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从蓝溪花园的东门进来,在林荫道上行,我正面走来迎他们,翟荣强先生就给他们介绍我了,商子雍先生大声说,认识,认识。我觉得他不认识我。一同走来的闻频和李敬武两位先生也都和我说话。翟先生刚从德国办画展回来,群贤雅集,在翟先生的画室。费秉勋、景德庆两先生来得晚,王仲生先生今天有讲座没有来,见不上,是我的遗憾。
这是我第二次见商先生。我在上初中的时候,常常在学校的阅报栏看先生的文章,他那时已在晚报社当着编辑,我曾经给他写过一封信,顺便投寄一篇文章,没有回音。后来留在城里工作,也没有再找他。十年前因工作关系我在报社通讯员培训班上有幸见到他了,是我第一次见他,他有半天的上课时间安排,讲的内容已不记得,只记得他说他和贾平凹在一个单位工作过,说贾先生写作有天分,同样一种物态,他许只能写三百字,贾先生就能写一千字朝上了。我后来读贾的散文,有一篇观菊的短文十分喜欢,里面好象就提到了商先生,他们相约去观菊的。
和商先生接近了,觉得他是一位喜欢调侃的人,思维敏捷,快人快语,吾善养吾浩然之气也,说话总有底气,让人能想起“其勃也兴”这句话,想起庄周笔下庖丁解牛中主人公的麻利劲儿,如果人多,有商先生在,气氛总不会沉默。他的杂文在全国是有名气的,我隔过费先生低声对他说,商老师的杂文《最后一把椅子》影响大。先生笑了笑,高兴地给坐在身旁的费先生讲写作这篇文字的背景了。他额头宽大,眼镜也是他的标志之一,说话时总思索着看着你,话语也有着杂文式的幽默,他调侃总编这个词,说,总编多厉害啊,有牛鞭,马鞭,人家是总编啊。
我曾经买过先生的《求是斋杂品》,多年前就被一位喜欢他作品的同学借走了,一直没有还回来,好在手头有晚报,常能看到他的文字。他在电视上的镜头这些年也很多了,他是“杂家”,有着渊博的知识,又有着关照社会人文的悲悯情怀,上电视做做访谈节目或者在主席台上讲讲话,也是他的长项。
他写杂文,是写得很成功。杂文并不好写,这年头能看见好的杂文是很不容易的。白岩松到台湾采访杂文家柏杨,我看着老态龙钟的柏杨轻描淡写地说:杂文是过激的文字。本来就这事也想问问先生的,一时玩得高兴,忘掉了。
先生那天上身穿的是耐克的运动上衣,黑色,立领,我穿的是阿迪的运动上衣,黑色,立领,女同志管这种现象叫“撞衫”,我们就叫服装统一了,小小细节我一直在心里嘀咕,在此记上一笔,算是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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