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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花孽(1998-1999年之间作) 第四部分  误入狼宅

(2007-11-26 19:19:06)
分类: 夏姬御兰记(宫廷历史小说)
本章导读:

兰儿与冯大面面相觑,只顾落泪。

“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这样卿卿我我的?”冯王氏气急败坏地跺着脚大骂道:“作孽啊,我们冯家怎么就尽遇你们两个扫把星?我这条老命可要葬送在你们这对活宝手里了!天那,真是家门不幸啊!”冯王氏一边骂着一边嚎啕大哭起来。

这时,门外的喧哗声越来越大,打门的“咚咚”声传过来有如千万面大鼓在兰儿肚里被敲响,震耳欲聋。心乱如麻的她一句话也没说,无言的从妆盒里取出那个包裹着杨花的绢帕放入怀中,大踏步地向门外走去。

四 误入狼宅

汤应求是个清官。他觉得此案案是蹊跷,推断其中必有隐情,派仵作李荣扮成货郎到九口塘村暗访。

李荣到九口塘村后,很快便打听到涂如松与兰儿夫妇不和,二人经常打闹的事实,并证实兰儿失踪当天的确被涂如松毒打过,而且还听到杨同范与兰儿有奸之隐情,立即赶回县衙报知汤应求。

汤应求得到报案后,经过一番严密的思索,心里对本案已经有了个底,忙请来刑师师爷李献宗到书房分析案情。李献宗也认为此案蹊跷,二人一致认为破获此案的关键在于涂杨氏的尸体能否找到,而案发至今尚未能在赵当儿证言中所说的河中打捞到兰儿的尸体,这不得不令人心生疑窦。最后,汤应求与李献宗在已有的人证、物证以及李荣探听的传言下断定此案有两种可能:一是涂如松对红杏出墙的妻子心怀怨恨,脾气暴戾的他很可能在激愤下杀妻泄恨,慌乱中伙同陈文将死尸抛入水中企图毁尸灭迹;但经五荣在河边发现兰儿遗落的绣鞋后,他们怕事情败落又赶忙将抛入水中的死尸转移到其它地方。二是涂杨氏根本就没死,而是在被丈夫毒打之后的当夜逃回娘家或奸夫杨同范家藏了起来,杨同范对被涂如松捉奸在场怀恨在心,就杨五荣河边捡到绣鞋一事借题发挥,怂恿杨五荣与赵当儿诬陷涂、陈,想以此借刀杀了涂如松报怨,并造成涂杨氏被杀的假象,好让他与涂杨氏做一对亡命鸳鸯,所以案发至今仍未找到杨氏的尸体。

分析至此,汤县令对破获杨氏一案已经成竹在胸,决定在继续审问涂、陈之时另将赵当儿与杨同范作为破获此案的关键人物暗地访查。可查了很长时间都没发现杨、赵二人的破绽,因没有证据又不可以破格提审他们,汤县令不由得感到此案的棘手,整天冥思苦想破案的突破口,茶饭不思。这时杨同范也知道汤应求在暗地查访他与赵当儿,暗中派人叮嘱赵当儿切不可露出破绽,更不要与自己联络。赵当儿是个聪明人,别说作假证要被判刑,就只为了杨同范许诺事成后给他的五十两银子他也决不会让汤应求那帮人找到自己一丝的把柄,就连平常干的那些偷鸡摸狗、打架斗殴的事也不参预了,整天不是呆在家里就是下田务,逢人就装作一副惊恐的模样讲述涂如松杀妻的场面,不容许别人不信他的话。因此汤应求竟寻不到他们一丝一毫的可疑迹象。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杨氏案的侦破仍没有一点进程。涂如松与陈文在棍棒的拷打下至死不肯承认杀人之罪,可又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他们是清白的,惟有高呼冤枉而已。汤应求凭着自己多年办案的经验敏锐地感觉到涂如松与陈文被冤的可能性很大,不愿把他们屈打成招,继续派李荣等跟踪盯杨同范和赵当儿的哨,吩咐一旦发现他们的可颖行迹即来报告。而却始终不能如愿。

