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棵树，只有一条披着无数叶子的树干，在惝恍的梦里。

    忘了那孩子的名字了，他还能记得我，记得几年前我曾在这里待过。

    问题是几年后的他，竟然一点没长——时间擦过他的身旁，被罚站的他，竟被遗落在原地。

    梦一样的空气闪闪发光。河上闪闪发光。石头也闪闪发光。

    这水里的东西能吃么？

    不知道啊。——说完，他突然奔向了河滩。我分明地看到了一条跳鱼，闪了一下，就凝固在了光中。

    我也跟着过去。

    石头黄褐色的，深绿色的。大致如此两种。

    跳鱼落在了石头之间，游不出去了。

    太小了。他惋惜道。

    嗯，太小了。我抓起鱼来，扔向了远处的深水。

    一簇一簇的人影，胡乱地插进高原，顺着集市走去。

    没有熟悉的面孔。

    我怏怏地回到树下。

    跳鱼依然凝固在一片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