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访谈

(2007-09-19 12:00: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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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赏析

散文家吴佳骏访谈——散文,灵魂的事
 
 
 新狂人感想问:你所认识的原生态散文是一种怎样的状态?如何把握一个散文的结构,尤其是主题复杂、空间巨大的散文(在表达上外表呈现多重复杂的状态)?散文是写得单纯一点好,还是庞杂一点好?你是如何看待散文的审美和审丑呢?
    
    吴佳骏答:首先,感谢克楠兄的提问。其实,我只是一个散文之途上的初出道者,故对散文之事心存惶恐,不敢妄加造次,以免贻笑方家。因此,我只能就我创作散文的个人粗浅体会与诸友交流点滴,一曰交友,二曰释怀。
    我对任何一种文学理念的提出,都抱以某种谨慎或曰期待的态度。这可能与我个人的思考、立场不无关系,我始终觉得,一种文体的发展、进步,很大程度上不是依赖于某种理念的提出或指引,而在于作家本身的独特思考、创新性发现和对文本的尝试性实验、建构的能力。当然,这其中也包括作家本身思想境界的高低,洞察力的深浅,意识的敏感与迟钝,视野的开阔与狭窄等。但就原生态散文而言,我是持赞赏态度的,虽然这也是一种新的文学理念,但这一理念的提出是建立在一批散文作家长期写作实践的基础之上的,它的提出最为重要之处是找回了散文很多丢失已久的东西。他召唤一种“在场”的写作——生活的在场,事物的在场,情感的在场,灵魂的在场。而这种“在场”不是只对生活表象的简单描摹和刻画,是升华之后的平静,思考之后的超拔,发酵之后的自然。就像鱼,穿行于水中,既未惊动水面的平静,却能使自己呼吸畅通,吸收维生的大量元素。
    关于文本结构问题,散文肯定不同于小说,小说可以去拟提纲,技巧性地去突出结构,而散文却不能。对散文而言,我认为文本结构必须是根据表达的方式而定。表达方式决定着一篇散文基本的结构框架,在我的一些散文习作中,我试图将结构变成一条贯穿情感或思想的线索,这样,结构既是我文章的外在表现形式,又是我情感的载体。如果把我的散文比喻为一串葡萄,那么,果实是内容,枝脉则是结构。从这个层面上来理解散文,不管是内容单纯的,抑或庞杂的,都不分伯仲。正所谓,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提到散文的审美和审丑,我觉得散文不应该粗鄙化,要回归正常的文学格局。我鄙视那种“俗化”“虚伪”“滥情”的东西,严肃不一定就好,但油腔滑调肯定也不利于人性的反省和深化。
    
    
    动态童话问:和你的同龄人相比,你的思考厚重很多,是什么使你如此?你如何看待他们的透明的忧伤?
    
    吴佳骏答:对于写作者来说,本质的区别在于作家本身。我的散文谈不上思想上的厚重,但我一直在努力着,我始终坚信:思想,是一篇散文的灵魂。如果说,我的作品还有那么一点思想的倾向,这大概来源于我写作立场、思考方式的不同。生活的丰富繁杂给了我写作的素材,生命的体验给了我灵魂的颤动。我不想去做一个生活的印刷工人,复制本就繁乱的场景和物事,而是想当一个生活的挖掘者,剖析者。使一些原本无意义的东西变得有意义,使一些原本有意义的东西变得有价值。既然写文章不是纯粹的娱乐(至少我这么认为),那么,我就要力求使我所创作出的作品烛照人性的秘密,追问生命的终极,感悟生活的疼痛,抚慰情感的创伤,探索心灵的律动,关怀弱势的生灵。如斯,当那一天我将离人世之时,回忆我的过往,唯一让我感念并觉得没有枉活的,便是我所写出的那些文字——我的墓志铭。
    我不知道你所指的同龄人的透明忧伤具体是什么,才情?商业化?功利?还是其他。我承认他们中的不少人的确具备写作的潜质,想象力丰富,观念新潮。但一个真正爱好写作的人是应该客观认识自己的,平静是最佳的心态。因为,走不进心灵且又抛不开功利的写作最终都可能只是悲剧,更别谈经受时间的检验了。这样想着的时候,我心中不仅又开始对史铁生、张承志等前辈作家肃然起敬。
    
    
    杨献平问:佳骏,1、读了你的《飘逝的歌谣》等散文后,觉得你把握散文的态度很出色,能够在身边的遭际和事物中很好地融合自我情感,使文章挺拔,而又不失优柔,想知道的是,你对地域性写作或者青春性写作的态度是什么?2、在你的生活当中,散文乃至其他文字写作对你的影响是什么,表现在那个方面?
    