案子一拖就是月余,汤应求成过急为找不到杨、赵二人的把柄大伤脑筋。可让他始料不及的是正当他一筹莫展之际,案情却发生了很大的转机,赵当儿的父亲因与儿子发生了分歧竟亲往大堂击鼓鸣冤,状告儿子对杨氏案的证词全是信口雌黄的诬陷之言,并以老命作保证明当儿不可能看到涂如松伙同陈文杀妻的经过情形。得到这个线索对于汤应求来说无疑是云开日出,连忙派衙役把赵当儿押上公堂对质。赵当儿害怕事情败露被判重刑,更贪杨同范那五十两白银,自然百般抵赖,扬言老父一向老眼昏花、神志不清,他的话根本就不能听信,甚至当堂嗔斥老父,要推他回去。

“你这个忤逆不孝的东西!”赵老爹不顾儿子推搡,掴了他一巴掌,向汤应求跑辩道:“青天大老爷在上,我赵佬儿今日所言决无一句虚假之词,涂如松的确是被冤枉的啊!”说着,指着赵当儿深恶痛绝地骂道:“都怪草民教子无方,生出这种凫獍豺狼来!整天不务正业,专干些偷鸡摸狗的事,今天斗殴明天闹事,一向游手好闲、胡说八道,是个十足的无赖之徒,大老爷可千万别信这个丧天良、猪狗不如的畜牲之言,他嘴里从没句人话的!”

赵当儿见老父故意跟自己较劲,恨不得上去给他一阵拳脚,奈何公堂之上不得放肆,只好向汤应求抵辩道:“大老爷可别听老人家胡说。我赵当儿的证词句句是实,杨三姑的的确确是被涂如松伙同陈文所害,小人决无一句虚妄之词的。老人家最近因为小妹的婚事被男方退了而气郁在心,害了一场失心疯,说话总是疯疯颠颠的,做什么事都像小孩子一样想到一就是一,昨天因小人唠叨了他几句,他便怀恨在心,说要整死小的,可没想到老人家他竟真的……”

“你个混球,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睁眼说瞎话,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吗?”赵老爹满面怒色,愤斥当儿道:“涂如松、陈文与你有何怨仇,你非得陷他们于死地?你我乃几十年的父子,虎毒尚不食子,我赵佬儿辛辛苦苦把你养大,纵是儿子再不孝,老父亲又何忍要整死自己的儿子?你这样说话死了可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

赵氏父子你一句、我一句的争论着。汤应求至此对本案已经明了在心,一拍惊堂木,喝叱道:“大堂之上岂容尔等放肆!谁是谁非本官自有定论,若再咆哮公堂的话一概严惩不怠!”一句话唬得赵氏父子一声都不敢吭,都跪在堂下等候发落。

汤应求望了望赵老爹,又看了看赵当儿,忽然指着赵当儿问赵老爹道:“老人家可识得堂下所跪是为何人?年纪几何?”

赵老爹妈见汤应求问得蹊跷,可又不得不答,连忙回禀道:“此乃草民孽子,年纪望三。”

“那你再看看本县为谁,年纪几何?”

