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烧、死亡意识、魔鬼意象，迎面扑来，笼罩着你的视线，雾霭与浓云般的呼吸，得需多大的耐心，才能将斯特林堡的疯言疯语读下去。

    接着开始回溯造成这一切的根源。而时时流溢出来的“你们”，也不难看出写作者的倾诉欲求，这也是疯人话语的基本语态。当然，你读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时候，即发现了反问句铺排开来，所能造成的回响。

    这也意味着视线本然与心一样，堪为虚拟空间，在这一空间中，回旋的声音，相互纠结、碰撞，以至于如同地狱冥府中的那些冤魂。伟大的艺术品，敢于直面黑暗的深渊，并跃然一跳时产生的感受，才足以让心灵的承受力更充满弹性。斯特林堡有这个水平。

   但在这些仅属于引文，即铺垫，正文第一部才有条不紊地讲起，用的是版块式的段落，显得极为清醒。这也意味着文本板块之间的反差，其实如同地壳几大板块之间的运动一样，不断摩擦与顶撞，进而形成文本的张力。

   小说的结构力，本然就是通过篇章段落形成的板块运动而制造张力空间的声音艺术。小说的声音不是对声音的再现，而是对人及其生活世界与心灵生活等等各种流程的捕捉与发掘，进而释放出虚像，这些虚像让你的思维空间，变得灵动而漂移，不羁而混杂，却又围绕着主题而交融成某种铭刻在记忆底板上的特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