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尼罗:他只存在于别人的外表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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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语言通常是无声的:手掌向上一翻,头轻轻一斜,肩稍稍一耸,双眉微微一皱
德尼罗:他只存在于别人的外表之下
德尼罗的意大利血统没帕西诺那么纯正,虽然继承了意大利人的喜好争论、易怒和易沮丧,但他并不喜欢咆哮,在“方法派”演员中,他是消除舞台痕迹的代表,很少靠对白,这让他成为那些高智商电影最迷恋的模板,艾伦·帕克称赞他“是个能把任何一个眼神都变成艺术的人”,朱迪·福斯特也认为这个老搭档的魅力来自于“他演戏不仅是在动脑子,更是调动了全身的各个部分”。他最大的天赋就是沉默和克制。“德尼罗的语言,更重要的是他的思维,正像他的表演。语法、句法和词汇样样俱全。可并不总是用话语表达出来。他的语言通常是无声的:手掌向上一翻,头轻轻一斜,肩稍稍一耸,双眉微微一皱,或者更多时候,是一种表情。这种语言妙不可言,用不着‘翻译’。德尼罗对此体会颇深,而且他努力使观众完完全全理解他的表演。他宁可缄口不言,也不愿说错一句话。”美国电影史学家巴·帕里斯说。
和帕西诺一样,德尼罗16岁就辍学了,但对于性格孤僻的他来说,除了扮演别人,他不知如何来表达自己,他总是观察和学习周边的一切,有时和朋友一起坐在车里边逛边聊天时,他会忽然间指着一处“场景”,比方说一个街角。他叫司机停下车子,就那么看着。
他追求“精确”地塑造一个角色,靠的完全是强烈的观察欲望和事后对事情的追溯。他说这是一种印象主义似的而不是组织加工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细小的部件渐渐组成整体,他是走到了帕西诺前头的方法论,或是后头?帕西诺能够沉迷在莎士比亚的人物里,德尼罗却只能接受创造和他年龄接近的、全新的人物,他从市场上收集各种服装、道具,唯独排斥古代的,那属于他不会了解的领域。他不完全遵从经典“方法论”的“即兴表演”,而是每个动作都提前准备好,却又有一种只有自发性才能创造出的真实感。”帕里斯称德尼罗的方法是“屠格涅夫式的。屠格涅夫的天才在这样一条理论:对外界的观察导致内心的新发现。德尼罗喜欢说,角色不能‘表明’什么,人不直接表白自身:我们感知他们的真相靠的是观察他们的行为和癖好——最重要的是观察他们的眼神,德尼罗就属于这种人。”
在20多岁的时候,德尼罗曾接受过一段心理治疗,“这大概能解释他对他父母怀有的那种矛盾情绪以及他为什么要在创作出来的人物中隐藏自我”,传记作者约翰·巴克斯特说。保罗·施拉德也说他“只存在于别人的外表之下”。这和伊利亚·卡赞“德尼罗只有在成为他人时才感到满足、欣慰。”的说法不谋而合。我们已经知道太多他“变成”某个人物的故事。“他塑造种种角色,而这些角色又影响着他自己。”80年代,他就疯狂接片买地建立翠贝卡中心,以摆脱受雇于人的生活,更是要回到1960年代中期、他崭露头角时融入的那个快乐的大家庭,喜剧和导筒让他更快乐。虽然它们大多赔钱,除了咖啡馆和地下烧烤店在盈利,翠贝卡中心的其他业务几乎都失败了。但他于“9·11”后在纽约建立翠贝卡电影节,使伤痛的纽约在废墟上焕发生机,如今纽约发言人和“人民之子”的形象多少掩盖了其在演艺上的不作为。这是《出租车司机》式的拯救与自我拯救吗?而《正义杀戮》中,不再孤独的警察,会是影迷喜欢的吗?
老罗伯特·德尼罗是个画家,一生都对葛丽泰·嘉宝满怀崇敬之情,他的许多画作中都有她的倩影。他到底迷上嘉宝什么了?
我也不知道,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一问事,我没问过他。一定是她身上的什么东西吸引了他,我虽没看过多少她演的片子,可我看过《安娜·克里斯蒂》,演得好极了,一流!