    吴佳骏答:地域就像一个人的童年,是写作者的胎记,是根,它支配着一个作家的写作,是促使一个作家思考和创作的原动力。同时,它还是一种情结,爱的情结,感恩的情结,甚至是宗教的情结。我这样说,意在表明地域对一个作家创作的影响和重要性。事实也是如此,几乎没有一个作家可以脱离他生存的背景去进行写作,即使他的作品没有直接描写他的地域文化,他的意识,观察事物的角度,思考问题的路径都或多或少带有地域因素的浸染。莫言有东北高密,贾平凹有商州,刘亮程有新疆……这些都是靠地域性写作成功的典范。但我们也应该清楚地意识到,地域性倘若在创作中处理得不好,也会禁锢一个作家的思维,造成视野狭窄,文路不畅,作品思想单一,重复的多。因此,我觉得,如果一个作家在挖掘地域人文的同时,又能跳出已有的经验,延展作品的广度和创新性思考,给文章注入新的内涵,也不失为一种有益的探索。
    对青春性写作,我的态度是谨慎加谨慎。青春期有时间、精力的优势,但也有天然的劣势,比如,知识积累的不足,阅历的浅薄,认识问题的缺乏准确性等等。一个仅靠才气写作的人是成不了大气候的。在如今这个开放的市场经济时代,商业的炒作泛滥着文化的泡沫,不少的青年人耐不住寂寞,匆匆搭乘“市场”这辆快车一路狂奔,名声大躁。这看似很符合前辈作家张爱玲那句名言:出名要称早。方知,不少人却没等到车到站,却早已脱轨偏道,与铁轨本身一样冰凉。因此,青年人还是应该多些学习,多些思考,多些精品意识的。少年成名固然是好事,但要保持到自己的暮年依然声名雀起,实非易事。这里借用余光中先生说过的一句话即是:年轻的时候得奖,要跟老年人一起得,这证明我已经成熟了;年老的时候得奖,要跟年轻的人一起得,这证明我还依然年轻。
    最后,我在谈谈其它文体对我散文写作的作用,平常,我喜欢读一些诗人的作品,我很欣赏诗歌语言的密度,意象,跳跃的形象等元素,它们对我散文语言的提炼功莫大焉。我很注重散文语言的质感,或曰语言审美。平淡,朴素的文字固然是好的,本真的,且又需要功力才能达到,比如孙犁、沈从文、汪曾祺、张中行、季羡林等先生的文章。但我还是喜欢灵动的文字,这种语言追求让我在创作时,感觉不止是在写散文,也是在作画、写诗、谱曲。除此之外,我还喜欢读社科类的书籍,比如哲学、美学等(当然,还有那些优秀的小说),它们给了我强大的思想的力量。
    
    渔人问:兄有相当一部分文字是书写当下的,生活,个体,周围的事物,但显然并非生活的简单描摹,疼痛不是肌肤的疼痛,而是血与肉的颤栗,是魂与灵的悸动。请问,怎样才能更好地进入当下?
    
    吴佳骏答:首先,我觉得我们的散文写作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不应该回避现实。回避导致疏离,陌生产生落差。现在,我发现不少的人喜欢写文化散文,回忆性散文,心灵式散文,这样的文章自然有它本身的厚重量和存在价值,它们更多的是带给读者历史的反思,文化的饱餐,个人情绪的宣泄。却很少关注个人生命在当今复杂社会环境下的生存状况及精神处境,关注他们的衣、食、住、行,所思所想,灵魂的苦闷和彷徨。普通人的普通事。我们很多人的眼睛看到了一个王朝的背影,却没有注意到一个乞丐的夜生活,我们看到了自己过去生活年代里的尴尬,却未能看到现实生活中的苦涩。即使有人看到的一个乞丐的生活流程,却看不到他内心的复杂活动。即使有人看到了现实中的苦涩,却没能看到那苦涩之中的更深的苦涩。这就难免即使一些书写现实人生的作品也大多只停留在一种表象上——对苦难简单的宣扬,虚假的悲天悯人情怀。而没有触及人性的深度,生存(活)的本质。这不是散文的悲哀,而是散文作家的悲哀。因此,我们的散文如果要很好地介入当下生活,就应该鼓励散文作家走出书斋参与、见证、拷问生活,洞察社会幽微,书写“真实”。以自己的敏锐像蜗牛一样伸出自己的触须,慢慢地以爬行的姿态撕破生活和人性的表皮,获取震撼心灵的写作资源,通过特立而深入的思索,加之艺术的想象,还原生活的真实。
    
