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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土的思想(一):大地的博厚与静美

(2009-02-22 02:03: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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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一念心清净,莲花处处开;一花一净土,一土一如来。”

    午夜聆听这剔透的梵音,洗净白天的忙碌与尘垢,去除心中的灰色杂质,默默地阅读韩国法顶禅师的文字,这位在山间结庐的修道者,在同大自然的对话里获得了无数美妙的体验,如同瓦尔登湖的梭罗和采菊东篱下的陶渊明,从他的心中流淌出源源不断的智慧清泉,洗涤着我们这些俗人的心魂。

    法顶禅师感慨说:“现在的人类是多么虚弱啊!从前人们以农耕为生,踩踏在大地上时,能够从土壤中吸取许多元气,亲身体会土壤所给予的养分。现在我们之所以变得更加虚弱,是因为距离大地越来越遥远。”

   今天,我们几乎正在失去与大地的亲密接触,我们住在空中楼阁,出行时的各种交通工具又使我们步行的时间越来越少,更重要的是我们很久难得用一双赤脚去走在乡间的田埂上,我想,我们失去泥土的滋润,不仅使我们失去心灵的根基和家园,也使我们的身体更加虚弱和病态。

   我始终记得大学期间在炎陵县三河乡肖家组实习的光阴,每天傍晚,当我和当地的农民完成挖土、运土等农活后,伴着紫红色的夕阳,提着锄头,走在泥泞的田野上,那种无限的充实感和心灵的舒畅与美妙,实在难以用任何言语来表达。而每到夜晚,我们躺在村里的草地上,闻着混杂着青草气味的泥土芳香,凝视着浩瀚无垠的天空,看灿烂繁星争相辉映,璀璨夺目,恍然间,自己也是这天地的一颗星、一棵草或是一块泥土,于是我会观照到自己的内心和天地之心原来全是一体,并无二致。

  我知道,在大地上观看星空的美丽,本就是洗涤内心的过程,正是在这种清净中,才会有莲花绽放,才会生出智慧的净土,得到无限光明的引导。

  当然,我更不会忘记另一些从大地与泥土中吸纳真善美的人们。当我第一次看到梵高那幅沾满泥浆的厚重的工作鞋的油画时,我几乎完全被她内在的美所震撼,尽管梵高的向日葵和鸢尾花后来在拍卖中赢得了天价,但那些作品,也包括杰出的星空图等,我觉得都无法超越这双厚重的刚刚从雨后的泥土中劳作回来的鞋。

  我们无法从梵高的这幅油画中看到鞋的主人,但这双鞋已经透露出主人勤勉、朴实、忍耐的品性,更重要的是这双鞋的世界意味,实际上这双鞋的主人不是具象的,而是整个人类的缩影,而鞋代表的是人与大地的亲近、依偎与不可割裂的内在关系。

  今天,我们这些高贵的人已经抛弃了这双泥泞的厚鞋,每一天我们脚登各种品牌的皮鞋、旅游鞋,避开泥土,走在干净的水泥路和地毯上,试图用一切办法隔离和大地的关联,我们获得了一双干净的鞋,却失去了一颗清净的心。

  就像荷尔德林的吟唱:“人诗意的栖居在大地上。”其实,只要我们以平静、放松、浪漫而快乐的脚步行走在大地上,感受我们自己的呼吸,我们不需要去遥远的天国去寻找幸福,因为净土就在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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