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逗豆妈欢乐颂—“背叛”“恶”获得了应有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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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4年,匈牙利裔美国籍数学家冯·诺伊曼(John von Neumann)与经济学家摩根斯顿(Oskar Morganstern)一起发表了《博弈论与经济行为》一书。基本思路是将各种社交情境视为“博弈”并用数学来分析。后来1950年代由博弈论专家提出了“囚徒困境”这个典型社交情境的经典“博弈”问题,对善?恶?背叛?合作?这些一直存在的道德两难问题提供了思考的新模式新框架。
博弈论专家设置的“囚徒困境”情境是:甲乙两名嫌犯因同一犯罪案件而遭逮捕,分开关在警局里,警察没有足够定罪的证据,只好希望其中一位囚犯背叛另一位,因此两人分别讯问。如果事情如警察所愿,那出卖者(告密者,将案件涉及的所有问题都推给另一方)将获释放(坦白从宽),被出卖者(拒不供出案情者)将被处以十年有期徒刑(抗拒从严)。
如果甲乙两位囚犯都供出案情并彼此都将责任推给另一方(出卖对方),那他们将各处以五年徒刑。
又如果双方都没有供出案情(出卖对方),那就会因为证据不足,只能判他们每人坐半年牢。
如图5-3-2. “古典式”囚徒困境游戏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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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行为 |
合作(C) |
背叛(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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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作(C) |
【(CC)互相合作】 双方都严守秘密不说话 都不出卖对方、不供出案情 结果是:对双方均有利的判决 甲、乙双方各坐半年牢 |
【(CD)乙合作、甲背叛】 乙:糟透了—笨蛋的代价—坐十年牢 甲:好极了—试探成功—当庭释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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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叛(D) |
【(DC)乙背叛、甲合作】 乙: 好极了-试探成功-当庭释放 甲:糟透了-笨蛋的代价-坐十年牢 |
【(DD)互相背叛】 双方都说:此案是对方干的 都出卖对方、供出案情 糟糕—原来我们都是唯利是图的精明人 平均分配——甲乙各坐五年牢 |
图5-3-2:“古典式”囚徒困境游戏规则
经由仔细的数学模型分析显示,他们最合理的策略是出卖对方——做告密者——“因为有可能对方没有出卖我呀!那我就可以马上瞬间获得自由了,耶!我好聪明。”
这就是“古典式”囚徒困境。
剪妹,你已经看出来了吧!我们老百姓完全不用知道什么高级数学分析模型,仅凭直观的目测就会得出什么是“最合理最合算最理性最便宜”的策略了。
剪妹,请允许我用带有人格粉色的温暖语言,矫情矫情非人格数学模型的冰雪蓝色。
道德告诉我要忠心耿耿有情有义,像武财神美髯公关羽一样,不做背叛主子和同伙的事!
我们受的教育是什么?当然是做一个好人!什么是好人?诚实良善忠义高尚,“人有脸,树有皮”。
而且好像就此推导出好人容易成功/容易幸福/容易人缘好/容易吉祥/容易考上211、985/容易进入世界500强/容易长寿健康……所以我们就要求自己还有孩子一定要做好人。
那些已经功成名就的聪明人更是写出了各种各样名目繁多的书,反推自己之所以有今天是因为一直一直是道德模范——诚实诚信/真善美/不拿回扣/拒绝贿赂的好人,以此来教导我们这些低智的笨瓜。
好吧!让我们看看友善同伙忠诚主子和供出同伙背叛主子的两种完全不同的结果吧!
有情有义拒不出卖同伙的忠诚“合作”者,通常意义上的“君子”“好人”是“失败者”——坐十年牢狱,还落个抗拒从严的罪名。尽享十年牢狱之灾,秉承“忠义”“诚实”“合作”的“好人”还有未来么?
无情无义出卖同伙推卸责任的可耻“背叛”者,通常意义上的“叛徒”“坏人”是“胜利者”——当庭释放,还落个坦白从宽的美名。我完全可以佯谬的畅想——尝到沾满背叛蜜糖的那第一张多米诺骨牌的胜利者,经历时间的发酵和淘洗,会耸立起一只又一只多米诺骨牌,然后华丽转身成为有钱有权功成名就的成功者——像很多成功者一样道貌岸然或真的洗心革面了。秉承“奸诈”“背叛”“投机取巧”的“坏人”说不定真的有未来哦?
问题来了,我们怎样做——善?恶?背叛?合作?好人?坏人?这是哈姆雷特之问吗?
“合作”的“好人”却是没有未来的失败者,“背叛”的“坏人”竟有可能拥有“远大前程”。就像1999年12.5郑州持枪抢劫银行案的主犯石某群,从100多万的第一桶赃金摇身变成16年后资产上亿的企业家慈善家。当然,石某群被我知道是因为他终于在16年后落网,所以他只能算曾经的成功者。
这个例子不怎么样!但是“怎么样”的例子我能知道完全真实的底牌吗?我为什么一定要晓得“充满佯谬和悖论”的人类生活底牌呢?不累吗?!