    
    朱朝敏问:一,现在新散文的定义很广,并没有明确的概念,你能否结合你的写作谈谈关于新散文的看法?二,你的散文写作具有创造性,融合了现实与梦幻,小说与散文,青春与孤独等多种原本对照式的表达,在表达中又有深入灵魂的考问,我个人认为,超过了80年代写作中孤立的叛逆式的表达。尽管我给你建议尝试小说,但后又佩服你在散文表达上的坚守和创新——你的长篇就是尝试,有充分理由相信成功离你不远。你自己如何看待?

    吴佳骏答:其实,我也一直觉得散文无新旧之别,只有好坏之分。但当我看了不少具有探索精神的作家写的散文后,又的确感到某种新的气象。这种新的写作方式与过去的散文相比,语言活跃了,结构疏朗了,篇幅增长了,思想自由了,主题多元了,这些不能不说是散文发展的重大突破。正如你所说,“新散文”目前还没有明确的概念,既然没有明确的概念,就证明一切均在创造、发展中,有活力,有期待,有更可能大的远景空间。至少,他让写散文的朋友意识到了散文革命的必然。但我总有一种感觉,即过去的不少新散文作家更多的是在注重文本本身的创新上,而疏忽了内容的深度和广度。这多少给人某种新过之后的空洞感,留不下深刻的印象。就像一瓶酒,换了包装,内容还是差不多的液体。且整个新散文界存在严重的趋同现象,即某人的作品大家认为好,就都这么在写,将之做为一个范本去模仿。如果这样的话,很可能又会回到“旧”的格局中去,这是很危险的。
    我说过,我只是一个初出道的散文新手,既是新手,离所谓的成功差距就太大了。我一直坚信,每一个写作者都应该找到一种最适合表达自己情感、思想的文体,诗人适合写诗,小说家适合写小说,而我大概是属于只能写散文的那种人吧。它离我的心灵最近,写作起来就更能得心应手。很多时候,我的散文并非刻意是要去加入某些其他文体的元素,比如你说的梦幻、小说等,而是我觉得他应该就这么写,只有这样,才能充分表达我的情愫。当然,我也在力图将我更多的观察和思考融入我的文字之中去,真实地裸呈我对生活的追思,人生的剖析,命运的拷问。我很看重散文的审美艺术功能,我始终觉得,作为散文,除了给读者生活或人生的思考外,还应该有审美的享受。如果一篇散文只强调生活的再现和重大社会问题的关注,那么,读者凭什么读你的散文呢?比如你的作品关注三农问题,读者完全可以去读一篇有关三农问题的新闻深度报道或者调研报告,这样的力量不是更真实也更大吗,何必再去读你的什么狗屁散文!所以,假使我们的作品书写了三农问题,却能使读者从中领悟到除问题本身之外更多的东西(这其中自然也包括审美享受),我想,我们的散文就会焕发持久的生命力,拥有的读者也就会更广泛。我个人以为,一篇优秀的散文,它至少应该具备这样几个因素:1、生命的激情;2、思想的重量;3、诗性的语言;4、现实的关照;5、人文的情怀。竟管,这在一篇散文里不可能同时几项因素都具备,但至少应该有其中的一或者两项。回归到我自己的散文上来讲,我的任何一篇作品对这些因素的探索似乎都欠到位,因此,离所谓成功就不敢妄想了。况且,写作本身即是无限宽阔的事,任何的个人努力无边界也无止境。
    
    与山问:文字的厚重如何来实现?平时应该注意从哪些方面提高?比如阅读哪类书籍,练笔的方式等等,俺水平不高,也不知问明白了没有.