“大人乃麻城县民的父母官,谁人不知?”赵老爹心下有些纳闷,望着汤应求不耐烦地答道:“至于年纪,看大人面貌也该有三四十了吧。”

汤应求默而不言,忽地冲刑事师爷李献宗使了个眼色,唤过他耳语了一阵。李献宗随即径入后堂,少倾端出一块茯苓糕来由汤应求赐于赵老爹品尝。赵老爹不知县令何意,只好一口口地将糕吃了,堂下的赵当儿与众皂吏都不解汤应求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看着赵老爹吃得满嘴、满胡子上都是糕渣,不觉暗暗窃笑起来。汤应求也不理会,等赵老爹吃完,连忙问他茯苓糕的味道如何,赵老爹又一一如实回禀。众人越看越理不出头绪来,纷纷交头接耳、低声议论起县官今日审案的蹊跷离奇。

接着,汤应求又问了些近年来麻城县都发生了哪些奇闻怪事,哪年干旱,哪年涝灾,赵老爹都能一字不漏地说出来。有些事就连汤大人本人也记得不甚明白,赵老爹也能清楚地作答,堂下众人都惊异赵老头的记忆力强、思维清晰,赵当儿更是惊讶,不过头脑简单的他尚不明白汤应求的用意,见他专问些与案子不相关的问题,还以为他昏暗无能,不免暗自庆幸起来。

“老人家,本县再问你,赵当儿身上穿的衣服是何种料子、何种颜色?”汤应求继续冲赵老爹发问。

“回大人,孽子穿的乃是青色布衫。”

问至此,汤应求微笑颔首,命皂吏将赵老爹带出大堂,忽然大拍惊堂木,立命衙役将赵当儿重打四十大棍。赵当儿尚不知何因,连声呼起冤来,棍未加身已经如猪一般嚎叫着。

“大胆刁民,事已至此,尚想狡辩吗?”汤应求瞪着赵当儿怒道:“老人家博闻强记,思维清晰,语有条理,能辩食味能辩衣色,既不糊涂也不眼花。试问一个患了失心疯、神志不清的老者能做到有问必答、答无谬言吗?”

赵当儿至此方知汤应求用意,做了噤口寒蝉。可他刁钻得很,任由棍棒加身也不肯翻供。汤应求知他刁钻,再用严刑,非要逼他说出实情不可,直到打得他体无完肤才不得已交代一切都是杨同范所使。把杨同范如何用五十两银子的许诺收买他,如何让他诬陷涂如松,牵扯上陈文的经过一一和盘托出。

“那涂杨氏的下落呢?”汤应求厉声追问道。

“三姑的下落小人的确不知。自从她失踪后小的连她个鬼影也没见到,大人就是打死小的,小的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的。”

汤应求见他失魂落魄的样子,料他也不知,迅速派皂吏前往杨家将杨同范捉拿归案。杨同范是个乖人,见赵当儿已经和盘托出,索性承认与涂、陈有隙,想借此机会除去二人报怨,但却矢口否认知道兰儿的下落。眼见案情即将真相大白,汤应求岂肯罢休,立命衙役也将杨同范拖下去打一顿再说。奈何其功名在身,在罪证未实之前不得妄加刑罚,李献宗立即使眼色向汤应求示意,汤应求会意,只好罢休,可心又不甘,立即派人到杨家搜人,但搜遍了杨家每个角落也没找到兰儿的踪影。最后,无奈之下,汤应求在没有掌握杨同范私藏涂杨氏的真凭实据的情形下将他放了,涂如松与陈文也被当场释放。

同时,杨同范因为诬赖好人,被汤应求上报上级,请求革除他的秀才功名,并发出通缉令到处通缉涂杨氏。

……

杨三姑失踪一案在整个麻城县轰动沸腾了。此时身在冯家养伤的兰儿尚未离开麻城,涂、杨两家打了月余的官事她也早有耳闻,不过此时她已心如止水,一意只要与冯大相依一生,不愿再卷入世事纠纷,所以对于涂、杨两家没完没了的官事她漠不关心,只等着风声小了即与冯大双宿双飞。

