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
个人资料
  • 博客等级:
  • 博客积分:
  • 博客访问:
  • 关注人气:
  • 获赠金笔:0支
  • 赠出金笔:0支
  • 荣誉徽章:
正文 字体大小:

平凡的人给我最多感动:一名护士的震后336个小时

(2008-06-02 09:27:40)
标签:

杂谈

 

 

见到谢群芳,她刚出诊回来,有晶莹剔透的汗珠,沿了面颊滴落。

 

袭一身急救服的谢群芳很淡雅,天使下凡就该是这个样子吧,风起花飞,片片如雨,水面荡开一个又一个清浅的水韵。

 

我问:连续工作多少天了?

 

谢群芳扳着指头算:半个月了吧。

 

5月12日,黑色的国殇之日,之后的半月,之后的336个小时,这个柔软而坚韧的白衣天使,选择了坚持。

 

 

 

 

地震那天,成都也殃及池鱼,山摇地动时,她正在为病人配液,片刻的犹豫之后,她平静了下来,对生命的尊重和敬畏战胜了一切恐惧,她急忙到留观病房,协助病人迁移到空旷地带。

 

急诊科在停车场继续应诊,很快,伤员络绎不绝,她的眼前有大片的血,或汨汨而下,或猩红而凝。

 

她投入了与生命赛跑的争分夺秒。

 

晚7点,她该下班了,但她坚定地留了下来,震后的医院应接不暇,多一个人,就多一份救助的力量。

 

山抹微云,天粘衰草,画角声断斜阳。当一双双绝望而哀伤的眼睛扫过来,谁不会泪眼婆娑?谁又能安之若素?

 

 

 

 

她象一只转动的陀螺,丝毫不能歇息,她不停地打针、输液,不停地协助医生清创伤口、收治伤员。

 

第一批都江堰的伤员来院了,那里是重灾区,情况非常糟糕,房屋瞬间夷为平地,瓦砾下有无数危在旦夕的生命,等待救援。

 

晚10点,谢群芳上了救护车,她也要去。

 

这一去就是三趟,拉了七名伤员回来,直到晨熹微露。

 

谢群芳告诉我,有一个脑外伤,刚抬上救护车,就出现呼吸、心跳骤停,立即心脏按压,静注心三联、呼三联,准备气管插管,可惜回天无术,还是死了。那一刻,无论如何努力,都不能抑制涌堵在心底的悲伤。

 

哭了吗?

 

谢群芳答非所问:我们只好把死者抬下车,放在路边,外面下好大的雨。

 

悲伤抽丝剥茧,于是有淋漓的雨,陨落成泪。

 

 

 

 

一夜辛劳,她和她的同事们处置了近300名伤员。

 

5月13日,倔强的谢群芳没有听从护士长的劝告,继续在急诊科挥汗如雨,直到晚上,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

 

5月14日,谢群芳照常上班,赵院长电话向护士长征询赴汶川医疗队的人选时,她凑巧就站在护士长旁边,于是主动请缨:我去吧。

 

汶川,谢群芳不止一次的路过,那是去九寨沟和卧龙的必经之路,两岸青山翠绿如洗,朝霞山岚点染如画,美极了,而现在的汶川,则是余震、塌方、泥石流肆虐的人间炼狱。

 

谢群芳说,骨肉相连,同此国殇,她必须去。

 

没人为他们割袍壮行,5月15日凌晨4点,她与骨科的马红兵医生、烧伤外科的周建文医生在凤凰山机场登上了“黑鹰”直升机。

 

登机时有“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的悲壮,她打电话给丈夫交待后事,嘱咐他要照顾好年幼的女儿,女儿正面临中考,成绩很好,准备考五中,如果她的汶川之行是“泥牛入海无消息”,而女儿的中考又发挥失常,可去找院领导开开后门,相信院领导会助女儿一臂之力。

 

电话那边的丈夫揪心地吼:说些啥子屁话,一定要平安回来。

 

 

 

 

直升机顺利降临在汶川漩口镇,在几乎与世隔绝的孤岛漩口,他们是第一支进驻的医疗队。

 

