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时节,天气很好,和翟荣强、焦闻频、费秉勋、商子雍、景德庆诸位老先生有过一次愉快的聚餐。这次聚餐是中秋节前在一个饭局上遇见商老师而约定的,一直拖延到现在。几位先生里,商老师作为文化名人,最为繁忙,活动几乎排不过来。要用焦老师的话说,参加聚餐的人,是“原班人马”。追根溯源,还是在九年前的秋天,就是这几位老先生和我这位年轻人,在翟荣强先生兰溪花园的画室第一次相聚,而后的日子里,依着习惯,“原班人马”每年亦总会有一半次的餐聚,漫无目的,就是见见面,唠唠嗑。而今,老先生们都已近于杖朝之年,鹤首相望,常让人不胜唏嘘,每生流年匆匆之叹。
到出版社取《铁未销集》样书,和陆三强总编见面,他要开会,只能是短暂的交流。说到西京书话丛书,他仍然不满意。说文字上还是有些放松,出现了一些瑕疵,比如黄永年的《树新义室书话》,目录中就有文字错误,于是打回重新印刷,推迟了出厂时间;如果资金再能宽裕一些,书内配图彩印,旧书书影以及文川书坊所制藏书票,视觉效果就能更好一些;等等。陆总给人的印象,总是儒雅而谦和,是典型的知识分子形象。《铁未销集》在山东《向度》杂志微店有限量毛边签名本出售,已售罄。光边本上架,估计还需要一段时间,硬封且书脊线装,大方素净,还是比较喜欢这册小开本书的。
在网上看到《孙犁书札——致韩映山》新近由百花文艺出版社出版,就网购了一册。据介绍,该书收录孙犁写与韩映山的信件一百五十余封,始于一九六四年二月,止于一九九五年六月,时间跨度长达三十余年。都为荷花淀派作家,且有师承关系,实为自家人语,可以想见,作家的学识修养、思想轨迹以及生活状态,通过这些信件,是能了解一些的,对于孙犁研究,应该是重要的文献资料。有幸与韩映山公子,著名印人韩大星先生有过一面之缘,彼此还保留有联系,曾得赠一套五大本、二百三十余万字的《韩映山文集》存念,还有三秋堂制印两枚,分别为“理洵印信”及“新雨堂”字样,也是喜欢。孙犁致韩映山信札,应为韩宅存物,能收集起来结集出版,是十分有意义的文化事件,韩大星先生功莫大焉。
收到北京鹿鸣先生《淘书记》,山东画报出版社二〇一六年五月出版。看此书,可知世间书痴到底是怎地一副模样。收到南京《开卷》杂志今年第十一、十二两期。第十二期刊有祁白水兄为《魏晋风流多少事》所写的书评《著手成春》;第十一期为《开卷》杂志创刊二百期特刊,加厚本。几近二十年的坚持,一个人的留守,《开卷》走过的路,实在是太过于任性了。周末受邀午餐,方英文先生友好,人民文学出版社刘会军、杜丽莅临长安,叨陪末座,见陈忠实公子陈海力,似商讨陈先生版权事。
《北京晚报》“知味”副刊十一月十二日发表《念楼打油题记十则》,编发了钟叔河先生写下的十首打油诗,读来亦入味。抄录一首,《为读者题<学其短>》,“虽说学其短,有时还是长。为何短不了,本事冒到堂。寸铁可杀人,何必丈八铓。庖丁解牛时,目中只牛黄。四顾无可语,搁笔起旁皇。”《学其短》是念楼较早出版的一本书,风行于一时,后来又有了不同的版本,几乎成就了一种“念楼体”文字,深为读者所喜爱。他倡导的就是学习古人的短文章,作家要写短文章,很有意义。坦率着说,自己的文字,受到过念楼文章的影响,几乎是亦步亦趋,慢慢成长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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