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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萱草可忘忧

(2016-08-23 08:37:30)
分类: 我自倾杯·随笔

 

果然萱草可忘忧

 

 


      一、

读书时,学校的南角种了一大片萱草,在它盛开的时候,我总会在黄昏的时分跑去看它,从眼前的这一朵看到角落里的另一朵,将绽未绽的,已绽欲凋的。大约它们被我用目光曾经深锁过,许多年后每每触及萱草,影像就会回到那个时候。

 

与我一同去看的,还有她。

那个时候,她正暗恋中,萱草常被她看得潦草,我们虽然并肩而立,话题总是跳不到同一朵花上,就连在这样温和的晚风、热烈颜色的沐浴下,也收纳不住她彻底的沦陷,她爱得没了方向,我看出她仅剩的自尊也在慢慢瓦解。我轻轻牵住她的手,她则还以我疼痛般的握力,我说句,捏碎了!她说,这样才有质感。

 

第二年这个时候,也是傍晚,我一人跑去看花。正巧遇到她和他。他们牵着手,正在讨论哪一朵开得漂亮,与她相视的刹那,竟觉得她的笑容里全是萱草花的模样,我的目光顺她而下,看到他站在她身后,微笑着,她则大声喊着我的名字,然后又在我的名字之后喊出“萱草”!

 

二、

家门口种了几株萱草,是我最喜欢的品种,枝条婀娜,桔黄色的花瓣婷婷于纤长的枝丫上。

它开的恰到好处时,我总会对着它拍。他说,昨天不是拍过了吗?怎么又拍?其实,拍它,是在努力寻找一个合适的词,将它安置于一个更合适的位置,稳妥而从容,让它能够融进彼此,把慈悲刻进骨子里,把花语传承给我的孩子。

 

邻家一个上了年经的女人,也常会在这几簇萱草前停留,她说,这金针花开得真美,不比插在花瓶里的花逊色,就是名字不大好听。孩子紧忙说,那是它的小名,她还有个学名叫萱草!我们一众人都被她认真的样子逗笑。

 

小区的保安常会趁没人的时候,拿个塑料袋,悄悄将花蕾摘下来,年年如此,我以为他是佐以食材,有一次问他,他说是自制药材给老娘服用,因这几簇萱草眼见着长的,无化肥农药,药效应该更好些。

 

我望着他被汗水浸湿的的制服,猜想,他或许是知道的,单一的金针花不可能袪了他老娘一生的顽疾,但他仍旧固执地攥紧那个小小的偏方,日日夜夜。那个身着灰色制服的背影,和灿灿然一片的桔黄,突然让人想到,那盘腿而坐的老人,她白发苍苍的模样。

 

一直喜欢草字头的字。

“萱”字读起来不仅音色美,寓意也是十分的美好,萱草除了那些实实在在功效外,它更接近爱的本质。

金农说“花开笑口,北堂之上,果然萱草可忘忧。”他一生未能摆脱困境,常寄居庵寺,桀骜不驯的性情种子,在他身体内被种植,然后生根,发芽,纵遇万般艰难,也能窥见他粗衣篷发下天真无邪的笑。

 

那日,站在附近的公园里,看那一大片萱草,叶子挨挨挤挤,一朵朵花扬着脸,听到旁边一个孩子咿咿呀呀地念着:萱草,属多年生宿根草本,别名“金针”“黄花菜”……我看到她妈妈慈爱的笑容。

 

那日,突然起了“聊发少年狂”的恣意,不在乎以梦为马的泛滥,不在乎将诗歌交给白话,不在乎在水泥浇注的城市里种庄稼,让体内的水分,盐分和钙质都碾过时光的荒涩,无所忧。

 

四、

“本是忘忧物,今夕重生忧。丛疏露始滴,芳馀蝶尚留。”想起韦应物幽静的郡斋,想起他案牍劳形之后的忽有斯人可想,总是因为有难遣的忧怀,便在北堂之上,种了数丛萱草吧?对着萱草,植字种句,解忧忘忧,以期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的淡然吧?

 

“杜康能散闷,萱草解忘忧”,是不是一醉之下,便可坐拥光阴,不如意之事尽付流水,是不是,吟到萱草,烦忧顿消,恰似月光洗白了画布,名字荡涤了尘心。

 

这都是我一厢情愿的想像,其实,杜康未必能驱逐烦闷,萱草未必能抵掉忧愁,不过是人们假借物像,暂时绕出平仄,谁能料得,在日后起伏的岁月里,有多少散闷被搁置于高岗,有多少烦忧缀破笔锋。

 

正忖度着是不是忧来无方了?这样一想,似乎又觉得太过沉重,人间本有良草,所谓的忧与愁大概便是庸人自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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