涂如松与陈文被无罪释放后,麻城县上上下下到处都贴满了画有兰儿相貌的通缉令的告示。汤应求并明喻若有人私匿缉犯将严惩不怠,若能悔过出来首发即免罪不问。冯大母亲冯王氏本有心藏匿兰儿到底,可见到这副告示后不免心惊,暗想涂如松的冤情已被洗刷,汤应求必会另辟途径追踪此案,到时难免不查到自家头上,逐改了主意,逼儿子到官府出首。冯大好不容易才盼到与兰儿相厮相守的一天,怎么肯去出首?难免又与冯王氏呕了一场气,气得冯王氏竟要效仿赵老爹亲自到县衙出首去。

“娘,您不能这么做!”冯大死死拽住母亲,苦苦哀求道:“若去出首,兰儿定会被判罪刑,你会害死她的!孩儿求您了,看在兰儿为了儿子吃尽苦头的份上,您就睁只眼、闭只眼吧。”

“你这个吃了迷魂汤的猢狲!”冯王氏气怒地望着儿子骂道:“不将她出首,难道要等衙役把我们母子五花大绑地押进公堂判刑吗?官府现在到处都在通缉她,你们又走不了,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如果官府找上门来我们谁都脱不了干系。还不如快刀斩乱麻,也好保存了我们冯家呀!”

冯大母子激烈地争执着。不管儿子怎么哀求,冯王氏为了冯家着想怎么也不肯再容兰儿留在冯家,要儿子尽快把她带出冯家,否则自己定去出首。

事已至此,兰儿知道不能再为冯王氏所容,前思后想觉得连累冯家还不如自己到县衙自首去,遂铁了心与冯大泪别。冯大不忍见她自去受刑,更不愿她再回到涂如松身边受苦,自然一万个不让她去,但又拗不过母亲,怕她出首,只得先稳住她们,忽匆匆去找杨五荣商量对策去了。

五荣得知姐姐尚活在人世后又惊又喜,直怪冯大不该隐瞒他让他中了杨同范的计与涂家打那无头官事。不过一切都已过去,五荣也不深究,只表示不管用什么方法也不能让姐姐出去自首,再回涂家受罪。但他是个没脑子的,急切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竟要冯大去找那卑鄙龌龊的杨同范讨主意去。

“什么?他?”冯大不禁大吃一惊,立即表示不同意,面带愠色地道:“亏你想得出好主意,杨同范一向对兰儿没安好心,他要是知道兰儿藏在我家,不知又会耍出什么坏水来呢?”

“那可怎么办”五荣一副无奈的样子盯着冯大反问道:“你娘又不肯容纳我姐姐,我们又没法子可想,难道真让我姐姐到公堂自首去?杨同范是可恶至极,可他毕竟是个才子,也只有他才能帮助我们想出妥善的办法,时势所迫怎么还能顾虑得那么多呢?再说现在他是我们一条船上的人,为了此案他被革去了功名,心里把汤应求恨了个死,他一定会竭力帮助我们的。”

冯大尚在犹疑,五荣又道:“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办法?纵使你娘不去出首,冯家也决非久留之地,我这里姐姐也是不能够回来的,总不能等着官兵来抓人吧?现在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就算杨同范想不出法子他也不至于去告发,何况他要是想出了法子不总比咱们干着急强吗?”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冯大一时没了主张,只好随着五荣去找杨同范商议对策。而此举正中杨同范下怀,他毫不犹豫地一口就应承了下来,并装腔作势地绞尽脑汁冥思苦想,最后提出让兰儿藏在他家的主张。

“这怎么行?”冯大立即反驳道:“官府盯得最紧的就是杨秀才你,兰儿藏到你家不是自寻死路吗?”五荣也跟着附和,说这样不行。

“这你们就不懂了。”杨同范故作神秘地说:“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再说他汤应求已来搜过一次了,结果什么也没搜到,他又怎么敢再轻易来搜呢?”随即压低声音道:“我家书房的墙壁乃是夹壁,没一个外人知道其中的秘密,若将三姑藏在夹壁中,他就是搜上三年五载也不会搜出一个人影来的。”

