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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花孽(1998-1999年之间作) 第五部分  奸官造冤

(2007-11-28 08:3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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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原创

分类: 夏姬御兰记(宫廷历史小说)
本章导读:

“可那具尸体明明不是我姐姐,官府要是验尸不就露马脚了吗?”五荣犹豫地道。

“那具尸体已被狗咬得面目全非、腐败不堪,还验什么验?”

二人正商议着,兰儿忽然从夹壁中冲了出来,不让五荣去认尸,指着杨同范怒骂道:“你这个丧心病狂的!目的你都已经达到了,为什么还要害人?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你找死啊,这么大声!” 杨同范连忙上前捂住她的口,压低声音道:“涂如松一天不死,官府就一定不会撤消通缉你的榜文。风声一日不息,你又怎么和冯大一起逃走呢?”

五  奸官造冤

一年多后。有一天,一个村民在九口塘河滩浅水中无意看见一群狗正在嘶咬着一具尸体,心下吃了一惊,忙去报告了当地的地保。地保也是吃惊不小,连忙上报县衙,请汤应求前来验尸。不巧的是汤应求一行在去验尸的途中突然遇到狂风骤雨,道路变得泥泞不堪,无法前行,于是只好半路上转了回去。

消息很快传到了杨同范耳里。他像得了喜报似的兴奋,大喜过望地摸着身上仍穿着的秀才行头直说:“这下行头可保住了!”忙去找五荣让他去现场假认尸体为兰儿之尸,再行诬告涂如松杀妻。

“可那具尸体明明不是我姐姐,官府要是验尸不就露马脚了吗?”五荣犹豫地道。

“那具尸体已被狗咬得面目全非、腐败不堪,还验什么验?”

二人正商议着,兰儿忽然从夹壁中冲了出来,不让五荣去认尸,指着杨同范怒骂道:“你这个丧心病狂的!目的你都已经达到了,为什么还要害人?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你找死啊,这么大声!” 杨同范连忙上前捂住她的口,压低声音道:“涂如松一天不死,官府就一定不会撤消通缉你的榜文。风声一日不息,你又怎么和冯大一起逃走呢?”

“可是人命关天,况且涂家还有年老体迈的老母在……我们怎么能……”

“你心软了?心软你自己就会遭殃!你可怜涂家,涂家母子又何曾可怜过你?” 杨同范恫吓她道:“要不这么做,一旦事发,你、我、冯大,还有五荣,大家一个都脱不了干系。特别是五荣,一年多来,他为了保全你,一直在告官咬住涂如松杀妻不放,你说官府要知道他明知你的下落却还诬告好人,他会有什么下场吗?”说着,瞟了她一眼,见她已是满面惧容,又故意道:“杨大叔就剩下这根独苗了,还未娶妻生子,你也不想看他落罪不是?”

兰儿懵了,傻傻地愣在那儿。五荣趁势将她又推进了夹壁中。杨氏命案再次被告到了县衙内。

汤应求收理此案后,即与师爷李献宗、仵作李荣前往现场验尸,可正如杨同范所预料的那样,那具尸体已经腐烂不堪,李荣根本无法确认,只好让人就地收敛,不肯认作是兰儿之尸。可杨五荣固执己见,偏偏认定腐尸即是姐尸,与杨同范在当地纠集了数十人大闹现场,坚决不许埋葬,要汤应求提拿涂如松与陈文。

汤应求心里明白涂杨氏肯定未死,但又无法排除尸体不是兰儿的。案子一再无法侦破,令他大伤脑筋,他本就觉得杨同范形迹可疑,现见他率众闹事,更加怀疑是他隐匿了兰儿,急于求成的他为了不起尽快破案,当即以他聚众滋事为由将其收押,想用棍棒逼他说出实情。无奈杨同范狡诈多智,他死也不肯承认什么,汤应求知他狡诈,只得违法行事,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对他施加重刑逼他招供。

