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 字
现今发稿要用电子版,这可为难了我,我不会打字,奈何。
帮我打字者,一是老婆。老婆贪玩,经常东奔西走地外出旅游,我写好的文章等着要发,只能改托他人。
印刷厂的一女工经常帮我打文章。她颇专业,速度也快,一篇千字文,倏忽打好,我校一下,就可发出去了。这女工来自郊县,人很本份,没有斤斤计较的渣筋。我托她办事,从不推诿。做好事应有好报,我就送点小礼物给她,略表心意。
还有帮我打字者,就是学生了。有几个学生拜我为师,听我的课,自称“入室弟子”,我说:“束修(课酬)不收了,就帮我打打字吧!”算是个约定。有的学生很不错,不久完成任务。有的学生就是差欠些,某次,请他打打关于《庄子》研究的稿件,他竟然拿到打印店去打,颇令我不快(我本想让他打,也等于学习一遍),以后,就不要他干了。
或劝我学学打字,我说不习惯,只有提起笔杆我才写得成文章——这叫“路径依赖”吧!我的思想很多人说很新颖很前卫,可我的行为真的很滞后,矛盾得很。据说,台湾的李敖先生也是不会打字的。
云南人民出版社近期要出一套《云南文化名人丛书》,约我写李贽(卓吾),却之不恭,也就应允。化了两个月的时间,约六七万字,交稿了,完全是一笔一划的手稿,是爬格子爬出来的。怎么转成电子版呢?我颇发愁。好在对方发话:“你只管写,我们来转成电子版。”阿弥陀佛,这实在让我额手称庆。
因为不会打字,我就留有手稿,真是“得失相依”。曾有学生告我,某个书摊在卖我的《老子读》手稿,我很诧异,印象中,这《老子读》手稿从未送过人,怎么会出现在书摊上?当然,有人保存手稿,以待“奇货可居”,我的想法不一样,你既然爱之,就送你吧,何必样样东西都染上浓浓的铜臭味!记得有一篇回忆文章谈到,鲁迅先生的手稿被他自己当废纸处理了有小贩拿去包食品,啊哈,鲁迅先生实在洒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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