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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牙》

(2008-09-29 14:14:16)
标签:

杂谈

《白牙》 

《淑媛》10月1日刊,第三十五期即将全面上市!

 

  热恋中的人吵架,过不了一秒就会抱在一起;较成熟的恋人吵架,刚走到楼上或是隔壁房间,就会消了气,回到对方身边;如果两人的关系已经处于崩溃边缘,那么其中一个就会出门,起码走出两个街区甚或分处两个国家,心里才会有所触动:责任、往事、孩子的手或心弦的拨动,这些因素会促使他们不辞相距遥远,回到另一半身边。
——《白牙》


  英国作家查蒂·史密斯在24岁大学刚毕业后就出版了她备受关注的小说《白牙》,小说主要以北伦敦两个家庭的生活为背景,刻画了不同族裔的文化冲突。而她自己也拥有多重文化背景的身份———她的父亲为英国白人,母亲带有牙买加黑人血统,这种跨种族的家庭背景为她提供了深厚的文化根基,况且,她还有一种天然的驾御语言的能力,那些句子深刻幽默,充满了阅读的快感。


  小说中描写的都是平凡的小人物,他们生活在北伦敦,阿吉和萨马德共同参加过二战,不过只赶上了个尾巴,但那也足以让这个英国白人和这个孟加拉黑人结下了可以分享一生的友谊。他们在四十多岁时再婚,几乎同时有了孩子,他们住在一个街区里,他们的妻子互相成为了彼此的朋友,孩子成了彼此的玩伴。


  英国人阿吉没有目标、没有希望、没有野心,最大的乐趣就是吃一顿英式早餐,再有就是自己动手修补家什,他是一个乏味的人,但却……很好,他是个好人,而好并不意味着很多,好不会照亮人生,即使是这样,他的第一次婚姻还是失败了。30年的婚姻,他虽然不满意,但也忍了——阿吉觉得婚姻就像买鞋,把鞋子带回家,却发现不合脚,看在鞋的式样分上,他将就着穿了。过了三十年,一天,鞋子忽然自己爬起来,走出了屋子。她走了,三十年。他于是一个人开车上街去,抛出一个硬币决定自己的生死——但是那个晚上他遇见了后来的妻子,牙买加的黑人姑娘克拉拉,很快和她结了婚,很快生下了女儿艾丽。作者在小说里描述说:一般来说,女人做不到这一点,但男人自古就具备抛弃家庭、扔下过去的本领。他们会给自己松绑,就像去掉假胡子一样轻而易举,然后小心翼翼地潜回社会,仿佛脱胎换骨一般。英国人阿吉平凡的人生得以延续。


  而萨马德与阿吉不同,在参加二战之前他读过大学,他的太爷爷是殖民地里第一个向英国人开枪的人,他背负的东西太多,他无法过好友阿吉那种随遇而安,经历大事后还能脱胎换骨般的生活。殖民地和英国有着密不可分的、深入骨髓的关系。就像萨马德,他从褐色的祖国怀抱中投入到帝国苍白而雀斑累累的臂膀,他的家族、他的过往都在英国这片土地上被一笔勾消——在这里,他只是一个失意的独臂餐馆侍者,永远生活在黑暗里,他觉得英国正在别有用心地引导自己的孩子远离自己的文化,他的家庭和他的宗教——为此,他不惜将双胞胎儿子中的一个偷偷送回家乡去(背着他的妻子),希望他能接受他所珍视的信仰和价值观,但是,八年以后,儿子还是回来了,他穿着全套的细麻布白西装,头发垂下来,向前梳者,跟英国公立学校的发型一样,他比生活在英国的人还要“英国化”,带着一股殖民地特有的英国范儿回来了——每天要刷六遍牙,连内衣裤都要熨烫。而他的二儿子完全生长在英国,成为激进分子,他所迷恋的文化,正是萨马德所痛恨的。在他看来,两个儿子都迷路了,远远偏离了他希望他们走的路。


  对于这两个家庭来讲,孩子们长大成熟,也就意味着更多的烦恼和更深的隔阂开始了。他们都是在刻板虔诚的家庭长大的人,在那些屋檐下,神每顿饭都要出现——他们不注重交流,不会让谈话无拘无束地从大人流向孩子,又从孩子流向大人,似乎这两类人的沟通渠道永远无法畅通无阻。他们都把自己的感情隐藏在工具箱里,这不是习惯,而是传统。而他们的孩子在英国出生成长,他们是移民的第二代,行为方式自然与父母不同。作者借由书中的人物说:“西方一旦进入骨髓,又有谁能把它拉出去呢?”就像阿吉的女儿艾丽,她想要变成那种典型的英格兰玫瑰,那种经不起太阳暴晒,苗条娇嫩的尤物,她想要拉直自己那头曲卷的长发,她想要同自己身体里母亲克拉拉的黑人的基因作斗争——但她终于放弃了,她在新年之夜的时候对两家的父母咆哮说:“……只要孩子们身体还可以,生活还幸福,就不要管孩子们的事,也不用他妈的每天思考这些重大问题:自己现在是谁,应该是谁,过去是谁,将来是谁。许多人不上清真寺,可能去几次教堂,几乎没有罪孽,但不乏宽恕之心,他们不会转圈子,叹息,叹息自己的无用,他们不会把自己的生活越弄越复杂,他们只是随遇而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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