谁料这一招竟有适得其反。杨同范是何等聪慧狡黠,他趁翠阮探监的机会暗嘱妻子回去带领亲朋好友到县衙大闹公堂,指斥汤应求滥刑逼供、陷害良民,并让妻子到府城、省城衙门喊冤,状告汤应求妄陷冤狱。眼看着案子就要真相大白,但偏偏好事多魔,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由于这一闹竟惊动出一个大官出来干涉此案,他便是湖广总督迈柱。迈柱是满清贵族,身上有许多封建官员的坏习气,尤其是文过饰非,对朝廷报喜不报忧,处理公务刚愎自用、独断独行,听不得不同意见。当他听说汤应求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滥刑逼供后便认定杨同范是无辜的,即刻调来涂如松案的卷宗审阅,武断地认为是汤应求审理不当,也不与湖北巡抚吴应棻商量,就委任广济县知县高仁杰前去重新审查此案。

高仁杰当时还是个试用知县,一心想破一件大案,作为向上爬的阶梯。这次他得到迈柱的委用,就决心要大破这个案件,使自己升官发财。他带去的薛仵作又是个贪婪无耻的小人,当时杨同范已因罪证不明被迈责令汤应求放出,他得知薛仵作的为人后,立即抓住这个机遇暗中给薛送去了贿银,求他把河滩上那具尸体验为女尸。薛仵作见钱眼开,哪管别人死活,遂与杨同范一拍即合。重新验尸的结果,薛仵作作出是“是女尸,肋部有刀伤”的结论。杨五荣遂以此为据,再次上堂控告涂如松杀妻,并控告汤应求受贿、李献宗舞弊,李荣作假报告。高仁杰其时心里也明白此案证据不足、疑漏重重,但为了升官发财,促使他一心要破一桩大案,而扳倒汤应求恰好是一个绝好机遇,所以一开始就带着先入之见的他遂昧了良心,也不经调查核实,便将杨五荣的状词转呈给迈柱。

迈柱一直视高仁杰为心腹弟子,轻信了一面之词,草划率率就上奏朝廷弹劾汤应求,并委任高仁杰专审此案,不许他人插手。高仁杰遂抱着先入之见,对汤应求、涂如松等严刑逼供。

……

麻城县衙大堂上,两边依旧整齐地排列着肃武的衙役。大堂正中那块“明镜高悬”的匾牌上的四个金字仍然那么显目、肃然。

高仁杰端坐大堂之上,把惊堂木拍得“噼啪”作响,满面怒容地逼着昔日的知县大人汤应求招供。

“我没犯法,从何招起!”汤应求正义凛然地驳道。

“还敢狡辩!你受收涂如松贿银,袒护他杀妻之罪,难道还不知罪吗?”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汤应求高昂着头,怒视着高仁杰,语气坚硬地道:“我汤应求为官清廉,麻城县发有口皆碑,岂容你奸官污蔑!”

“你!死到临头,还要嘴硬!”高仁杰愤怒了,大喝一声:“来人那,拉下去打四十大板!”

众衙役不得不听命把汤应求拉出去刑罚。可怜书生出身的他不曾吃过这皮肉之苦,方打了三十大板就昏死过去。高仁杰只好继续逼问涂如松等人。

涂如松等也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不肯自诬,大声斥骂高仁杰。惹得高仁杰怒火中烧,竟下令用铁夹棍夹他们的手足。可叹一群受冤者的手足都被夹得鲜血淋漓,但也没一个人肯屈打成招,仍与高氏抗辩到底。真汉子也。

高仁杰见他们仍不服罪,愤恨他们刁蛮顽固,又下令将他们一个个吊起来用皮鞭铁棍抽打。结果酷刑之下打出了人命,仵作李荣竟被活活打死要公堂上,惨不忍睹。高氏本想逼他们招供,没料到李荣却这么不经打,眼见打出人命,心中不禁也很恐惧,立即宣布退堂,将余犯押入大牢听候再审。

惊慌之下的高仁杰连忙去后堂找心腹薛仵作商议善后的计策。薛仵作见他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忙给他端上一杯香茗替他压惊,从容不迫地道:“不就打死了一个犯人?有什么大不了的!大人只需严密封锁李荣被打死的风声,再对其他案犯加紧逼供,还怕他们不招?等案子定了,上面奖赏大人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去计较打死区区一个犯人呢?”

“李荣一事,本县已令所有人不得传出半点风声。”高仁杰皱着眉头忧虑地道:“可这帮混蛋口风太严了,现在已经审出一条人命,若再审出人命,本案将如何了结?”

“审出人命也得打。这伙刁民真是太可恶了,不让他们吃些苦头他们是不会就范的。” 薛仵作看着高仁杰,眼珠子骨碌碌地转来转去,忽地将嘴凑到他耳边低道:“大人可别忘了自己还是个试用知县,若是能将这桩案子破获,大人的前途无量啊!”

