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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名单清一色的约翰,丹尼,斯地文…一串全洋名,从他们写得英文伊妹儿上我是不大容易看出谁是香蕉,谁是土豆. 要不是下午有个电话会议,根本猜不出他们到底从哪里来的. 其实无论是来自他们北京办公室,上海办公室还是香港办公室,参加这项目组的成员中有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国人. 他们讲一口北京话,或者至少讲那种在北京上过学的外地学生北京腔. 看来不服不行啊,投行更现竞争激烈,他们本土化进程做得比我们咨询行业迅速得多.
也不能说我们单位完全不重视本土化,只是说没办法,比人家投行就总晚那么一步呀二步的. 我们这还是铆大劲儿已经提高了一步呢,原来是什么样,坐等有项目时现从海外调人搭班子. 我们现在还停留在找几个会点儿中文的老外呢,这帮老外喜欢在中国呆着,爱这里的生活和文化环境. 他们爱显摆他们是中国通,反倒是他们都有中文名字. 有一次挺有意思的,我接电话,对方要"找鲁凯德". 我一楞没听说过呀不知是谁,他听我没反应过来又忙加上一句话"就是找老鲁呀",这下他以为我懂了,其实我更懵了. 你猜怎么着是那老外根据他家姓发音给自己起的中文名. 平时我们都叫他名当然对他家姓不那么敏感嘛. 你说谁知道他成了老鲁了. 还有一个更滑稽的,我们陈会计还有个洋名叫马丽,就是马丽有个小羊羔唱得那个马丽. 有一次我们山东合资院里来人,找马小姐,整个办公室寻个偏也没找到这个马小姐,因为压根我们没姓马的呵.
这种类型的错位不算伤大雅,世界越来越平嘛,自然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中文英文哪个方便用哪个呗,掺和着用也没啥快就行. 我能接受说话带个把洋文,有个洋名也不是见不得人的死罪有啥了不起. 他们老外在上海买完东西不也得"发票发票"的要嘛,没办法呀你说英文那对不起只能给您老收据啦.
扯到现在那是不是说语言就是世界大同的主要障碍了呢? 如果大家都你能讲中文我英文没啥问题时,是不是我们就真没有打哪里来的区别了,我们大家都打一个地方-世界村来的呢? 没那么容易! 那一天我看还远着呢!
还是举几个例子吧,既容易写明白,又有说服力:
我导师老蚌生在法国长在法国,可偏偏有个意大利心. 他介绍他自己时经常糊里糊涂地说"我是法国人,不过其实我是意大利人". 他在法国大学一毕业就到了博克利念完硕士和博士后一直几十年在美国大学工作. 去FAO做项目期间,娶来在FAO工作的天使. 天使是学法语的罗马姑娘,老蚌家的官方语言还用说嘛当然是意大利语,只有在老蚌的意大利语不够用表达不了时,天使才和他说法语. 老蚌和天使有俩孩子,他们生在美国长在美国工作在美国,好玩就好玩在他们既不像周围同学那样有颗美国心,也不像他们父母那样有颗意大利心,他们倆反倒有二颗法国心.
早早在美国长七年多,在中国呆七年多,能看能写中英文,也粗通中国历史文化. 早早有颗什么心呐? 反正现在看球赛他向着美国队,早饭有白粥咸菜和麦片泡冷牛奶他选麦片泡冷牛奶,有清蒸阳澄湖大闸蟹他不吃炸鱼排,有上海小笼他不睬汉堡. 目前我不敢说他将来会有哪国心,他自己大概也稀里糊涂吧,让我们拭目以待看看这小子的糊涂心还能坚持几年吧.
那么我自己又有颗谁的心啊? 我是骂完东边骂西边,看谁都不顺眼. 其实我本人未必承认一定心有所属,倒更向往做一名自由自在的旁观者. 你听完下面的故事,我愿意不愿意,有颗什么心都是路人皆知. 有一次,我接待这么一个客户,他是美国著名律师事务所住北京的代表. 他和我们接洽是为一反倾销案子. 要我们公司作为独立第三方证明中国若干企业确实有倾销行为. 这是我有工作以来第一次没和客户装孙子,有失专业水准就那一次. 他的盛气凌人态度当然有催化剂作用,没听他讲完案子,我已经按捺不住一口回绝他"不做!". 他后来把我告到我们新加坡总裁那里,幸好我不总干这种恶向胆边生的事儿,所以饭碗还暂时保住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