在许多方面我都有这种体会.我们都知道一言不发而仅用行为就可以表达出许多事情。比方你我现在这样坐着,你就可以观察人的行为,如你我现在的样子,人体语言等等。我要自己牢记这一点。动一下眼眉所表达的意思有时会超过一句话所能表明的。拍戏过程中你应该非常清楚台词是否过多了,若是太多,就得删去。你必须知道什么是重要的,什么是不重要的,并把它删去。要作到这一点并不容易,你的双眼必须具备极丰富的表达能力。如果你能用眼神来演戏,那效果也许更佳。
有评论说,斯科塞斯是那种典型的“意大利人”——吵吵嚷嚷,好表现,善交际,而德尼罗却表现出一种冷漠,像乔伊斯笔下人物的那种因为希望破灭而慨叹命运的少言寡语,你们是“一对异我”?
他是导演。他通过演员,通过自己独特的拍片方式以及自己的魔力来表达他的思想。导演们是那样表达自己的,他们要把目睹的事情合成整体。倒不是说他真的是什么‘异我’,要这么说就等于是把一个复杂得多的事情简化了。这是一种关系,一下子我也不好下定义。
比方有时我说:“现在我想这么做”,而他就能理解那么做是对的,就会同意。马蒂思想很开放,给别人去开创新思想的自由,因为他不怕尝试,不怕采用别人的想法,即便有时一些想法听上去有点离谱。有时一个那么不着边儿的想法其实要比你想象的合适得多,他往往可以看透这一点而且会将其吸收进他的影片之中。如果那主意过了头就压一压,但基本意图完好无损。对很多事物我俩有一种相通的理解,它比“异我”要复杂多了。
我们是朋友,而只有在我们合作时才是最好的朋友。我和马丁之间有一种特殊的交流方式。他非常开放,这对演员来说是极其重要的。在与某些导演合作时,你会突然变得一言不发,不想做任何事情,因为你想出的好点子得不到对方任何响应。和马丁在一起,事情刚好相反——你越主动,他越亢奋。他把工作变成了一件快乐的事情。
西恩·潘说,“罗伯特·德尼罗是我成为演员的理由。”(他们在新片《刚刚发生了什么?》中有合作,此前还有《我们不是天使》——编者注)
我喜欢西恩,我非常尊敬他,我知道他是一个非常严肃认真的演员。我们交谈后,我对他说,我们一起找点什么事干。西恩是个有心人,他才学过人,也许他给人的印象并不如此,但他的确具有远见卓识。
(巴·帕里斯说:“西恩·潘恩受德尼罗影响,德尼罗受白兰度影响,白兰度受保罗·茂尼影响,就这样他们同时以顺时和逆时方向,以一种相似、又不太相似的方式相互作用。倘若其中有一条共同的主线的话,就是一根使美国男儿的心灵备受折磨的主线;如果说他们有一种共同的‘风度’,那就是他们在自己周围凿出的或宏大或渺小的空间范围。他们是我们时代三个最具有叛逆精神的演员——他们在塑造的角色中已失去了本来面目,只是在其心理保护面罩背后才能看到真正的他们。”)
关于喜剧和正剧
有人说演正剧容易演喜剧难。这么说不对。这些年我一直在演喜剧,感觉相当轻松。当你演一部正剧时,你要花上一整天用锤子或手里有的其他东西将某个家伙暴打致死。要么你不得不把某人的脸咬下来。相反,演喜剧时,你只需要冲比利·克里斯托吼上一小时,然后你就可以回家了。
德尼罗的冒险从没涉足任何真正的历史或“文学”角色,难道就没有适合扮演的伟人吗?——拿破仑?林肯?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对历史人物不感兴趣。也许有一天会演的。要是能有一个具体的人物能让你为之闭门潜心研究,这也不错。但是对于一个完全虚构的人物,或是众多人物的合成,那你此完全不必理会那些吹毛求疵的观众的挑剔,你可以随心所欲.不受任何限制。
(莎士比亚?)莎士比亚是伟大的。但是我一直怀疑在现实环境中人们能否正确地理解他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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