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明不翼而飞了,有人说他乘坐火车走了。没有贤明的镇街,少了些什么;大部分的正常人和那几个大同小异的疯子,别无二致。狗和猪别无二致。镇街的白昼与黑夜别无二致。下雨会生发出些许的妙义,而更多的风,从四季的甬道中,畅通无阻,输送着尘灰。
也输送着生老病死。
人都敬畏贤明,缘故在于他是读书人。读书人疯了,源自他被火车撞了,据说因为救人。这些被添加的佐料,制造出了贤明神话。贤明成了特立独行、与众不同的疯子。
疯子也存在等级的,即众人的目光决定了态度,众多的态度决定了疯子的风度。贤明是一个有风度的疯子,他坐在食品站门前的水泥地上,玩味自己。
他玩味自己的生殖器。
各种玩法。他发明了拴龟头,他发明了猪鬃捅,他发明了睾丸牵引,他发明了自慰而不射精。唯独没发明阉割,因为疯子也存在痛感,何况他不存在受虐或虐人情结。干净的猫狗也不过如此,相当于舔舐自身。
他是合法的性启蒙者。
或许这也导致他不翼而飞。疯子本身是没有身份的符号,或者说流散符号。这一符号的所指看似明了,实质镶嵌于空间的结构质性中。
贤明被失踪,只能证明,他被隐秘的权力捕获,从而成为一个正常人——正常的阉人,正常的读书人,正常的官家人,正常的文人。
他留下了一条开裆裤,笼罩了所有孩子的梦魇。
两爿桀骜不驯的屁股,像两片巨大的铜钹,撞击出令日月恼羞成怒的噪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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