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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如烟（C版）
(2019-03-05 10:2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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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怀旧爱情 |
分类： 桃之夭夭 |
白衣书生
忽然想起初恋，她就在这座城市的某个地方。可30年来，我从没再见过她。
以前听说在科委立交桥那儿的城中村，近年又听说在花园小区。一座城市，从当初的人口30万已经上百万了，城区已经发展成原来的近十个那么大，我也搬家了好些回。可要想见一个人，就有这么难。
于是乎，我开始相信“人海”甚至是茫茫。相信任何相爱的人，只要手一松，就再也寻不见。我还记得她是二中毕业的，才开始喜欢跟我一块儿放学走，喜欢看我写的日记，再后来就去顶她爸的班了。后来我找过她，骑着自行车淋着雨，大街小巷地乱窜，却无济于事。
我想过很多很多种重逢的情形，可那都是幻想，以及幻想破灭后的泡影。最后还是通过同学，一天午后约在铁牛街口子上会面，于是也就知道了她上班的地方。只不过，我由于负气就没再去过，几年后那家国营的公寓也就拆掉了。不知道她当初接见的那个男生，和她会有些什么样的故事，反正我痛定思痛，以为一走了之就好，就解脱了。
几年前，我在偶然的同学聚会上见到了那个男生，烟厂的，他再三向我恭恭敬敬地敬酒并致歉，说当初很对不起我，他也只是出于男人的争强好胜，我都一笑了之。早过去八百年的旧事了，还有什么好计较的。于是，他获得了原谅，也就心安了。
有女生设法找到她的号码，联络过她，可她仍然拒绝参加同学会。据我所知，她自离开学校之后，就从没参加过同学中的聚会，谁叫也不来，况且能够联络到她的人极少，我知道的只有一位，就是她当初的同桌兼闺蜜。只不过由于她的不来往，这闺蜜也就渐渐地淡出了她的视线。以至于多少年下来，一旦问及，这闺蜜也只好尬笑了说，我也联系不上她。
她是我曾经高中时的班花，要想联系上她的人自然会不少，虽然未必谁都会说出来，虽然早就时过境迁。但只要同学之间相聚，自然没几句就会扯到她，扯到当年，恩恩怨怨与是是非非。只不过大多哂然一笑，不知是为饮酒助兴，还是用酒来浇灌，后来也就稀里糊涂地散去。
我有时也很想跟一些关系要好的老同学聚面，可聚了又如何呢？毕竟多少年都过去了，一顿酒说不定就把旧给叙完了，就再难有后话。况且彼此的境况，也不是人人都愿意说起的，再不像曾经的直率与青涩。遮遮掩掩的情谊，由于缺少了真诚，多了戒备，自然就难以继续。人到中年，谁都很忙，又有几人喜欢没事去瞎蹦蹦。
只是感到遗憾，我与她居然没有一张合影。有回发现一张明信片上的姑娘很像她，薄薄的嘴唇甜甜地抿着，于是就珍藏了很久，后来兴许是由于搬家，或是搬到上班的地方去住，就再也没有寻见。那时候我的惆怅可想而知，心里一下子空完了。
虽然这一路下来遇过很多人，但她是最早拨动起我内心爱与喜欢的情愫的。况且也是先她喜欢我，后我又喜欢她，只是彼此花开的季节错过了。这世间就有这么奇怪，没能踏在一个拍子上，什么缘分也只不过是一场没有结果的际遇。
我还记得她姓郑，或者无论事过多少年，我都能一口说出她的名字。于是我写过《茉莉花》，写过《永远的茉莉花》，还印在书里，只因为她的名字里有一个“莉”字。我会为自己喜欢的姑娘写文章，有的也会写不少，虽然大多都是对往事的咀嚼，或是点燃某种不确切的记忆，甚或仅以一点情愫来漫天幻想，却也挺美。
这种美的情愫，虽然让人欢喜，但也让人痛彻。或许很多人都有过类似的一些际遇，类似的爱与喜欢，于是才会唤起不少共鸣。只不过我的这些文字太过环保了，难免会受到别人的叽嘲与笑谑。于是我只好说，我也想有发展啊，可问题是还没到那一步就挂掉了嘛！原来我也学会了辩解，以摆脱一些不必要的窘境。
想起一位故人，其实内心里早就云淡风清。只不过想见见，一起吃顿饭，喝回酒，唠嗑唠嗑那些不曾相见的日子里都是怎样过来的，感叹一下人生的周折与生活的不易。再看看如今的彼此，是不是已经变得认不出来了。那被岁月揉搓过的脸庞，到底还有几丝曾经的留痕。
想起初恋，其实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我从不喜欢去破坏别人的家庭，若非情非得已，就连别人的恋爱我也懒得去捣乱。我崇尚一个有序的社会与人伦，不喜欢那种乱乱的人际关系，虽然世事沧桑丫丫叉叉，我也渐渐地学会了清守。守住自己的内心，不被外面的世界，那些情绪的功利的恩怨的兵荒马乱所侵扰。只不过要做到这一点，也需要下大力气，不但要学会拒绝，不坚韧也不行。
我知道人活一辈子，无论混好混孬也就那么几十年。有人说我悲观，我说不是，这只是正视生命的真相。那么凡事只要尽了力，就应当了无遗憾。即便你遇再多人，谈多少场恋爱，结多少次的婚，可这内心里的却未必是那么回事。即便你摆多少花架子，也不过是应景。因为内心里，谁也骗不了谁。况且放到时间的长河里，经过世事风雨的淘洗，能留下来的就是金子，甚至比金子都还要珍贵。
这世界看似浮华，尘烟滚滚，你其实只需要遇对一个人，遇对了就是一辈子，一辈子的心满意足与欢欢喜喜，即便有过多少次的磕碰也无事。没遇对，或者缘分不够，遇多少也不过是匆匆，彼此的过客。
我不懂这冥冥的天底下，到底是怎样的一回事。我只是忽然想起了初恋，想起这座人口盎盎的三线城市里的某个人，在漫淡的黄昏里，坐在餐馆的玻璃墙边，一边唠嗑一边吃酒，然后大笑一场，继而离去。
从此了无遗憾，静候它日的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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