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说【124】纪王初级中学

    今年10月10日回交大参加重阳节聚会，我在交大门口留影。细观这幅照片，我想：1990年我差点儿去上海县纪王初级中学报到。人生真如一场梦！

    教育局三楼人事处。C处长，50多岁，个子不高，精力过人，有一双特别善于转动的眼睛。

    几句客套，C便切入主题：“经组织进一步研究，决定……”C略作停顿，十分和蔼地说。

    “到哪里去？”我急切地问。

    “请你到纪王中学去，教英语，”C沉稳地说，眼睛始终炯炯地盯住我。

    “是纪王初级中学吗？”我问。

    “是。”C答。

    “不是说好了，让我从教师进修学校到 七宝中学去吗？”我惊诧地问，“初级”二字，让我的大脑“嗡”的一响。

    “没错，那是昨天的决定。你知道，情况是在不断的变化的。”

    点燃一支烟，他语气自信，至于为什么一变再变，压根儿就没有必要给我一个“说法”。

    “我本来是大专教师，现在……”我嗫嚅着。

    我话音未落，C已经作出“补充”：

    毛老师，你不仅是一个大专老师，而且是一名优秀的大专老师，你发表过近百篇的论文，去年还还刚刚出过一本书，叫《英语有趣》（他把《记趣》说成了《有趣》！）……

    C的脸色阴沉。“毛荣贵同志，你应该知道，我们党关于人事调动有一条基本原则，叫做‘专业对口，学以致用。”

    “知道。”我低声嗫嚅。

    “纪王镇是我们县的‘西伯利亚’，上班，路实在太远……”一时晕眩，我竟口出此言！

    “辫子”，马上被C逮个正着，记住就是一顿教训，啥内容我也记不清楚。

“    好！让我回去，再想想。”我起身。

     “很好！想通了，明天下午就直接

    去报到，别到教育局来了。”他送我到门口，斩钉截铁而又和颜悦色地说。

    44岁的我，怀着似乎是被老师逐出教室一样的心情，匆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