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成都一家报纸打电话采访我，说大导演胡玫投资一亿元的电影《孔子》就要开机，我对这部电影是否有期待。我说，如果是正剧，我就很期待；如果是戏说的，那就算了。不过要是戏说，花一亿元拍来有点浪费啊。记者说，应该不是戏说，不过据他们新闻发布会说，影片有情感纠葛，有床戏，你怎么看。我说，如果有必要，床戏也不是不可以，孔子也是人嘛。记者又说，床戏和搞笑台词如果有的话，一般都说是为了迎合老外，这也算很正常的罢。我说，这就不对了，没有床戏和搞笑台词，老外就不感兴趣，我不大相信。好莱坞拍的传记片，严肃的多了，不也成了经典。

放下电话，想到很快就能在大屏幕上能看到一代儒学宗师的床戏，还是觉得有些好玩。但我感觉，如果拍孔子的床戏，利少弊多，就看编剧怎么处理了。只是千万别拍成搞笑片。当然，就算拍成搞笑片，不用导演演员辩解，宽容而善解人意的中国人都会说：“电影，不就是娱乐嘛，干嘛那么较真，要看历史片，自己在家翻《论语》和《史记》去。”这句就会把大部分人堵得没脾气，不过我仍旧最讨厌这种蠢话，然而转念想到中国这种观众之多，又不由得慨叹，大概我们中国人，也只配看历史戏说大片，只配娱乐至死了。不，应该说，愚乐至死。任何清醒而想得到高层次享受的群体，只好屈就他们，清醒是很痛苦的。

为什么汉语会有“清苦”这个词，我恍然有些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