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说(125)翻译苦旅
1989年,从浙江临海迁居上海前夕,踏上翻译苦旅,郑达华(昔日坎门中学的学子,后来浙江大学教授)请我参与翻译美国当代作家John
Updike的长篇小说Couples(《夫妇们》)。【因版权周折,此译本10年之后由河南人民出版社出版】。
当我拿到散发油墨清香的《夫妇们》时,沉甸甸的感觉油然而生!
甚至时至今日,凝视镜中白霜两鬓,我仍狐疑:其中一半大概是译Couples译出来的吧。回望1989,余悸犹在。面对艰涩原文,头脑如何发愣;理解荆棘难句,心里如何打颤;寻思恰当译文,思路如何僵冷……
译路茫茫,时而攀援于陡坡悬崖,时而跋涉于荒郊野外。我想,当年武松提着哨棒,独上景阳冈,心中早已设防:山上有“
大虫”!而跋涉译林,你却没有这种心理准备,你的译笔才“入港”,你的译兴刚起,冷不防,字里行间窜出一只吊睛白额的拦路虎!
拦路虎名目可谓多矣:语言的、文化的、背景知识的、百科杂学的……。冥思苦想也罢、翻破词典也罢、请教译友也罢,一概无济于事!【几年之后,遇到理解难题,给美国友人发一个email,一日之内,甚至一两个小时之内,问题便迎刃!】
至今,我还保留着翻译Couples时留下的《翻译札记》。偶尔翻阅,仰天慨叹:翻译难,难于上青天!小册子日复一日地忠实记录着译途之累、之苦、之难!当然,闪烁其间的,还有翻译之乐、之快、之悦,但是,和前者相比,后者仅属点缀而已!
在我的教学生涯中,郑达华是跟我交往最多且人生成就最为卓越的学子(没有之一)!当然也有更卓越者,但是他们的起点高啊,招收其当我的博士生的时候,就是一个副教授了。郑达华做我的学生,始于1972年,动乱年代,一名高一学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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