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看官,英梅来到冯渊教授的客房。故事序幕拉开!
以下三段文字是否与故事的发展血肉相连?
晚8时。“笃,笃!”两记敲门声。浴后的英梅,容姿越发秀美,进入门来,携入了一股香风。
“宾馆的洗发香波就是不能用!你闻闻,那么好的法国安娜苏香水味,都被洗发香波给搅了!”
“噢哟哟……,看不出,你对女人的香水这么精通!”
“夫人一直使用安娜苏香水,她特喜爱这个牌子。几年下来,也就闻香识女人了。”
“对啊,闻香识女人,没有香味的女人,那不成了塑料花?师母也一定是大学教授吧?”
“不,她是我们家附近的一家超市的部门经理,高中学历。”
“啊?……,怎么可能呢?”英梅不仅肢体语言丰富,而且语音语调也丰富,这个“啊”抑中有扬。
冯渊从不隐瞒他和倪彩菊之间的学历差距,且乐于讲述他们的恋爱故事,常常戏称他们是“六同”夫妻:同年同月生;同是宁波人;两家同住一个街坊;中学又同窗;双方父母又同事了一辈子。
“怎么没了‘第七同’了呢?”冯渊话音刚落,英梅就追问。
“什么‘第七同’?”冯渊问题刚出口,马上就醒悟,“噢,你说的是怎么没有做大学同窗吧?”
对话占了下风,冯渊暗暗佩服英梅的思维迅捷,虽然自己是研究语言的。
“彩菊不是高考失败了,而是根本没有参加高考。”冯渊每每讲述到此,憾意就会从心谷漫起。自古人生谁无憾?往事悠悠,并非如烟哟,“彩菊的学习成绩一直比我好,从小学到高中,高中三年,她还是班级的学习委员,我经常向她请教。1977年高考前一周,她突发疾病,高烧不起,住院两周。等她出院,已经坐失了高考的良机!彩菊本打算第二年再考,决定也报考北大,继续我们的同窗生涯,也就是你刚才说的‘第七同’,那年高考,我临场发挥极好,得了高分,被北大录取。唉,天有不测,1978年先是彩菊的父亲工伤而亡,接着母亲病故,撇下了她和年幼的妹妹。当年,彩菊不得不中断学业,顶替其父,到父亲的工厂上班。这辈子,彩菊就与大学痛失于交臂了。”
-- 北大四年,你竟然没有谈过恋爱?
提问,往往反映一个人的思维的逻辑性、缜密性和敏锐性。如飞刀能手,一个个问题,如远处掷来的飞刀,皆能一一中靶!如果让英梅主持“面对面”的电视访谈节目,一定精彩!
-- 没有。
--不信,一个帅哥,又是个才子,就没有追你的女孩?
-- 没有!
-- “六同”就是你们的婚姻基础?师母一定长得特别漂亮吧?
-- 哪能和你英梅相比?假如给你打 – 打九十分的话,那么,彩菊大概只能打…… (一时激动,自己说漏了嘴!)
-- 打几分?
-- 反正不是高分。
-- 多少分呢?
-- 沉默。
-- 你非得告诉我不可…… (眼神咄咄)
-- 彩菊,大概,就是六七十分的样子吧。
冯渊寻思:夜深人静,和一个接触没有几天工夫的异性如此议论自己的妻子,多有不当!
冯渊的尴尬,足显男人在漂亮异性面前所暴露的虚荣和肤浅。女子若已漂亮,又善于卖弄风情,总是便宜占尽。否则,英国的查尔斯王子当年为什么不娶跟他来往多年,且情深意笃的卡米拉?而非娶黛安娜不可?尽管黛安娜不谙世事、跟他无甚感情,但是人家长得年轻漂亮呀!
英梅在暗笑。-- 两年之前,在普陀山百步沙,英梅就曾经和倪彩菊有过一面之交。冯渊却一时遗忘,竟然给妻子的外貌打分。-- 冯渊打分客观,也真老实!英梅的中枢神经顿时注入了兴奋剂。
为求心理平衡,冯渊补充了对爱妻的颂扬,比如,她如何贤惠、又比如,如何孝敬公婆、又比如,如何在他赴美读博期间,打两份工,贴补家用、又比如,她对志伟的教育如何成功,等等,等等。
女人,在听一个男人颂扬另一个女人时,总免不了有点心烦,甚至恶心!此时此刻,冯渊对彩菊的颂扬,皆肺腑之言,且述说得动情,但是,英梅却根本不屑。
说着,英梅从茶几上拿了两盒她带来的纸盒饮料,一盒自饮,另一盒已插上了吸管,递给冯渊。冯渊一看是桔子汁,马上说:“不喝,我对桔汁饮料过敏!”
“那你喝什么?英梅问。
“别客气,”冯渊随意答道,“晚上,我一般只喝白开水。”
“不早了,明晨还要早起,去鸣沙山观日出,你回房去休息吧。”转眼,一个多小时过去。冯渊主动说,并起身去为英梅开门。
就在他手拉门把的瞬间,英梅在身后不声不响地把他拦腰抱住,同时又伸出右手,把微微拉开的门重新关上,还带上了保险。
“别,别这样,松手。英梅!”冯渊一惊,坚决而又轻声地说:
“不!我不,刚才你不是给我打了九十分吗?”英梅嗲劲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