。
百花丛中,熙熙囔囔,只要你愿意,在清丽的早上,或在闲暇的午后,
总有一朵是你的,你无须早来,也不用排队,那一朵会在那里安静地等候,
她就在那里,含羞着,幸福着,不论季节更替,不论风雨兼程,她一直在为你,缄守。
                                                     ——《简·爱》

在这些大写的“牧歌”之中,诗人一直在强调情感的真实性和独立性,通过自然界中的万事万物将复杂的感受转化为了语言内部的自足关系,这种关系在文本中发生了物质性的关联,同时也说明了人作为主体与他物的区别。在这种区别中,诗的身份才得以更加准确地生动地体现在文本中,才构成了诗的意义。
    2.通过内心的内在结构与外在具体的生活现实发生咬合这一方式,它揭示了我们如今面对的生活具有庞大的复杂性。
    在这种咬合中,诗人作为一代人的缩影,在他完成自身命运的主题时,同时就代表了无数人努力的过程。我们如今的生活日新月异,新生的事物太多,当人们去强调古典性的时候,往往忘记了最初的古典到底是什么样子,到底意味着什么。生活以庞大的复杂性压倒了一切。在一种看似明晰实际却漆黑一片的经验教条中,我们被灌输各种各种形色各异的“条款”式的“真理”。这些“真理”根本提供不了切实可行的方法论和指引的意义。我们不管谈起内心生活还是外在生活,都脱离不了时代背景这个强大的前提。一棵树,一座房子,一条河,一个人,一面墙,一只鸟,等等,这些都只能算作生活的元素,并不代表真正的生活。我们常常被这样的假象迷惑。真实的生活是客观存在带给我们内心的那种“复杂的感受”。诗人王以树正是认识到了这一点,所以他的写作才具备某种源头性的可能。

突然之间,我感觉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相携左右的梦想,转身的刹那,却远在天涯。
是一种无奈和长叹。
我想逃离,只想快一点下走现实的生活,找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去流浪。
                                                           ——《简·爱》

纵看故事的委婉曲折,我们身处凡界,更要善于倾听自己内心的声音,为了不再错过,
不再荒凉过往的人生,留一点精彩给小若尘埃的一生。
                                                           ——《断桥相会》
春天,风很轻,风吹过了什么?风吹落了什么?花朵的凋零,为什么让你觉得痛心?这样的绝唱,把什么掩盖?把谁清晰了?
                                                           ——《灵犀一点》
在这里,诗人用季节的华语,故事的繁荣,内心的独白,朴素的白描等等这些得体的形式悄悄将粗粝、坚硬、带有攻击性、甚至急躁的生活复杂性转化为了慢条斯理、游刃有余的呈现。
并且为这种呈现取得了绵长宁静的沉蕴风格。
3.遥想式的思念作为文本的载体,独立支撑起诗的完成。
    这种透过时间之核的遥想式的思念,仿佛宇宙之中的一叶扁舟,摇摇晃晃,徘徊在特定的轨道里,动人肺腑。在这种遥想下,诗人其实给我们提供了一种文本意义上的范本。即意识在一首诗开始之前,已经完成。它提供了汉语写作的“整体主义”的可能。因为思念,遥想便贯穿了整首诗,因此,它们在逻辑上的关系是一气呵成的。在主体和他者的关系上,也顺应了特定对象的要求,体现出主观和客观的呼应和联系。这样的诗歌,在整本诗集里随处可见,这种整体性同时给王以树的诗歌带来了此起彼伏,接连呼应的抒情浪潮,并且获得了宏大宽博的气质。
是你吗,尘埃洒落。尘埃无边。尘缘有尽。那些缓缓的呢喃,松软了谁的内心?充满了谁的泪光,闪烁的泪光?那些踏雪而歌的人,那些踏歌寻梅的人,独守着怎样的纯真?隐隐的暗香能让你闻到么。
                                                             ——《灵犀一点》
每天,我都期待,哪怕踏着千山万水,那最初的青涩,仍周而复始美好着,
你我梦想的森林叠翠,如同候鸟飞过相望的大地,穿越记忆的海洋,和你再一次相遇。

                                                             ——《好想见你》
我一直想超越世俗,和你相隔万里,就可以不见相思,就可以不在伤感,可我又错了。
海天之境,安稳不了一枚纠结的心,望不尽的水长,却明了了盈盈一水的相思。
想你的时候,我会躲在一个人的房间,千山万水之外,心碎着念着你,白天怕太阳看见,
它会晒干我的忧伤,留下伤痕。夜晚,又怕月亮看见,怕它窥见我一览无遗的心事。
我被挤在狭小的空间,很是孤寂。
                                                      ——《超越,不那么简单》

合上这本书,我仿佛也被书里安静的气质所牵引,陷入了深远的沉思之中。王以树的写作,之所以和其他的写作能够明显的割裂开来,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的气质,安静的气质。它就像一种强大的存在,吞噬一切愤怒和暴虐的力量。一切词语和别有用心的风暴在这里都将失去重心。一切技巧和暗自沾沾自喜的隐喻在这里都会变为澄澈的空气。这在当代汉语诗歌写作的基础上,显得难能可贵。正是出于对这份安静淡然的信任,我相信王以树会以更多更好的作品为汉语诗歌提供更多的可能和方向。

                                                               2012年5月7日于成都雪瑶书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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