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兽小品:脸上的弹孔】
(2015-09-12 22:19:29)
涓发要是活着,该有七老八十了。
他本来就没死,出走失踪不等于死。傻子不等于不聪明,木讷寡言未必脑子迟钝,——即便他扇自己的耳光,也并不说明他分裂。
逆推即废话
——猩猩和拳击手,也经常击打自己的肚子以示威风呢。
——我扇了自己一个耳光。
——我砸了自己的脑袋。
——我狠狠用门撞击了一下自己的鼻子。
跟自虐毫无关系,仅意味着疼感因人而异,因物有别,出血相当于19世纪医生们对病人放血。我的手,变成了水蛭,现在吸附于时间表皮上的吸盘,屁股上爬满了苔藓和青苔一样的坐疮。
野狐坐而论道。
一节台阶总有步履疏略的大部,从你额头上的发际线,能鉴别出一只青花瓷的年代。
那时,我们在收获地瓜干。也有人在收获地瓜。整个秋天,地瓜数不胜数,肠胃里蠕动着酒精的因子,每个夜晚的月亮熊熊燃烧,以至于它喷射的毒液,擦亮蛐蛐的琴弦上。
干净的地瓜,龌龊的黑漆,一片白色的青蛙肚皮,我相信,孤独之孤是吃地瓜的好手。
我也相信,涓发的挫败并惩罚自己所发出来的耳光响亮,仅为了让月亮更鲜艳一些,而我们这些虚伪且袖手旁观的看戏者,连一片窃听的树叶都不如呢。
白霜烙铁,就是让一切荒芜的语言变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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