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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沧海难为水 修订版 第2卷 初恋 管儿 第7章 西河绝恋 片段

(2017-10-24 22:55:41)
标签:

杂谈

分类: 元稹、李后主等(传记小说)
曾经沧海难为水 <wbr>修订版 <wbr>第2卷 <wbr>初恋 <wbr>管儿 <wbr>第7章 <wbr>西河绝恋 <wbr>片段

女人躲在不远处一个废弃的窑洞里。当他找到她,伸手抹去她脸上的黑锅灰时,才发现她居然长了一双和管儿一样明亮清澈见底的眼睛。是管儿!他惊讶得目瞪口呆,怎么也没想到朝思暮想的管儿居然会以这种方式出现在眼前。她也惊得呆了,瞪大眼睛瞅着他一句话也不说,直到他从怀里掏出她送他的铃铛,泪水才从她深陷的眼窝里宛若潮水般涌出。

他紧紧攥着她的手,沿着寂寂的河岸,飞也似地疯跑。上游靠山脚的地方停泊着杨巨源的花舫,只要跑到那边,管儿便得救了。他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心里却比吃了蜜糖还要甜,不管怎样,他还是找到了她,为她,哪怕放弃录事的差事,他也不觉得可惜。

他把她带到了杨巨源的花舫上。杨巨源听到远处的喧哗,又看看他们那副狼狈的模样,心里便明白了几分,一边吩咐家僮准备酒菜,一边叮嘱掌舵的仆役往更上游的地方开船。管儿终是从老色鬼的魔掌中逃了出来,当元稹把温过的茶水递到她手边时,她却仍然惊魂未定。没事了的,他轻轻安慰着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轻轻拉了她的手,想把体内的温暖不留一点一滴地传到她冰了的身体里。

她浑身打着颤,感激的话还没说,泪却先流。

“我是为了找你才到西河县来的。”他望着她乱了的鬓发,浅浅地笑着。

她咬了咬嘴唇,没有说话。

“听那些追你的人说,你爹他……”

想起苦命的爹,她又哽咽起来。她给他讲起她的身世,从她断断续续的讲述中,他知道,那年她是跟着爹娘一起从江南老家逃荒逃到长安的,半路上,娘被色迷心窍的叛兵抓走,因不甘受辱,于挣扎中被乱刀刺死,她和爹就躲在附近的草垛后,吓得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声。他们把她娘的尸体扔到路边喂了野狗,连骨头渣都被那些疯狗给舔得点滴不剩。后来,她便跟着受了惊吓的爹一路乞讨来到长安,那天去开元观拜佛,便是为她横死的娘祈祷,祈祷娘下辈子能托身到好人家,做个长命百岁的诰命夫人。

“你……没想到你的身世这么凄苦。”元稹潸然泪下地望着她,“要是早知道,说什么我也不会让你再在外面流浪的。”

“都过去了,再苦再难的日子不也熬过来了吗?”管儿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怕只怕陈员外花了二十两银子,不肯甘心,若是连累了公子和杨相公,奴家就……”

“怕什么?”风流倜傥的杨巨源从外边托着烫好的花雕酒踱进来,正色盯着管儿说,“有我在,就不会让那帮恃强临弱的人欺负到管儿姑娘头上。”

“可是……”

“不就是二十两银子吗?明天我派人给他们送过去便是!”

“他们要的不是银子,他们……”管儿瞟着元稹,又呜咽着哭了起来。

“不管他们要什么,总之,管儿姑娘是我微之兄弟的朋友,杨某就不会看着他们胡作非为的。”

“是啊管儿,杨兄一向仗义疏财,方圆百里没人不知道他是个好善乐施的大好人,陈员外要是不识抬举,便会失了民心,你就安心在杨兄的花舫上住着,不会再有人打扰到你的。”

管儿认真盯了元稹一眼,不再吭声。她知道他是好人,知道他的朋友也是好人,可她不想连累他们,一个无依无靠,以乞讨为生,又是逃婚逃出来的女子,凭什么接收他们的好意?从元稹温柔的眼神里,她看出他对自己的心思,然而她是个明白人,尤其现在,她比什么时候都更明白,她和他不是一路人,永远也不可能走到一起,即使暂时走到一起也不可能长久。

夜深人静,她坐在窗下,一边纳着鞋底,一边深深浅浅地叹。像她这样出身的女子怎配得上官宦人家的子弟?老天爷对她已是万分眷顾,便是让她这样静静守着他三天三夜,让她替他做完这双布靴,她就心满意足,要在菩萨面前把那“阿弥陀佛”一再念起了。只是,也不知道自己做的靴子到底合不合他的脚?她生来手巧,不管粗活细活都能干得很好,娘活着时就是这样夸她的,吃饭的时候她背着人不住地拿眼偷偷去瞟元稹穿着的靴子,对他的鞋码大概也摸了个底,大点小点,差也不会差到哪儿去了。

她就这样守了他三天三夜。白天,她陪着他和杨相公一起游山玩水,听他们吟诗作对,看他们蘸着浓墨,将她娇俏的模样和楚楚可怜的神态,一笔一划地写进宣纸;晚上,则关紧门窗,守着红烛,飞针走线,麻利地纳着鞋底。三天过后,一双崭新的布靴便做成了。她望着布靴落下最后一滴清泪,打开舱门,止步于他的门前,双手举起又放下。舱外薄雾浓云,帘卷西风,星寒月冷,几许怅惘,到这时,皆化作眼前深深的哀愁。多少次的徘徊,多少次的无奈,尽变成心底痴痴的怀想,一腔浓得化不开的柔情蜜意,兜兜转转后,竟完全融进了那茫无边际的夜色里……

她要走了。她把布靴整整齐齐地码放在元稹的门前,头也不回地走了。外面寒风刺骨,摇曳着一岸垂柳,带着老了的飞絮,在孤寂的夜里飞舞。每走一步,心就会像被刀子锥了般疼痛,无边的黑暗带给她无限的遐思,却又在刻骨的冰冻中被迅速冲淡,最后都化成了浓重的静谧与惆怅,滞留在她紧蹙的眉间,沉到心底,一直沉到她再也看不见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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