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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乘衣归
(2015-11-17 10:47:21)
标签：
情感 |
分类： 我自倾杯·随笔 |
一、
大约翻了一下《诗经》，想了解“十一月乘衣归”的情节，我读到了四月，还有七月八月九月等，独独不见十一月，忙碌了一阵子，也没有寻到什么，或许它被夹裹在哪些词里与我不遇，却觉得“十一月乘衣归”一定有个故事。
《诗经》极具草木属性，许多故事都关联着花草，谁的相思漾成了海，草木告诉了我们，谁披一件青衫，从正月一直走到十一月，它也有所描述。其实，我并没有熟读它，里面有许多生僻的字在课本里没有见过，它行文的一招一式，与江湖里的武林高手有的一拼。
谁为英雄刻着墓志铭，谁终结了一个时期的文风，这些想，远不及一本《诗经》让人生出的情愫。
与其胡乱忖度，不如拿抹布，除浮尘，虽不及采葛采覃来的诗意，但是听孩子赤着脚咚咚咚上楼来说，妈妈，老爹回来啦！那眉眼和表情，哪里又比《诗经》的颜色相逊呢。
二、
初冬时节，窗子上时常隔着一层水雾，它能勾起人们涂涂画画的欲望，我在间歇的笔划里往外看。
小区的休闲处，老人们与蹒跚学步的孩子晒着暖阳，角落的椅子上坐着一位老人，从我趴在窗台上时，他一动没动过，窗子上的水雾渐渐凝成水珠划落，我的视野开阔起来。我看到一位中年女子抱着一件大衣朝那位老人走过去，老人慢慢抬高胳膊，穿上一只袖子，然后欠了欠身子，又伸出另外一只胳膊。
想起我的太婆婆，将近九十岁，我每次去看她，她都要掉一回眼泪。
想起我的姥姥，也近九十岁，我们每次走，她也要掉一回眼泪。
垂垂老去的日子，谁人能在尽乎可数的日子里生出喜悦的心？弘一法师涅槃时留下“悲欣交集”四个字，那一刹那，悲意是胜过喜悦的。
三、
前两天下雪，许多人拍了雪景发在微信上，我也拍了两张，犹豫了一下，没发。
因为，一些细小的情节让我断定，有一种距离，是可以从十万朵桃花，泅渡到临水而居的耳朵，后来，还是因为这些细小的情节，让悬念突然架空，粉色掉进潭水，耳朵突然聋掉，这期间我经历了什么，没人知道。
今天和一位博友说，执着常伴措不及防，放下其实蓄谋已久。 说完后我的心微微地疼了一下。雪花漫天的时节，给了人们一场盛极的梦幻，而我躲在角落里，通过图片与一个人完成对视，通过图片与一个朝代完成相认。一场雪，朋友们说，南京回到金陵，北京回到北平，那些被重复温习的场面，突然在一刹那，有瓦解之嫌。
四、
“安寝北堂上，明月入我牖。照之有余辉，揽之不盈手。”明月一轮，萦空自辉，有多少提着手提箱的旅人，就有多少窗灯光。
“爸，你回来了？”
他没吱声，笑吟吟地望着我。一惊，是梦。父亲踩着月色，衣洁容慈来看我们了。
雨打舟归，思多成梦，十一月冬风冷，可是有些出游的人，再也回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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