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是从来不敢正视被钉在十字架上的耶稣的,这种“酷刑”让我毛骨悚然。但又不得不说,耶稣与十字架的融合有种近乎残酷的美。
坐落在Santa
Fe 城中心的Cathedral Basilica of Stant Francis of
Assis——圣弗朗西斯教堂是几乎每一个到Santa
Fe的人必去的地方,里面的面积不大,也不那么奢华。这个教堂始建于1869年,一位法国出生的传教士Jean Baptiste
Lamy在老教堂附近盖了这所罗马复兴时期建筑风格的教堂。虽然欧式风格的教堂矗立在Abode建筑群中,但并不显得格格不入,相反成了一个被簇拥的核心。

站在教堂里注视着这组雕像,突然想,人类张开双臂,不就是一个十字架的形状吗?如果十字架代表救赎,那么人类为什么不能救赎自己呢?又仔细的想了想,无论信仰什么宗教派别,无论是救赎还是解脱最终不是还得靠自己吗?
想到这儿,我觉得自己完全可以是个“神”,可以靠自己安静下来,靠自己抵御恐惧与不安。

熄灭的半根红蜡烛很赋有情调地放在褐色的实木桌子上,放低身子,后面的宗教人物就跃入眼前。透过蜡烛看着他们,他们此时也透过蜡烛看着我....我相信任何事物在宗教氛围浓重的地方都会产生灵性,我相信他们是活生生的。

说来也奇怪,进寺庙时我几乎从不仰头看,目光总是躲闪着,生怕因为一个直视触犯了什么。有一次白多对我说:你要经常抬头看佛像,多多的看,把佛的样子记在心里带走。
即便他鼓励了我,但习惯上还是老样子,没什么大的改动,可我进教堂就不一样,可能是身份不同吧,好歹我不求你什么。可着劲儿地把教堂的每个角落都仔细的看一遍,生怕漏点什么可惜了。

游客不多,做礼拜的人也就那么一两个。
眼前这个洗礼池,怪好看的。

径直走到最前面,在第一排坐了下来,仰头观望每个细节。
有一种,想歇一会的愿望。
很多人以为我一直走在路上,似乎永远没有停止脚步,很少人问我:你累吗?
也许是年龄的原因,也许是经历的缘故,我极为看重生命中的每一秒的价值,我不愿意在无谓的事情上浪费时间,无聊的人身上消耗生命,我纠结于每时每刻的意义,盘算着如何让此时变得记忆犹新,今天发现,不给生命一个消化的过程,宽度从何谈起。

旁边的一对母女一前一后地坐着,没有交流。看年龄,小姑娘也就七八岁的样子,长的白皙可爱。她对我的好奇大于对教堂的好奇,时不时地会转过脸儿偷看我。
索性,我在她下一次“偷窥”时给她一个微笑,并悄悄地对她说:你好,我来自中国,见到你很高兴。
小姑娘一下绯红了脸,低声说:你好,我来自加利福尼亚州,我也很高兴。
“你来旅行?”我问。
“是的,你也是,对吗?”
“是的。”
“中国到这里很远对吗?”
“是的,非常的远。”
“有多远?”
“一眨眼。”
“哈哈。”小姑娘笑的肩膀一耸一耸的,朝我眨着眼。“是这样的远吗?”
“是的,当我想家的时候。”
起身告别,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妈妈对我说:上帝保佑你。
我笑了笑,心里很暖和。

犹豫半天是否上这张图片,大主教的椅子。
这组椅子像教堂的外观,微缩版。

看了半天也没弄清楚这是什么乐器,甚至我都不确定它到底是不是乐器。

我正对着某个场景拍照时,一个人在我耳边说:请问你是来自中国吗?
着实吓了我一跳,连忙放下相机,以为不让我拍照呢,说:对!
然后这个人叫一旁的女孩儿:亲爱的,这位女士来自中国。
我连忙补充了一句:北京。
这位上了岁数的老人也赶紧加了一句:北京,北京。
女孩走上前用中文对我说:你好,我叫李薇。
我惊讶地用英文问:请再说一遍!
女孩依然用中文回答说:我叫李薇
我急忙用中文,我的母语说:嗨!你会说中国话?
女孩说:一点点。
正当我想用中文畅所欲言时,女孩很快又改回英语,给我憋的有点难受:我从西雅图来,曾经在北京学过中医,你一定知道针灸,我也学过的。学完后我回到西雅图开了中医诊所。
我说:中医在美国不是很被质疑吗?
女孩儿说:以前是这样,现在不是,很多美国人都相信中医。
我说:我的外祖母就是中医,她常用针灸给我治病在我小的时候。
女孩说:你很运气。
闲聊了一会儿,彼此再次告别。今天一天,我遇到两个与中国有缘的人,一男一女,都姓李。说真的,挺自豪的,中国越来越被世界关注了,不管是好是坏。记得7年前去美国的旧金山,当时北京已经成功地申请下奥运会的主办权,我以为全世界的人都应该知道我们中国北京,和两个美国女孩儿聊天,她们只知道有中国这个国家,不知道有北京。那个时候,当你走在大街上,任何一个ATM机上都有日文,没有中文;到任何一个公园参观也是如此。现在真的不同了,迪斯尼有了中文导游图,甚至有讲中文的工作人员,各种高档店里也有了中国导购......在拉斯维加斯你甚至可以看到中国字悬挂在酒店的大厅里。
中国元素在一点点地走向世界.....