冯大知道杨同范别有用心,自是一百万个不情愿。可五荣却一口应承了下来,立即拉着冯大赶到冯家去做兰儿的工作。

……

兰儿誓死也不肯藏到杨同范家去。她宁愿去自首受刑,回到粗悍的涂如松身边也决不肯在一头衣冠禽兽身边苟活。

五荣只知不能让姐姐回涂家遭罪,却不知让姐姐藏到杨家是让她逃出了虎穴又陷入狼口,犹竭力说服兰儿要她依计而行。

“别再说了!”兰儿气愤地盯着五荣,口气十二分地坚决道:“要我藏到那个衣冠禽兽家,除非我现在就死在这里!”

“姐,你怎么这么固执?”五荣见兰儿执意不肯到杨同范家藏身,只当她冥顽不灵,口里又没遮拦地嘀咕起来道:“不就是怕杨同范对你那个吗?事有轻重缓急,就算他要沾你便宜也总比判刑、遣回涂家的好。只要躲过了搜捕,你和冯大哥的好日子也就指日可待了,难道还怕他把你藏一辈子不成?再说他哪样不比涂如松强,非得再回去受那丑鬼的罪?反正你们也早就那个了,何况还有翠阮嫂子在他身边,他也未必敢动那个邪念的……”

“你!”兰儿愤怒地伸出手打了五荣一巴掌,喝骂了一声:“滚!”,抚着脸跑进房内反锁上门大哭了一场,不肯再见五荣。五荣自知说得过分,明白劝不了她,只得悻悻而归。

谁知这天夜里,冯家居然被官兵乌黑了。一声声急促地打门声与嘈杂的喧哗声响彻冯家院内院外,慌得冯王氏不知所措,连忙跑到冯大与兰儿房里斥责儿子惹祸上门,嘴里把兰儿“千狐狸、万妖精”地骂了个透。

兰儿与冯大面面相觑,只顾落泪。

“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这样卿卿我我的?”冯王氏气急败坏地跺着脚大骂道:“作孽啊,我们冯家怎么就尽遇你们两个扫把星?我这条老命可要葬送在你们这对活宝手里了!天那,真是家门不幸啊!”冯王氏一边骂着一边嚎啕大哭起来。

这时,门外的喧哗声越来越大,打门的“咚咚”声传过来有如千万面大鼓在兰儿肚里被敲响,震耳欲聋。心乱如麻的她一句话也没说,无言的从妆盒里取出那个包裹着杨花的绢帕放入怀中,大踏步地向门外走去。

“不,你不能去!”冯大冲上去一把搂住她,说什么也不让她走。兰儿泪如潮涌,面对自己多劫的命运她不得不向老天爷认输,泣求冯大让她独自承受一切的罪责。

眼看官兵就要破门而入,冯王氏越慌越哭骂得厉害,冯大死死拽住兰儿可又想不出避匿的法子,也是六神无主、不知所措。正当那时,忽地从门外闪进一个人来,更把冯大母子惊得要命,定睛一看那人竟是杨五荣,此时他们正慌得厉害,也不及问他是如何进来的,只让他快想法子救急。五荣二话没说,一把拉住兰儿的衣袖便往冯家大院后墙跑去,拉着她迅疾地翻过墙头而去;不容刀子不允,径自将她带到了杨同范家藏身。

……

兰儿最终还是落在了杨同范手里。

果不出她所料,当晚人面兽心的杨同范就趁妻子翠阮回娘家的机会又一次逼奸了她。

得意忘形的杨同范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庆幸自己终于把这个令他销魂的女人紧紧拽在了自己手中,一边肆意玩弄着她,一边向她炫耀着自己的“成果”,毫不保留地将他处心积虑设计要把她搞到手的一切用心都一一告诉了她。

“为了你,我什么都做得出的。” 杨同范毫无廉耻地道:“看你细皮嫩肉的,不知比那些婆娘们强多少倍。虽说为你被革去了功名也是值得的。我一点都不后悔。”

