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雾重重的喻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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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行云流水 |
白衣书生
我大抵从没见过如此的连续三日旭日东升,况且还在冬至逼近的眼下。这是怎样的一幅景象呢?红彤彤,金灿灿,像时光遥远的蛋黄,无端臆想深处的凝彩。除了美而暖,刺破连绵阴霾的笼罩不息地传来,莫非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喻示?
近日看长篇历史小说《大秦帝国》简直入了迷,一不小心就已经是第六本,那些曾经教科书里的苏秦、张仪、白起、乐毅、墨子、孟子、庄子、鬼谷子、孙膑、庞涓、卫鞅、屈原、孟尝君、楚王、魏王、韩王、赵王、中山国,临淄、大梁、咸阳、渭水、燕山、蓟城、郢都、武关、江东、胡刀、铁骑、禁军、战车、战船、牛角号、井田制,俱一一地展现在眼前,并漫山遍野铺展开来,我面对的是一席涓涓流淌的风起云涌的战国画卷。那些策士、剑士、方士、巫卜师、星象师、纵横家跻跻而来,让整个历史长河充满了无尽变数,与魍魉的神秘。
有时候,我也会去下意识地对忽然一只小鸟的停留,一朵云彩的飘浮,一枝枯树上长出的新芽,绽放的花蕾,抑或蓦地升腾漫来的迷雾,产生疑惑,会去想这是不是大自然里的某种深不可测的喻示,或者玄机。然而多少年过去,我总是未曾明了的,但总以为不可去轻易忽视掉了那样的猜测。虽然我从不曾下过何样的定论,但终究会在心头保持它不被道破的肃穆,与一往无前的清凉。虽然也曾看过《周易》,知道八卦与五行,可我到底是不懂得的,包括解梦一类。
我总以为茫茫人类里到底会有灵物,会有与大自然鼻息相通的人,能够感知与懂得宇宙乾坤里的细小的呼吸,以及会带来怎样的一副强盛与惨烈的可能。譬如蝗灾,譬如洪水,譬如干旱,譬如瘟疫,又譬如兴旺、圆满、富贵与功成。可是我又从没遇见过那样的人,或者有时候可能遇见了,待得有所察觉,却又擦肩而过无从查问。我就听说过一位脾气古怪的民间老中医,只要求得他的医治,下一副中药40多包,便可治癌症。那位被一家权威医院里的专家断言活不过三个月的老人,却又延得七八年乃至十几好年的寿命。那个受益的老人我识得,小时候他还带过我,而这个故事也是几年前父亲告诉我的。可前两年,我向父亲打听,父亲又去打听时,却得知那位老中医已然溘世,便不禁感叹。如今,父亲不在了,那个老人也不在了,我便再无打听的途径,如同这一切就像一个梦,一个再无根系与牵扯的梦了吧。
可它并没凭空蒸发般地消失,至少还停在我的记忆,我记忆的深处与往昔里。兴许哪天我不在了,这梦,这记忆,这往昔,便也就烟消云散渺无踪迹。于是,我所记载下来的这些文字,便也就成了无从考证的“天书”,抑或科学所无法解释的“邪说”。
我被梦魇困惑了很多年,各种梦,梦中梦,灵魂出窍式的,都有。认真回想起来,从我十七八岁起一路算来,恐怕前后也是一个漫长的过程,直到前些年,五六年或七八年前,才算好起来。仿佛是一种病,没经特别地治,便也自己莫名其妙漫不经心地好了起来。就连我的失眠那顽疾,令人无尽苦恼却又莫可奈何,但也在近几年慢慢地好转起来。这些都是说不清的,也不是吃药就能治愈的,恐怕还是跟内心里的焦灼程度有关吧!
七年前去九皇山,我瞧着那片峡谷里莫名升腾迅速弥漫而起的迷雾何其不解。去年去云南,我定定地望着惨淡苍茫阴云白日下的滇池,欲言又止。可是终究是迷茫的,不解的,甚至稀里糊涂理不出头绪的。我不知道这些想理出个头绪来的念头,从何处来,到何处去,会有什么样的起落与生灭。
可见,人这脑袋瓜子,脑袋瓜子里的东西,就太奇怪了。譬如理想、信念、精神、主义与真理,都装在里面,何其的浩大与丰盈。可是人们所看见的,莫过于这颗脑袋瓜子会吃饭,会眨眼睛,两个鼻孔出气,甚至会被一张画墙一样尽遭涂抹。很多人会对这样的形状与涂抹在意,甚至很感兴趣,然而呢?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东西,会有怎样的一个世界与风景,怎样的山川与河流,怎么的暗洞与沟壑,反倒遭到忽视,与轻贱。
就像这倏忽而至的旭日东升,甚或是持续的到来。我到底是茫然的,惊奇的,不解的。或者每个人都会在心底里,在头脑里,产生不同的映射与反应,我也不可能知道,别人也未必想得清晰,更不会来告诉我。
我便只好暗地里想,它会有上一些什么样的喻示呢?想着想着,时间就过去了。大半天下来,什么结果也没有。这无论谁看,都是一种浪费与蹉跎,恨不得冲上前来,扇上两耳光把我叫醒。可是,这又能改变些什么呢?
咬人,我也是会的,不用教都会。这早在儿时,就已成为我防御反击最有效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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