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咫尺深渊

 “什么？戴望书走了？”冯渊惊呼着，从沙发上站立起来。

 “你，你说……”冯渊缓慢地说，脸色霎时变了，“七年同窗啊，从读大学本科到读硕。生龙活虎一个人，怎么说走就走了呢----”

如此神情，如此眼神 -- 怔怔的、痴痴的、愣愣的！彩菊急了，让冯渊坐下，从卫生间取来毛巾，敷在额头。彩菊知道，在沪江大学执教的戴望书是冯渊的挚友。

“下午，就来过电话了。”

“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呢？”

说着，冯渊打开手机，按了“回叫”，与“戴教授治丧委员会”通话。在冯渊的要求下，对方才作了详述。

周一中午12:30，戴和三位博士生从社科院开会回校。出租车内，戴坐前排，车没行多远，他就喊累。一路闲聊，戴一言不发。一位博士生开车门，用力过猛，碰到一个推车行走的老人，大家连忙扶人。此时，大家突然发现戴在座位上,脸色惨白，全身抽搐，表情痛苦！三博士生立刻让司机继续开车，送戴直奔第一医院。1:00送戴入急救室。1:10分，一个大夫出来，告诉大家：他送来时已经没有心跳！三博士生发疯似的！冲大夫喊：不可能呀！才5分钟啊！救救他呀！他是我们的导师呀。其中一位跪倒在医生面前。抢救过程，戴一度靠药物和医疗器械的作用，出现微弱的心跳和呼吸，但是，奇迹终究没有发生，4个小时后，他永远合上了双眼！

冯渊静默，久久地。额头渗出了豆大汗珠。彩菊慌了手脚。

“戴望舒教授追悼会”的横条下，悬挂着他含笑的遗像。-- 东宝殡仪馆一号悼念大厅。

冯渊身体虚弱，彩菊不放心，请了假陪同冯渊前来。步入追悼会大厅，沪江大学的一位老师就过来跟冯渊打招呼，“英梅老师叫我跟你说一下，今天她有课，没法来参加追悼会，她让你节哀。”

-- 我们学校最近两年，已经有三位教授英年早逝！（学校领导在悼词中的一句话，震撼了冯渊的心）

-- 我们尊敬的戴教授，你走了，走得如此匆匆！…… ( 一位博士生代表致悼词，开了个头，就已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