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层向下的电梯里只有我一个人

呆望着幻镜里的另外三个

面孔不清、疲惫不堪的“非我”

一会儿停下，门开了

进来两个幻镜里相互遥望的少妇

抑或一个抹得香喷喷而我闻不见的女人

电梯门关上的瞬间

我一步踏出去了

以为她要上去

我才恰巧出去

剩余的五楼记得走了很久

也没追上她碎裂的影子

荒凉的大街上

匆匆的人流和嗡嗡的车声

同样的形色如同没有标记

回来向上的电梯里

我和一个老男人谁也看不见谁

记得五楼停下的时候

我跟着他来到一扇陌生的合金门前

他进去而我只好爬楼

一天坐了两次电梯

向下和向上

我都弄混了

从没上过幼儿园

数学成绩和智商测试

记得从未超过六十分

这辈子，记得

好像生在战国

而死在夏商或春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