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岁时,应该写点什么
——写在生日前
十九岁生日,阴历阳历日期重合,因此无论如何,自己都是确确实实的十九岁了。行走在奔“二”的最后一年,有些不安,甚至是惶恐。青春正灿的时节,我却时常地担心衰老,青春一秒秒一分分一天天一年年地从我眼前走到身后,而我伸出去的手却无法做出任何一点挽留。万事欲竟,然而却又浮浮躁躁无处下手,浅尝辄止,止又重始,未毕又止,犹豫踟蹰,徒耗光阴,怕是我最近一段时间状态的最贴切的写照。
十九岁生日,没带着它主人的半分期待,尽职尽责地一步步走来了。尽管常常被一些年纪较我稍长的朋友称作“小毛孩”、“小朋友”、“年轻人”、“傻孩子”,但我明白成熟是人生的必修,既不能拖也不能挂;告别青涩、幼稚与无知是生命的蝉蜕,尽管艰难痛苦,也要殚竭全力。
很长一段时间以来,我遗失了在手中攥了很久的信条。没有了信条,便怀疑了自己的能力,软化了不懈的努力,模糊了前行的路途,摇晃了既定的目标……十九岁,将这些信条一一重新拾起。重新去把握他们熟悉而又陌生的份量。
关于社会,我越来越发现我对于它的无知。我怀疑它,在我每次触碰它的黑暗与可怕之后。“孩子,心是打开的,像花;而封闭的,则像核桃”当一位相信善信仰佛教的朋友给予我这样的告诫时,我突然觉得智慧地生存竟是如此不易,在经验教给我们为人处事要谨慎与智慧要求我们打开心性坦荡真诚之间,那个平衡点,究竟在哪里?
关于感情,渐渐失却了往日的敏感。愤怒、欣喜、感动、惊心,那些曾经在心中不安分的情感,如今竟渐渐慵懒起来。忘记了想家的滋味,忘记了元宵的焰火与彩灯,忘记了美好残破带来的心痛,忘记了生命逝去带来的哀伤……很多事情,因为奔忙,曾经用理性努力的将它们从心中挖掉,等到再让它们回来时,才发现,感受它们的那根神经应悄然退化。十九岁,希望可以寻回生命之初的单纯与多感。
十九岁,依然有很多朋友,时间沉淀下来的是牵手一生的挚友,此外还有许多新的朋友。你们真得很好,物质上予我所需;精神上帮我所困,与我同悲伤、共快乐;学术上与我交流,给我指点。我们都还年轻,这份情谊纯得令我百般心惜,我希望无论多久以后,它依然如今日般无尘、洁净,没有埋没浊化于尘世污垢。
还有我曾经伤害过的人,我要对你们说,对不起,很多时候并非本意,甚至处于自己的无知无觉。我心无恶意,唯善是求,希望我们还能够作好朋友。
十九岁,只作总结。关于未来,只能确定宏观方向。人生,是不能用一份企划来确定的。我此刻认为正确的决定下一刻便可能成了万万不可的谬误。但我会一直明晰我已行至何处,并力求慎重而果决地确定下一步的方向与步幅。
十九岁,先记下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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