高仁杰不禁打量了一下自己身着的官服,双手不停地在上面来回抚弄着,意甚珍惜。薛仵作连忙狡笑着逢迎道:“这身行头算得了什么?要是大人审破了这桩大案,还怕没出息紫袍玉带上金阶的时候?什么金山银海、美女佳人,哪一样不会往大人怀里钻?”

高仁杰听了他的话,不禁觉得浑身飘飘然起来,对继续审案心里已有了定谱,当下即留下薛仵作一起喝酒论案。

第二天上堂,高仁杰继续对汤、涂等人严刑逼供。薛仵作与杨同范同流合污,居然又将赵当儿唆使出来作伪证。赵当儿乃反复小人,只要有利可图,他什么事做不来?结果赵当儿的证词更对汤、涂等不利,高仁杰哪管赵氏言语真假,为达目的,他把各种刑罚都搬了出来。先用铁夹棍继续夹他们的手足,甚至夹得涂如松等人两踝白骨毕露他也不肯罢休,又让衙役将铁索烧红了逼人犯跪在上面。可以想象这是一种多么残酷的刑罚,人犯一旦跪上去,四下里霎时间就黑烟薰腾,发出了一阵阵皮肉烧焦的吱吱声,那情形令所有在场的衙役都无一不心胆俱寒、惨痛泪下。

这样,对人犯用尽一切严刑折磨后,高仁杰终于如愿以偿。一干人犯终于经受不住酷刑只得屈打成招,求个一刀两断的痛快。

但是,有了人证,还要有物证才能定罪。伪认的那具尸体本是一具男尸,秃头,没有脚趾头(已经烂掉),也没有血衣等罪证。找不到女尸特有的发髻,被缠成弓形的脚趾骨以及裙裤等物,就很难确定那具尸体便是杨三姑,因而也就无法最终结案。为逼迫涂如松、陈文交出女人的发髻、脚趾骨、血衣等物证,高仁杰又对他们动用了酷刑。而涂、陈实未杀人,又到哪里去找这些子虚乌有的罪证呢?

已被酷刑折磨得神志不清的涂如松此时只求速死,领着高仁杰在麻城城外的坟地上到处乱指。可掘开坟墓一看,有的墓中空空如也,有的墓中虽然有尸,但明明长满了胡须。最后终于掘到一具女尸,裹过的小脚穿着弓鞋,高仁杰大喜过望,可再仔细一看,那具骷髅却披着长长的白发,只好继续再挖。麻城县的无主荒坟一连被挖了一百多座,每次挖不到,高仁杰又回去找如松、陈文算帐,用烙铁烙他们。

就在高仁杰找不到罪证,继续对人犯滥用酷刑之时,大堂外竟有一妇人击鼓报案。这妇人不是别人,却是麻城县原师爷李献宗的妻子秀儿,秀儿并非鸣冤而来,而是向高氏举报说她知道涂如松把兰儿的发髻、趾骨、血衣藏在哪儿,请求高仁杰与她一起去取证。结果高仁杰跟着秀儿来到河滩边,果然在那儿挖到了罪证,马上整理案卷请黄州知府蒋嘉年向上转报。汤、涂等人死在目前、坐落发落,眼见得冤狱即将大兴。

……

福兮祸所倚,祸兮福所倚。天下之事瞬息万变,难以逆料。冤狱大兴在即,谁知偏又来了救星。黄州知府蒋嘉年深知汤应求为官清廉,在经过查访后发现高仁杰呈上的案卷疑点很多,不肯向上边转呈,并调集其他县的仵作一起前往麻城重新验尸。结果,大家一致公认那具伪认的尸体是一具男尸。

这下可还得了!高仁杰得到验尸报告后惊惧万分,慌忙召来薛仵作斥问女尸为何变成了男尸?薛仵作本没把自己受收杨同范贿银、故将尸体验作女尸的后幕禀知高仁杰,现被高氏一再斥问,只得如实说出了实情。

“混帐!”高仁杰气得脸色发青,指着薛仵作的面大骂道:“这种事你也做得出,你有几颗脑袋等着被砍?是想害死本县不成?”