衰飒的风、凄凄的草,满地的瓦砾、浑浊的河水,震中满目疮痍的情景深深刺痛了她的心,万涂竞萌的情绪,将她裹住、缚住,扯不断,挣不开,她只有一个愿望:全力以赴,尽最大所能救治病人。

 

病人以骨外伤、压榨伤及脑外伤居多,因为距地震已有三天,病人的伤口不能直接缝合,多以清创和换药为主,即用碘伏消毒,双氧水和生理盐水反复冲洗,并剔除伤口里的坏死组织,很累很琐碎很耗时间,遇到特别严重的病人,则通知救援部队,经紫坪铺水库的水路用冲锋舟转移出去。

 

六个昼夜,他们成功救治了1000余名病人。

 

我问:有没有人不治而亡?

 

谢群芳回答:还好,没有一人死亡,算一个奇迹吧。

 

 

 

 

在漩口的六天,困扰他们的不是医疗救援的艰辛,而是关乎自身的吃、喝、拉、撒、睡。

 

第一天,漩口至汶川的道路还没有打通,除了先行徒步到达的子弟兵,救援物质何时抵达灾区,谁也没底。而他们带去的水和食物很少,所以大家把水和食物集中发放,万一救援物质短期不到位,这些东西虽杯水车薪,却能救命。

 

渴了,饿了怎么办,一小口水,把嘴唇打湿就行了,再加两块饼干充饥。

 

好在这样的艰难只维持了两天,5月17日,大量的救援物质送到了漩口镇。

 

震后的漩口有临时新建的旱厕一间,两个蹲位,数千灾民、解放军及其他救援人员都在这里方便,随时排有很长的队,偏偏她去了漩口以后就开始拉肚子,里急后重,容不得半点耽误。

 

于是她麻起胆子到镇医院已经坍塌了一半的厕所解决问题,经常有余震来袭,地动山摇,尘土飞扬,解手也解到“视死如归”,有次她在里面停留的时间长了一些,医疗队的战友差点冲进来紧急救援。

 

睡觉也麻烦,5月17日开始下雨,帐篷内很潮,身上永远是湿漉漉的,12个队员不分男女,簇拥着,和衣而睡。

 

想家吗?我关切地问。

 

谢群芳说,想,尤其是万籁俱寂时,她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哼唱许茹芸的歌《蓝色夏天》,她特别喜欢里面的两句歌词,“只要你想回家,多晚我都会等你,心疼你的悲伤,多远我都可以感应”。

 

 

 

 

5月21日,医疗队安返成都,疲惫的谢群芳,一头污垢混凝的黑发,如荒草丛里四散的草芥。

 

休整了半天,5月22日,她回急诊科上班,累也好,痛也罢,悄悄地掩着,脸上仍是一付云淡风清的表情。

 

5月24日中午,医院有27名病人经飞机转送深圳继续治疗,她自告奋勇,要随机护送。

 

飞机上,她悉心观察着每一名病人的病情变化,注意力高度集中,偶尔,飞机的颠簸让她有些眩晕。

 

抵达深圳后,立即转车赶往广州,略作停留,数小时后,得去白云机场搭乘回成都的班机。

 

她在广州做的唯一的一件事,就是逛了半小时街,在超市为自己买了一件20元的T恤,太贵的买不起,但又非买不可,酷暑难当,汗水彻底浸透了护士服,更衣是必须的。

 

5月25日,医院又有57名病人经火车转送杭州,忙碌的转送现场,谢群芳举着输液器来回穿梭。

 

护士长通知她:这次你不用去了。

 

震后的336个小时,她几乎就没歇息过,再强的体力也经不起如此折腾,护士长忍无可忍,命令她回去休息。

 

她的脸上掠过一丝失望,无语,天辽远而沉寂,泛着闪闪钻石般璀璨的光芒。 

 

她没有回家,继续到急诊科处置病人。

0

阅读 收藏 喜欢 打印举报/Report
  

新浪BLOG意见反馈留言板 欢迎批评指正

新浪简介 | About Sina | 广告服务 | 联系我们 | 招聘信息 | 网站律师 | SINA English | 产品答疑

新浪公司 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