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初春
(2016-04-03 16:0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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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时尚文化 |
分类： 行云流水 |
白衣书生
初春就像一个羞涩的姑娘，来得缓慢，并且腼腆。
天空下起了小雨，不知什么时候的起起落落，整日里只觉得冷了许多，房里的空调总是徐徐，不温不火地，让人不太察觉窗外的世界，可以冷得那么明晰。除非去到门外的尽头，那是走廊的一端，向外虚无地延伸。冷风，正是从那道窗缝流涌而入的，直扑到人身上，禁不住一下哆嗦，然后搂紧衣裳。
外面是幢拔地而起的高楼，空空洞洞的，大多都才安上了铝合金窗框，还有两竖裸露的水泥还没来得及贴墙砖。一个头戴安全帽身系保险绳的的建筑工人，开着吊栏起起落落，都不知道在做些什么，一会儿就升得不见了。可他的落寞，都盛在吊栏里，还在原处，再也不见其他人。
黄昏时，出去。雨粒们，和着冷风，从天而降，稀疏地跌落，有人撑伞。保安在坝子里指挥着车辆，停放或者驶离，开灯或是不开，即将扑入大地的雨粒就被撞飞，粉身碎骨，迸溅而去，夹杂在其他的籁籁飘落中，瞬时就被淹没。街边的行人，三三两两，被一辆辆流水而来的或亮顶子或不亮的小车，吸入，或者消失。近前的红绿灯，就像鬼眨眼，纵控着甲壳虫们时缓时疾，来来去去，如同一道看不见的闸门，吞吐，串串的车轮。
爬上一辆TAXI，可以去城里。其实都是城里，可以去曾经的市中心，人口密集的核。冷风被关在窗外，雨粒在渐然而起的街灯的霓虹中，时隐时现，雨刮器都不用开，走上一程就象忘记了似的，谁也不曾在意。夜是一块庞大的面纱，遮去了这世界太多的真实。夜里的人，像梦游，凡事都不用问头尾。只要有人走，那就是生气，即便如鬼魅。
或者可以去一段榕树垂须的小街走走。嗯，是漫步。无论熟悉还是陌生，都是冷清，都是朦胧里的闪烁，遥远里的寒冷。店铺们，还照着廉价的光，一间紧接着一间，让人想起久远岁月里那些燃着烛火的坟茔。似乎处处都想伸出一只手，冷不丁地就拖你进去，然后不经料想地消失。就像食物进入肠腔，被消化得不见影儿。
可是，一切的幻觉都未必来自神经末梢。就像所有的生命，都要回归原处。
兜上一圈回去，保安已不在原地，冷风变得缓慢，就像在沉浸一场未必真的会到来的醉意。保安安静地坐在大厅里，漠然地注视着进进出出的人们，如同注视着一团亘古不变的空气。毫无新意，没有动静。电梯懒懒地滑落或者上升，将一筐筐形形色色输送去各个角落，自由地安放，或是隐没。
窗外的世界，一片沉寂，并且黑暗。拔地而起的高楼，就像怪兽的骨架，支在夜空的高处，让人想不起月亮，瞅不见星光。或许，一切的生命都与它无关，也从不曾出现。
初春就像一个羞涩的姑娘，来得缓慢，并且腼腆。莞尔一笑，忽暖乍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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