“小的也是为了大人好才这么做的。” 薛仵作尚自分辨道:“大人一心想破大案,小的这么做也是想成全大人的心愿……”

“荒谬!破大案也不能破冤案啊!”高仁杰怒气冲天地斥道:“谁让你将男尸验作女尸,曲意陷害忠良了?这桩案子要是牵连到我,一切责任由你这狗东西自负!”

薛仵作被骂了个狗血喷头,心想他当初不是不曾发现案子的疑漏,现在出了事却全都推到自己身上来,不觉负气顶撞道:“大人怎能把一切罪责都归咎到小人头上?当初大人接到案子时不是没有发现本案的疑漏,明明是您一心想扳倒汤应求要借机破个大案来稳固自己的地位,所以便将错就错力致汤应求于死地,别人不知大人的心思,难道小的还揣透不出?现今咱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难道单凭大人一句毫不知情就能推卸掉您的责任吗?就算大人有上头顶着,小的难道又是平白冒出来的?大人若真对小的无情,可也别怪小的无义!”

高仁杰听他窥破了自己的隐私,不敢得罪了他,只好把怒容换成了温颜,低三下四地讨教避责的良策。

“大人是迈总督的门下,只要迈大人一句话,谁还敢在老虎头上拔毛?”

“远水救不了近火。”高仁杰垂头丧气地道:“事态迫在眉睫,蒋嘉年就在身边,为之奈何?”

薛仵作虽知高氏有迈柱撑腰,心下也甚担忧远水救不了近火,而蒋嘉年又不是好惹的角,要是把事情闹开就会很难收手,自己虽也有后台,届时恐怕也难以辞咎,心里不免也害怕得厉害。可急切里也想不出一个好的善后计策,只好陪着高仁杰一起干着急。

也就在这个时候,薛仵作急中生智,想到了此案的主谋杨同范。他知道杨同范足智多谋、能言善辩,定能想出办法应付蒋嘉年,便斗胆向高氏进言,请求密召杨同范进衙商议对策。

高仁杰经薛仵作收杨贿银败露后,心中对本案的内幕已是全然明白,自思大家都是同一条船上的人,又没其它办法救急,只好让薛仵作去密如其进衙。

杨同范当时也深惧事情败露,被高仁杰召入衙后自是替他卖力地想方设法。最终“工夫不负有心人”,硬让他琢磨出一个“妙法”来,连忙对高仁杰进言道:“有了!大人只要一口咬定那具尸体已被人盗换,急切也没法子为难大人,大人再趁隙向迈总督求援,他蒋嘉年又敢拿大人怎样?”

高仁杰觉得眼下也只有这样才能度过险关,就决定照他的话去做。不过高仁杰也跟杨同范一样,是个好色之徒,刚刚好了伤口即忘了伤疤,他早就听说兰儿貌若天仙,心想她若未死,自己能够一亲芳泽多好,便向杨同范打听兰儿的下落。

杨同范正想攀住这棵大树逃脱罪责,他知道高仁杰的心意,便如实告诉他兰儿的下落。并且无耻地向高氏荐美,竟怂恿高氏微服杨家一行,想要用兰儿的美色笼络他把他牢牢拴在同一根绳上。

高氏自然乐得一行。就这样,杨同范为了保全自己,又将兰儿推进了高仁杰的怀里。善良柔弱的兰儿怎能经受得住杨同范的威逼利诱,再加上他以冯大与五荣的生死来恫吓她,她也只得和泪就范。

高仁杰得了这么标致的美人后,自然更与杨同范一个鼻孔出气,同流合污。当蒋嘉年要他就此案作出解释时,他与薛仵作一口咬定尸体已被他人偷换,并请求重新审验。不知是不是老天故意作弄好人,那具伪认的尸体竟被山洪冲走,蒋嘉年无法下定论尸体究竟是男是女,高仁杰见证据失去,趁机赶快给迈柱写信,让他宣判涂如松杀妻案成立。

迈柱并非是个糊涂虫,明明可以看出此案破绽百出,涂如松等人的罪名根本不成立,可他却庇护高仁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居然草菅人命,以涂如松杀妻、汤应求受贿罪上奏朝廷,请求批准判处涂如松斩刑,汤应求、李献宗等绞刑。

消息传到麻城后,百姓们都知道这是一桩天大的冤案,到处议论纷纷,痛骂迈柱、高仁杰。蒋嘉年虽然同情此案一干人犯,怎奈无法找到兰儿的下落,想替他们翻案也无从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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