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天晚上加班到九点,白天利用空余的时间读完了去年暑假买的何兆武先生口述的《上学记》,心情颇为轻松。这本书虽然买得早,可是一直摆在书架中,前两天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于是拿下这本“尘封已久”的书,两三天便读完了,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兴致勃勃地读完一本书了。
何先生今年已八十七岁高龄,也许因为身体原因不便伏案写作,所以这本自传性质的书采取的是口述的形式,采访过程前后经历了两年。行文中明显可以看出何先生态度谦卑,语气轻松,谈吐幽默,妙语连珠,在阅读文字的同时这样一个活泼可爱的老人话家常的神态跃然纸上。何先生在书中主要回忆了他在1946年之前的求学经历,其中最主要的还是关于他1939年至1946年在西南联大的7年求学生涯。按照常人来说,如果做类似的口述工作,估计大部分的篇幅都会说自己年轻的时候多么多么地努力,吃了多少多少苦头,经历了多少多少磨难,最后终成大业,可是何先生自始至终保持着一幅谦虚的心态,于自己的翻译成就只字不提,只是对当年求学生涯以及生命当中影响过他的人做尽量详细、客观地描述。何先生最后引述著名诗人济慈的墓志铭:“Here
lies one whose name was writ in
water.”,在何先生自己看来他自己的名字也是写在水上的,这个名字是那么地经不起波动,甚至连名字都没写完就迅速消逝了,由此可见何先生的大家气度。
我读过三四本何先生的哲学译作和著作,一直深深地敬佩着这位老先生。看着何先生一天一天地老去,心中不免惶急。三个月前柏杨先生走了,何先生已年近九旬,结合我自己的亲身体会,老人在世当然是件十分珍惜的事情,可是自然规律无法逆转,我们越是和老人感情深于是到了老人驾鹤西去的那天我们越是悲痛。所以我有时候甚至都会想,如果能像何先生这样这么乐观通达地看待生死,即使自己最亲近的人去世了也不表现出巨大的悲痛,反而更加豁达地看待人生,也许是件幸福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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