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青女士观看电影《黄金时代》,要三个钟头,晚场,走出影院时已是凌晨时分,街上人已稀少,晚风亦显得有些清冷,大雁塔在灯火掩映中金碧辉煌,巍巍然耸立在黑暗深邃的夜空里。许鞍华执导的《黄金时代》,最初片名是《穿过爱情的漫长旅程》,它以口述历史的方式讲述了民时女作家萧红的爱情悲剧。萧红的作品,以前读得不多,但《呼兰河传》,却是清楚地记着;对她的了解,是隔膜的,似乎一直停留在她是鲁迅指导的文学青年层面,实际上是,鲁迅比她正好大了三十岁,亦师亦友地密切交往过一段时日。
近来因为电影,对于萧红,以及她的作品,还有电影本身,评论如潮,亦不能再多说什么,总之,萧红是一个悲剧性的人物,她的文学的天才在一个充满悲剧性的时代,被扼杀掉了,三十一岁的人生历程,于她来说,于时代来说,终究还是太短了。有人发掘说他是明代散文大家张岱的第六世孙,倒是让人有了十分的亲近之感,但亦能生发出一个时代在终结时草民百姓于国破家亡、颠沛流离的境地中任由宰割的悲怆的叹息。影片中许广平评价萧红说,“饥饿和贫穷谁不晓得呢?谁都晓得,但没有一个人像萧红这样,可以写得触目惊心。”因为她一度处在贫穷与饥饿中,她对于贫穷与饥饿有着深刻的认知,她的文学的天分一旦与之结合,便产生了巨大的能量,以至于燃烧了自己。她梦想中的“黄金时代”的模样,出现在一九三六年十一月在日本时写给萧军的信中,她写道,“窗上洒满着白月的当儿,我愿意关了灯,坐下来沉默一些时候,就在这沉默中,忽然似有警钟似的来到我的心上:这不就是我的黄金时代吗?此刻……自由和舒适,平静和安闲,经济一点也不压迫,这真是黄金时代……”贫穷与饥饿的日子实在亦让她过怕了。影片中的西安片段,情节大致都来自聂绀弩的一篇文字《在西安》,这篇文章一九四六年一月就在重庆的《新华日报》上发表了,它透露着萧军萧红婚变的气息,读它的时候,还是较晚,是在后人编辑的聂的一本集子《对镜检讨》中看到的。很喜欢萧红在莲湖公园门口的一张照片,冬天里,穿着裙子,朗然开心地笑着,一副十分爱美的样子。她说她与丁玲不是同一类型的人,这个看似在很多问题上十分糊涂的女性作家,她此时异常的清醒,让人感到十分惊异。
有机会还是应该找找她的《商市街》来看看,许是能更为深刻地理解作家萧红。已是到了秋末,今年回头看看,并没有读多少书,尤其是缺乏系统的深入的阅读,这是多年来少见的情状。前几天回老屋,在书柜中翻得一册厚厚的《学林春秋——著名学者自序集》,觉得在今年冬天应该好好地读一读,明白一些做学问的方法。节前收到陕西师范大学出版社王刚寄来的几本书,都为该社新近出版,郉小利著《陈忠实画传》、和谷著《音乐家赵季平》以及蒙曼说唐系列之《长恨歌》上、下两册。
国庆期间,据说香港一些人在忙着“占中”,又有一些人在忙着反“占中”,西方的媒体则在吵闹着说香港正在进行所谓的“颜色革命”,大陆的党媒就发表评论说,西方企图在香港搞颜色革命真是在做白日梦。官媒说话的语气和做派越来越好了,实在有了一些大国气象,一些传统文化的基因似乎慢慢被激活了。其实说到底,西方人,还是太不了解中国文化了,他们玩不起,即使玩起来,也会很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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