离开圣弗朗西斯大教堂后,漫无目的地走着,无意中就到了这里,推开门,一股古旧的气味夹杂着寂寞扑面而来,我好像开启了一个尘封已久的书,与任何人无关,没有任何外力,随着大门的关闭,我被着着实实地关在了里面.....

屋内昏暗,不知道哪里来的一点点光,把中间的石板地照的有那么一点亮。
那是我要走的路....
两边一排排木头椅子还在昏昏欲睡,白色的字母倒序的向前延展,渐渐地无法辨别。定了定神儿,然后挺直了腰板,眼睛注视着前方,轻轻地朝前迈步:用五步想象自己是个圣徒,用五步想象自己是个新娘,用五步想象自己是个公主,用最后一步想象走向天堂。
一个人旅行时,常常这样变换着故事梗概,体会着一瞬间的感受,如此真实。

这是一座古老的教堂,走到尽头是一个完全用木头搭建的布道台,布道台的尽头是一幅镶嵌在泥墙上的圣徒画,简单却可以很厚重。

布道台的左侧放着一个宣讲台,旁边是一面通体的木质柜子,整个“舞台”没有任何修饰,就连那宣讲台的支柱都简单地拧出另一种风味儿——稳稳地站在那里,不可动摇。
我不知道是否会有人像我一样开始渴望拨开“堆积”看到事物的本来面目?我们与本真分别的太久了,差不多忘了它们的模样。就像一个成熟的女人,不愿意再浓妆艳抹,她喜欢镜中那个真实的自己,那个在某一角度能看到小时候的自己。
复杂其实很容易,把所有的贪婪堆砌上去就可以了,但简单就难的多,舍不得减是一回事儿,而不知道该减哪儿是件挺痛苦的事儿。

教堂四面有几张油画,都和宗教仪式有关,虽然看不太懂,但作为一个作品来欣赏还是很不错的。我喜欢画作的质感与浓郁的色彩,在幽暗的教堂内,散发着神秘的气息。
拍了一些局部图,回家给Apple临摹。

清晰可见的笔触,是我最喜欢的绘画风格,粗狂而不散,随性而不出边框。





在这座老教堂里大概停留的半个多小时,没有人进来。
再次推开那扇沉沉的大门时,一束强光让眼睛不自觉眯在一起,等着大门在我身后悄无声息地关上,算是重回凡间。
朝繁闹的街道走去,孤独感却更强烈了。当我置身老教堂时,反而觉得那股寂寞是个伴儿。
回到主街后补拍了几张圣弗朗西斯大教堂的外景。人在犯矫情的时候最好干点事儿。

圣弗朗西斯大教堂外观。

前几句就不翻译了,最后一句:请不要向洗礼池内投掷硬币。
投硬币这“习俗”到底是打哪儿来的?是全世界人都有这习俗,还只是单单我们有,这让我有点心虚。

圣弗朗西斯大教堂外有三尊雕像,一座是教堂的修建者,大主教Jean Baptiste
Lamy。 1850年来到Santa Fe
成为教区的主教,随着主教教区地位的不断提升,1875年成为大主教,1885年去世,葬于教堂的地下室内。

第一个被宣福的北美印第安女人Keteri
Tekatwhita 1656-1680,只活了24岁。
2012年10月被封为圣徒。

这尊雕像没有拍它的说明,当时被这个站在雕像前沉思的男人分散了注意力。

圣弗朗西斯大教堂内静思的男人。

圣弗朗西斯大教堂内静思的女人。

圣弗朗西斯大教堂内“静思”的火车。
我到现在也不知道那座老教堂的名字,甚至想不起它的地理位置。我试图去找它的相关信息,它却真如“封存已久”的书那样回到它幽暗的角落里,留下了它最初给我的模样与感觉,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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