“合作”“好人”是善吗?“背叛”“坏人”是恶吗?如果是,“合作”的“好人”却吃亏不划算甚至被同伙坑死;“背叛”的“坏人”却吃香喝辣甚至成为石某群。所以有古谚:“卑鄙是高尚者的通行证,高尚是卑鄙者的墓志铭。”。
剪妹,你还记得开普勒 [1] 临死前对他的孩子们说的话么?他的话在我行善遭恶报时会在耳边萦绕。
“我辛劳了一生,总算有所成就,可是却没有面包来养活你们。我一生的研究就到此为止吧!明天我就去讨回政府欠我的20多年的工资,给你们找饭吃。他们总不能等到我死才发钱吧?我去几天就回来。孩子,我写了两首诗,万一我回不来了,你就把它刻在我的墓碑上。”
当然开普勒名垂千古,可是他活着的时候呢?在那个德国美丽的雷根斯堡小城,开普勒穷困潦倒,第一个老婆病死了,小女儿病死了,两个儿子也死了。幸亏后来娶了一个彪悍/能干/爱慕他的穷木工女儿,才得以完成他的伟大著作《世界的和谐》。
开普勒就像一个可怜的流浪汉!以天地为家的伟大流浪汉——看看他的诗吧!
我预测天高
如今又量地深。
上天赐予我灵魂
大地收容我的俗身。
上天啊!你真的梦梦吗?你难道不知道,你在明目张胆的惩罚“良善合作”的“好人”?重赏“恶恶背叛”的“骗子”吗?
在伟大的康德 [1] 那里,“背叛”也就是“恶”获得了应有的地位。他说:“大自然的善是通过恶来实现的,物种的竞争,人与人之间的竞争,国家与国家之间的竞争,这些‘恶’的力量最终将物种和人带向完美境界。”
唉!剪妹,所有现存物种,都经历过“恶”的残酷演化——我们都不愿意看见的“相互残杀”。“恶恶背叛”比“善”“合作”的历史更悠久,它不仅存在于外部环境还生长在我们的灵魂深处;它不仅是混乱的源头还是推动物种进步的原动力;它竟然比“善”强悍性感悠久!
剪妹,这些关于“恶”的歪理邪说,是我过去闻所未闻从未思考过的。
好吧!那就让“恶”横行吧!只有狠狠的“背叛”“毁灭”(一战、二战、地震、海啸、火山喷发、杀人游戏、后娘施虐、九九八十一难……)造就“超级物种”,造就世界新秩序新格局新气象新生命。
“合作”也就是“善”在大卫·休谟 [2] 那里只获得中性评价,他说:“如此高贵的情感(譬如乐善好施与人合作),就像与此几乎完全相反的事情即非常狭隘的私心和背叛一样,并没有让人们适应大社会……”
好一个“并没有让人们适应大社会”,“乐善好施与人合作”这么高贵的情感竟然是“被淘汰的不适者”,竟然被当作“过犹不及”的拙笨;然后被“精明者”讪笑;然后被下岗、被婚变、被抑郁、被欺、被骑、被冻、被甩、被玩弄、被坐牢、被病魔缠绕、被死神盯上……更可怜的是——还会连累下一代——养出像“大宇”一样的啃老妖孽。
剪妹,我是个迟钝的人,中年才认识了康德和休谟,后中年才读了《自私的基因》,才知道了“博弈论”“囚徒困境”。他们的教导让我释怀了郁闷已久的心结——为什么善无善报恶无恶报?为什么“卑鄙是高尚者的通行证,高尚是卑鄙者的墓志铭”?为什么要脸的斗不过不要脸的……让我决绝的认清了动物的本质——自私基因。
人性一切弱点或曰“恶”的来源是——自私基因,而自私基因恰恰是一切动物活下去的最基本最充要条件。
人是动物吧,动的物体就一定是“血肉之躯壳”吧,血肉之躯壳要想活下去就必须索取能量吧——我要吃、我要喝、我要玩、我要睡、我要钱……;还必然受到限制吧——有毒的不吃/犯歹的不做/危险的避让;还会无中生有的生病损坏吧;还有保质期吧!一旦进入了保质末期——DNA将自动开启死亡模式,什么模式?怎么个死法?好像也不可知吧!——任凭新技术层出不穷、任凭钱多的烧手、任凭一手遮天的权利、任凭盖世才华都束手无策吧!死亡永远是赢家。死亡永远是动物们最亲密最讨厌最束手无策的朋友,要把死亡当成敌人就太弱智了,哈!
[1] 康德:伊曼努尔·康德(Immanuel Kant, 1724年4月22日—1804年2月12日),德国哲学家、天文学家、星云说创立者之一、德国古典哲学的创始人、唯心主义、不可知论者、德国古典美学的奠定者。他被认为是对现代欧洲最具影响力的思想家之一,也是启蒙运动最后一位主要哲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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