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云从天边来
(2020-10-16 07:4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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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
分类： 行云流水 |
白衣书生
所有的故事，都像云一般，从天边来。
无论发生过的，正在发生的，和尚未发生的。我都只需要等待，那些聚散离合、爱恨情仇和喜怒哀乐，形形色色地络绎不绝，而不需要向任何人打招呼。你不需要知道，什么时候会发生什么事情，就像你不知道，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会遇见谁，谁又会遇见你。
说不定满怀希望，反倒是一场空。就像那《红楼梦》，楼再红，也不过一场梦。说不定，我更喜欢，像云一般流走。轻轻飘飘的，不带一点负担。可是这做人呐，谁又会没有一点牵挂，没有一点负担的呢？想象毕竟是想象，渴望毕竟是渴望，这一日的三餐，一宿不睡成不成？
忽然想不起，曾经旅途上的那些故事。除却一个人的行走，那些看见过的风景，与遇见过的故事，竟然梦一般地模糊掉了。以我来说，“无文字可考”是个大问题，它差不多就是被时间搅成的浆糊，并且日渐稀薄，很多的往事都不甚记得了。就像曾经看过的《白蛇传》，我还真去了西湖，可是那又能怎么样呢？除却一桩友谊，便什么也不剩。
我很怀念一些过往，可是它们终究只让我怀念，而再也不亲近。事隔多年后，我不得不从那些“再也不亲近”中拔出身来，不得不去好好生活。我的好好生活，不过是在日晒雨淋下，变得越来越淡漠。不知道我曾经激情燃烧的岁月，是不是已经将我的心神耗尽。就像昔日里的那些倾情投入，终究没有结果。或许，“没有结果”便是结果。我学会了正视，并接受，还不得不去学会坦然，要不然就太难过了。
我终究需要调整自己，告别过去，面朝未来。我不得不去做，让时间推着走，走到哪儿算哪儿，就像是认命。可是我的“认命”，却非尽是这般的坦然，有的事，只要一点火星子，就又可以把我给点燃。所以我不拘于平淡，或是眼下的沉寂。一切都是，养精蓄锐、休养生息。我得好好地喘上一口气，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又可以欢天喜地、赤足飞奔。或许这才是我，所需要去认下的“命”与本性。
不甘寂寞，却又身处寂寞之中，这是怎样的一场修行呢？恍然瞧见那位《一个人的朝圣》中离家出走的老人，即便有人作伴却也未必快乐。由于不快乐，那么就开始有了选择，摒弃一切的不快乐，哪怕什么都不去做。那就静静地等待吧，让快乐来临，即便它再晚，也会像天边的云一般，轻轻盈盈地来到。我想做那天边的云，兴许它也想做我，要不然就不会有“七仙女下凡”的故事了。
那一年，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去桂林。然而我却去了，甚至不顾时间地漫游。甚至我很希望，那是一场毫无目的的旅行，事实上或许也正是如此。我达成了愿望，虽然它们并没告诉我什么，就像我收割了一片空白，除却一堆照片，仅存的一点笑容，都变成了浮图。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又会去另外的地方，不去不行啊，那是我的命。我不认它不成啊，那是我骨子里的秉性。
自从知道了旅途的辛苦，便再也不去崇尚流浪。就像所有的青春，在不管不顾之后，都需要疗伤。我在疗伤中痊愈，在疗伤中成长，直到多年后，需要去认认真真打量，镜子里的自己。哦，该刮胡子了；哦，该梳下头发了。于是，我便又有了事做，并且一丝不苟，马虎不得。要不然，要出门了，我得考虑穿怎样的衣服，怎样的搭配。鲜艳一点，还是暗淡一点，有时候还会试上几次。
可我的出去，并没有什么大事情，即便去取个快递，买个打火机，或是遛一趟车，我也特别在意身上衣服的颜色，尤其是夏天。于是我的衣橱里，晾衣杆上，总是挂满了五彩缤纷的“万国旗帜”，供我挑选，或是随手就取。原来，我成了“水彩王子”，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事。
我不太记得曾经的青春了，曾经心动不已甚至令人颤抖的往事，早就在朋友间的酒桌上，谈过了千百遍，被可考的文字，抚摸过了千百遍。那感受，就太深刻了，可多年以后，谁又会记得？我却一味地臆想着，兴许可以传世。于是我的书便飞往五湖四海、大江南北，带着我的气息，活着的气息，曾经的或是如今的，有血有肉的气息。我的文字，在网上一个劲儿地飘啊飘，都找不着地方着陆。我就任由它飘啊飘，不去管它的未来。
忽然想起，曾经有本小说叫做《飘》，但我到底没有读过，兴许哪天还得去买上一本，即便闲来无事，翻翻也成。我的翻翻，不知会坐在松软的沙发上，还是可享阳光雨露的藤椅里，甚或是靠在临睡的床头。清晨、午后或是子夜，谁又说得清。我在诸多说不清的事物面前，活得就像个白痴。我看见很多的聪明人，似乎他们什么事都知道，什么事都是专家，甚至一天要把鞋底刷三遍，可是我却一点都不羡慕。我有我的命，就像我的本性，无从违抗。
不少次想起阿Q，想起孔乙己，想起那些林林总总的书上的故事里的人。也想起李白、小鱼儿和杜十娘，他们都不打招呼地来到，飘飞在我那空空荡荡的脑际，在我的意境里时隐时现。就像老朋友，不需要客套，也不需要拘谨，爱来就来，想去就去。我不知道他们跟我说过一些什么，有过一些什么样的表情，就像我上街一趟，面对汹涌的人潮，似曾相识却又十足陌生。
或许谁都活在自己的世界，“我”这一个字便代表了一切。即便是为“他”，说到底还是为“我”而服务，只是得看你能够看到多长远。我一直困惑于自己的视野不开阔，成天蝇蝇嗡嗡的，虽然谁也没妨碍。可我终究有自责，有不满，有期望，如七情六欲。我把自己圈起来，往云的方向修炼，可是我又怎能实现呢？
还记得昆明的云，大片大片地洁白，就在身旁浮现与升腾。那时候，我可感叹极了，真算长了见识。虽然那些“见识”，早在我的脑子里转过了千百遍，可亲眼见到，身临其境，还是不一样的。就像以往，很多都在书里说，都在纸上写，然而事物的真相，或者它的本来面目，又怎会完全地像我所想的样子呢？更何况，还有那绵延不绝的感触与体验。
我在一切的不合时宜面前蛰伏，一个字都不想讲。即便讲，也觉得是刻意地演戏。我很讨厌自己的演戏，可是这人生，哪一出又不是演戏呢？自己看，别人看，再用法律、道德、伦理以及审美的网，来一层层地过滤。谁的本性，就真的由得了自己的没心没肺？毕竟这早已千古文明了的人类社会，虽说天下苍生、万般泥虻，可谁又不四下里打量呢？至少是为了警觉，为了看见。
不太看得清这个世界，并非我的错。我看那些啧啧有声者，也未必就没有疑惑。兴许那啧啧有声，正是欲盖弥彰，或说明了他们的胆怯。就像一个人走夜路，总免不了要去故意地咳上几声，来给自己壮胆。其实你咳不咳，夜都那样黑着，有月亮跟没月亮，有路灯跟没路灯，才是关键。
云从天边来，一些故事，又将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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