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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法利夫人的爱与哀愁

(2008-10-14 10:5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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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包法利夫人的爱与哀愁

《淑媛》10月15日刊,第三十六期已全面上市!

 

  到头来,他们高迈的爱情,从前仿佛是一条大河,她完全沉浸生活在其中,如今却眼看水在浅下去,河床变得干涸了;她还瞅见了河底的淤泥。她不愿相信这是真的;她对他倍加温柔;而罗尔多夫,却愈来愈不在意掩饰他的冷漠。

——《 包法利夫人》

 

  学生时代读福楼拜的《包法利夫人》,被引导的自然是要鄙视包法利夫人的放荡和堕落,但是多年后重读这本小说,却觉得她是一个如此哀愁的人物,她倾其一生所奋力挣脱的生活,是她认为平淡无奇的乡间生活,而在那个女人只有依靠婚姻来改变自己生活背景的年代,艾玛的挣脱,只有带她自己滑入更黑的深渊。这本出版于1857年的小说,曾经引起过巨大的争议,福楼拜甚至因此而被告上法庭。

  包法利夫人是一个不切实际的女人,福楼拜在小说的第一部分就着力描写了爱玛的性格——她的气质不是艺术型的,而是多愁善感的。她喜欢那些伤感的感觉,她渴望的爱人勇猛如狮子,温柔如羔羊,人品世间少有,衣着考究华丽,哭起来泪如泉涌……而包法利·夏尔是平淡随和的人,蜜月才刚刚开始,她就觉察出了心底的失望。他以为她很快乐,每天他外出问诊回来,会对她絮絮说起今天遇到了哪些人,去了哪些村子,开了哪些方子,然后大口吃完剩下的饭菜,仰面躺在床上,一会儿就打起鼾来……他以为他尝到了幸福的况味,从容自得地在人生的餐桌上支起了双肘。

  而她不甘心过这样平庸的生活,在月色皎洁的夜晚,她在花园里给他背诵那些激情洋溢的诗句,为他吟唱那些忧郁缠绵的曲子,而夏尔既不显得多情些,也不像是受了感动,在包法利夫人的心里,她的丈夫是个最为平淡无趣的人,根本配不上她的浪漫和惟美。她希望自己是个男人,因为在那个时代,男人毕竟是自由自在的,他可以体验各种激情,周游整个世界,冲破艰难险阻,去品尝远在天涯海角的幸福之果,她甚至希望自己能生一个男孩,当她生产后知道降生的是个女孩的时候,马上昏厥了过去。

  平淡的婚后生活还是受到了外部世界的冲击,有一天,她和丈夫受邀到侯爵府上做客,那些场景令她对奢华的生活兴起了幻想。她从没见过石榴,也没吃过凤梨,就连细砂糖,也觉得比别处的白——她向往了解他们的生活,渴望置身其间,成为他们中的一员。她的心宛如脚上的缎鞋,一旦擦着华贵而过,便留下了无从逝去的痕迹。她更加痴迷于小说,寻求在想象中满足自己的私欲(当地的神甫坚持说,伤风化以文学为烈,想比之下音乐要好些)。

  为了她的健康,夏尔舍弃了已经行医四年的诊所,带她搬迁都永镇寺居住。在那里,她下马车的第一天,就遇到了书记员莱昂。她与莱昂讨论读过的那些小说,她说,我讨厌那些平平庸庸的主人公,讨厌不死不活的感情,它们跟周围的生活太相像了!他们不知不觉就走到一起去了,但那时的艾玛还有些迟疑,对社会的舆论,多少总得考虑一下,对它的道德准则也得遵守才是吧?她退却了,直至莱昂离开永镇寺,去了里昂。艾玛觉得自己为家庭和礼教作出了巨大的牺牲,她由此更怀着一腔怒气,将其发挥到物质享受上去。她也曾试图回归,她把孩子从奶妈家接回来,努力做个好母亲,但是她无法平息对生活的深深不满,肆意地糟蹋自己的身体。看到妻子咯血,夏尔躲进自己的诊室,双肘支着桌子哭了起来,可是爱玛不在乎地说:“这有什么要紧?”带着某种作践自己的乐趣。

  而后来遇见罗多尔夫后,在他的引诱下,艾玛义无反顾地纵身投入了他的怀抱,甚至在这行为里,有着一种报复似的快感。罗多尔夫是个颇有心计的人,他知道爱玛的生活里缺少的是什么:她渴望爱情,就像案板上的鲤鱼渴望水。三句献殷勤的话一说,她就会爱得你要命!……但他旋即就想:不过事后怎么从中脱身呢?福楼拜在书中描写那些有钱有爵位的男人们:临到四十头上,便娶个有钱的女继承人,像爱玛这样的小家碧玉,漂亮自是漂亮,但决不是他们可以考虑婚娶的对象。

  他们每天写信给对方,艾玛以为自己将平庸的日常生活推得远远的,压得低低的,只是偶尔才会显现出来。艾玛的那种倾注一切,奋力去爱的激情,在使她变得格外动人的同时,又成了她痛苦的深渊。他要的只是情欲,而她却以为自己要的是爱情——其实那不过是她要逃离夏尔,逃离现实生活的托词。对丈夫的反感,天天都在助长她对罗多尔夫的柔情,她愈是嫌恶那一个,就愈是倾心这一个,她甚至天真地计划起他们共同的生活,她送他带镶金银饰的马鞭,约好了和他一起私奔——罗多尔夫当然不会赴约,他留了封信给她,对她说,这世界是残酷的,旋即就离开了。爱玛在窗口看见他乘坐的马车绝尘而去,晕倒在楼上。一连43天,她才可以垫着枕头坐起来。而夏尔看见她吃第一块果酱面包的时候,不由得哭了。她的爱,每一次的都用尽力气,甚至带着自虐。

  夏尔在她的眼里,贏弱,单薄、无能,说到底,是个不折不扣的可怜虫。他一切事物都任由艾玛,为了她和母亲决裂,一切对她好的,他都任由着她去做——他如此倾心地爱她,纵容她,使她毫无顾忌,不懂得即使是最悲悯的爱也需要感恩和回报,也终于将她和自己的生活推上了绝路。

  因此,当艾玛三年后在鲁昂再次遇见莱昂的时候,正是她在罗多尔夫那里受完伤害的时候。她不再想着不切实际的私奔了,想的只是怎样维持这注定要被谎言遮蔽的感情。但当他们彼此非常熟稔之后,相互占有也就没有了那种使惊喜增强百倍的惊奇感,艾玛在私情中又尝到了婚姻的全部平庸和乏味。这一切,连同她自己,都叫她感到难堪、讨厌。因此,当她知道自己已经欠下了八千法郎的债务时,她实际上已经万念俱灰。她去求助罗多尔夫,他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她,她转而求救于莱昂的时候,他也适时地消失了。福楼拜在小说中写道:爱情会经受阵阵寒风,而金钱上的要求风力最猛,能把爱情连根拔除。她走回家去,吞服了砒霜,她想,这一切终于就要结束了,爱情的不忠,品行的不端,搅得灵魂永无宁日的贪婪,都就要结束了,她抚摸着跪在床前的夏尔的头发说:你是个好人!我不会再折腾你了!

  夏尔是在她死后发现了那些情书,她与罗多尔夫的,她与莱昂的,其实那些书信只不过是验证了他一直不敢面对的巨大的不安,他完全崩溃了,不久之后就抑郁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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