    吴佳骏答:与山这个问题,难度有点大。因为我自己也是一个散文写作路上的学生。我主张散文的厚重是要靠思考来实现的,而深入的思考又涉及到诸多个人的因素,气质、情怀、修养、学识等等,而这些因素的积淀又非一朝一夕能够完成,是一个长期的过程,一生的过程。我很赞同写散文要慢工出细活的态度,慢才能静,静才能动,动才能思,思才能活,活才能重。写散文跟泡茶一样,不少人习惯了用热水冲泡,认为那样才能保持鲜活和生态,殊不知,用冷水泡茶,更能够清晰地看到事物变化的起始,而这种变化即是一个宇宙的形成过程。正如民间的一句俗话云:冷水泡茶,慢慢浓。不知与山兄以为然否?共勉。
    
    毛云尔问:你的散文给人的感觉是多层面的,有一种强撼的震动力量。这一点不同于很多人(其中包括我),和他们语言的滞郁以及思想的单薄与局促相比,你的散文首先在语言上它是诗意的,或者说你的散文就是诗歌,呈现出一种如水一样的一泄千里一气呵成的流畅姿态,在视觉阅读上没有障碍,给人一种很美好的轻松的阅读享受:你的散文在内容上有着大载量的生活内容,又让人从诗性的轻盈回到现实的沉重,在美好的阅读享受中体验生活的沉重与尖锐;你并不拘泥于生活的简单叙诉,你对生活的叙诉有着一种社会与人生的高度,这种高度又并不是突兀的,而是以缓坡的态势存在于你的文本之中,因此,和当下很多所谓大散文相比,你的散文显得平易近人,容易被人接受。请问,在散文写作中,如何才能做到诗性与生活的结合,如何做到形而上与形而下的统一?
    
    吴佳骏答:谢谢云尔兄抬爱,如果我的那些拙文真的有如你说出的多层面感受,是我的幸事了。我特别强调散文语言的诗性气质,这或许跟我的审美理念相关。杨献平曾经也说过,诗性不等于诗意,诗意是对生活本质的覆盖,而诗性却能提升一篇作品的气韵和超拔境界。其实,在具体的创作中,诗性往往是最难把握的,稍不注意,诗性即变成了诗意。这使我时常提醒自己在写作时不要将诗性表现在语词上,而是隐藏在文句的骨子里,潜行在生活叙事之中,以及我的思考之中。不少人认为,过多的诗性会遮蔽生活的苦难真实,本原状态。我则对此不感苟同,窃以为,如果一个写作者能够以诗性的文笔去书写真实的苦难或生活重量,效果会比仅用沉重,悲悯,直白的文句书写沉重,悲悯的生活更霸道。悲剧为什么就只能用眼泪来表达,而不能用微笑来反映,喜剧为什么就一定得用笑声来渲染,而不能用悲情来升华呢?
    谈到散文中的形而上与形而下的处理问题,我认为一篇散文中首先要有生活的血肉,向下的贴着大地抚摩的实实在在的内容(或称日常生活),这是散文的根须。否则,我们的散文极有可能变得凌空虚蹈,陷入说教或买弄思想的窠臼。像飘飞的气球一样,既无重心,也无方向。这种高高在上,阳春白雪似的姿态是不易被人接受,震撼人的心灵的。但如果一篇散文仅是对生活本原,故事情节的简单拷贝,就会充当照相机的功能。写出的东西不是使对生活的认识更澄明,而是更繁杂,浮躁,琐碎。任何的文字想与生活本身比,都是以卵击石。因之,一篇有思想深度的作品都必然是对生活或生命反复的体验、总结、发酵、升华的结果。我这里提到的深度是多层次的,深度既可以是生活本身的,也可以是情感的,还可以是生命的。写散文不是要在你的文本中强行灌输你的思想、哲学,而是从你所写的内容中体悟、提炼出思想。也即所谓将形而下的东西升华为形而上的东西来。关于这些问题,云尔兄的散文文本里就有很好的表现,你算是散文得道者了,我这里妄言了。
    
    
    单保伟问:吴老师势头很猛,来散文中国后才零星看过几个东东,对作品不敢妄评。我想问,吴老师的语言风格最受谁的影响?介绍一下你文章生存的环境。
    
    吴佳骏答:我散文的语言风格没有受到明确的某一个人的影响,但我又无时不在从众多的优秀作家那里吸取养分,凡是我认为自己喜欢的语言语感,我都在向他们学习,比如国外的作家伍尔夫、纪德、泰戈尔、萨特等,国内的沈从文、筱敏、冯秋子、刘亮程、海男、残雪、庞陪、张锐锋等,他们的作品都是我一直在努力学习并借鉴的。
    我的散文一般长篇的东西比较多,大都在6——7千字上下,觉得这样的篇幅更能包容我所要表达的思想。当时写的时候,没有更多的考虑发表、读者是否接受等因素,直到作品写出之后,才发现还有那么些读者愿意看我的东西,不少期刊编辑也持赞赏态度,不断也在发表一些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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