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物小品：鹌鹑牛蛙飞过苏州河】
(2015-09-17 22:51:38)
小猫跟着人走，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或许它叫狗猫吧，遛习惯了，猫性毫无。它很在乎与老妇背影之间那种若即若离的默契与分寸。雨水走入前边洼处，就聚集起来了，汽车掀起来的浪头，比破口大骂还血腥。
那弄堂非常神秘，阒无人迹。神秘之处在于房屋嵌错，跟贝雕差不多，或者说岩礁上聚垒的海蛎子壳。在大连的海岬游泳的时候，那爿海域底下全是海蛎子壳，不敢触地，也不敢潜水，生怕不小心划破手脚。
情色在神秘离奇之处难以上演。除非你是浪子天涯的孤客剑侠。
沙船一节一节过去，从桥下，将斩断的目光接续起来。船尾的一盆花，亮了起来。
走到铁桥南头，粪船在此汲取。粪水流溢到了路面，被浑水和雨水驱逐着，也裹挟着雨水和浑水，分流到了两侧的下水道里。
看不到城市的入口，却能看到城市的排泄口，实属三生有幸。
韭菜盒子刚出炉。东西南北的韭菜盒子，都一个师傅教的。他一边说话，一边包裹，一边翻腾。这些三体一两面的人。
从华师大正门往南，顺大桥西侧的甬路走。
距河堤尽头的桥下尚有一段距离。那女人守着一个篮子和一个盆，在忙活。
篮子里窝着许多鹌鹑。盆里蠕动着许多脱毛的鹌鹑。
她的手血淋淋的，粘了一些绒毛。
一手握住鹌鹑，一手薅毛。
我看呆了。
不见有人买，或买过了没看见。
对面，川菜馆的厨师蹲在在门口，对着一块原木板，拿着菜刀，剁牛蛙的脑袋。
这两幅画面，惊艳而酷美。
想去的地方很多，除了火葬场就是屠宰场。看人吃，其实挺蠢的，无论吃的还是看的。
坐了整整一天，也不见有人跳进河里，也没见美人鱼涉水采芙蓉。
那水跟黄浦江有区别么？
长宁那段封闭的地铁天桥，涌动着白炽灯的序列窗户。
竹林分开了，走出一个裸露的老人。
自动闪到一边，让他过去。
记不住任何一个华美和孤寥的夜晚，只记住了两片连在一起的勇敢的屁股，没入了灯火通明或暗影横斜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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