兰儿听着他的话,只觉得恶心欲吐,泪水扑嗽扑嗽直往下掉。

“别哭嘛。” 杨同范俨然一副胜利者的口吻安慰着她:“人生在世图的就是快活,哥哥和你也算是千年的缘分,你何必这么死心眼呢?跟我在一起又有什么不好的,我和冯大还不都是一样的男人,只恐怕他还没我对你好呢。等你在这日子久了,说不定我赶你到冯大身边你还不愿去了呢。”

杨同范就这样肆无忌惮地蹂躏着兰儿,在她耳边说着那些令她心碎的话。从他口中兰儿知道了自己被逼嫁涂家以及自己落入他手中全是由他精心策划、一手操纵的;知道了他很早就发现自己藏身冯家的秘密,想借机利用“一石二鸟”的毒计把涂如松除掉,再把她慢慢搞到手的全部经过;并且知道了今晚的官兵实是由他和五荣商议好后找来的地痞伪装的,目的就是要诱她上钩。听了这一切的阴谋诡计后,兰儿的心宛若密集了一群马蜂被剧烈地叮咬着,面对着这个色狂、魔鬼,她的内心充满了仇恨,可她一个弱质女子却又无可奈何,只好听天由命、以泪洗面。

没想到的是,杨同范虽是个人中之魔,但对兰儿却算是真心,待她倒也不薄;但杨同范的妻子翠阮怎能容忍丈夫在家养着别的女人,兰儿在杨家的痛苦也就可想而知了。兰儿还没嫁给涂如松之前,翠阮就知道丈夫对她想入非非,因而常常与同范大吵大闹,以至于卷了铺盖回娘家的事屡见不鲜。这次杨同范收容兰儿本是背着她干的,从娘家回来后的她发现丈夫居然将兰儿金屋藏娇,当然是一百万个不依,闹逼着同范将兰儿赶出去。

同范花尽了心思才把兰儿捏在了手心,怎甘心再将她弃之,只好传感低三下四地求翠阮,说是赶出了兰儿她无可藏身必会被官府捉走,到时自己的阴谋必会败露,官府定不会轻饶他。翠阮经他这一吓,也担心丈夫会被抓去坐牢,遂不再逼兰儿走,但要丈夫保证不动她一下,同范自然乐得应承。可他是个色魔,看着大美人近在眼前却不能碰,心里痒痒得难熬,就偷偷逼着兰儿与行苟且之事。翠阮发现后也不再找丈夫麻烦,索性折磨起兰儿,一天不打她心里就不舒服,而且打的时候怕她现声被邻人听见,就把她捆起来,嘴里塞上棉花,把个兰儿打得浑身青肿、遍体鳞伤,惟有无声落泪的份。从此这个误入狼宅的女人陷入了万般深渊之中,受尽了种种凌辱与创伤。

而就自兰儿误入杨家后,官府却一直没有停止通缉她。杨同范害怕官府生疑,便唆使杨五荣一再以姐姐失踪查寻不到为由去县衙纠缠,咬定姐姐定是死在了涂如松手中,要求汤应求给个说法,以此迷惑官府。汤应求虽然清廉,但也难免一时疏忽,被杨五荣蒙在了鼓里,只好一边耐心抚慰他,一边继续追查兰儿的下落,吩咐手下衙役一定要侦破此案,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时,兰儿终日卧病不起的老爹也误以为女儿被杀,气得病情加重,呜呼哀哉,使得此案变得更加扑朔迷离,一时间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必谈话题,并且以讹传讹,闹得黄州一府几乎无人不晓这桩案子,在人们心目中成了一桩奇案、悬案。

后来,这案子一再无法了结,转眼间一年多过去了,案情丝毫也没有进展。兰儿也就在杨同范家忍辱负重地生活了一年多,连父亲的丧礼也被杨同范挡住没能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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