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书生
我的高中时代，是武侠小说流行的狂癫时期，故而我也前前后后看过十来套。单本的，三本的，或更多本的，金庸、古龙或是其他，倒没有认真去分清。只知道，看多了，就逐渐明白其中的套路，随后就了无兴致。这一不小心，20多年就过去了。
前一阵子，蓦地想起，就在当当网上订购了一套金庸的《天龙八部》，隔日收到货，就废寝忘食如痴如醉地看了起来。这是武侠小说中的经典，我也多年没有这般阅读的快感了，让人歇不下来。想是平日里文学书看多了，加之网上的这首那篇，作者投稿的这种那样，五花八门，如潮汹涌，不觉间就败了味口。认真想起来，重读武侠，我实在是为了换下脑筋。
就像这当前的生活，毫无新意，我一不小心就掐在了文学里，终归找到了不同。写来写去，七八年就呼啦啦地过去了。不得不说，自从涉身文学之后，我的生活就开启了它的新景象。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但终归找到了一条适合自己的路子，就像一种宿命。这些写来写去，不惊觉间，帮我消除了多少苦涩，琢磨了多少困惑，打发了多少空乏，以致于让我不得不去说出“如若没有文学，我什么都不是”的话来。事实上，除了一份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的赖以生存的工作之外，我的生活更多的是弥漫着文学的气息，其他的倒是没有过多的兴趣。
虽然眼下，算不得一个最好的文学的时代，也算不得一个最差的文学的时代，说不定就是史上传说的黄金时代。我就在这样的一个时代里，活着并做梦，欢喜并苦痛，沉默并言说。不再像曾经那么，去幻想未来，去觉得未来一定就多么多么地美好了。一切的美好，都在想象里。如若没有想象，没有想象的玄虚及其光泽，那么这个世界也就太乏味了。至少我这么认为。
我就这么一头扎在文学里，就如投身一场永无结束的爱情。可是，任何东西你只要随时可见，都会有腻的时候，都需要时而飘进几缕新鲜空气，借以调剂。就如如今蓦然想去要去重读高中时代的经典一样。虽然是武侠，但它也能给人带来不一样的感受。尤其是经典，就像品一杯老酒，其中滋味难以言说。只觉得好，但要怎么个好法，却也一时半会儿说不上来。不过，说句“文字，是我永远的情人”，实为不过。
我不知道将来会怎么样，也不知道那些漫漫岁月怎么一眨眼就过去的。“活在当下”，有人这么说。其可借鉴之处，就是着手去做自己想做的事，莫要拖延，莫要错过，少留遗憾，不然说什么都等于零。思想上的巨人，行动中的矮子，这世界倒遍地都是。尤其是一些立志不坚的青年，样样都想做，但样样都未必做得好，未必做得成。这不得不让我想起自己高中毕业投入社会的那阵子，恍然陷入迷茫的深渊，故而焦灼至今，时常失眠，算是落下的老毛病。
也有人不无好意地跟我讲，这么治那么治，我也只是笑笑。事实上，这些年来，我连常规的体检差不多都是拒绝的，没事找事有意思吗？其实很多朋友不知道，或者也不无置疑，我是不是真的就看破了生死。虽然我自己也说不清楚，但终是觉得，“生死由命，富贵在天”。你敢说那些天灾人祸中丧生的人，就没有天天锻炼和勤加保养的了？就像我有时候跟人讲，当初那地震一来，分过你男女老少贫富贵贱吗？故而，唯有坦然地面对，才能维护生命最起码的尊严。
尽管人有生，也终有一死。何不如趁眼下，尽可能地去做一些想做而又觉得美好的事呢？譬如给你心爱的人送件小礼物，陪你的好朋友吃顿饭，或者与一些兴致昂年的青年谈论一下人生，又有什么不好？这些年来，我身边所熟识的人中，就有说死就死掉了的，有的甚至还好年轻。所以，少留遗撼，这就是我对生命的存在与存在的价值最为真实的理解。
不由得想起在电视连续剧《青年医生》中，讲到一个年纪不轻的女戏子，在生命弥留的那一刻，坚决不做手术，不想浑身插满各种管子，而是穿上她最为漂亮的那套戏服，瞌眼离世。我当时就在想，这是怎样的一份选择，与对美的维护与眷恋呢？其实她所要的，更在于一份生命最后的尊严。
可能有人要说我在说大话，说影片和小说里的都是假的。但是，我接受这份置疑，并且坦然面对。毕竟每个人看同一件事物，角度与感受都是不尽相同的。譬如达芬奇画鸡蛋，不也可以画出上百个不同样吗？就如我对文学，历来赞同百花齐放，而非大一统一样。就像平常的稿子看多了，就想看点有新意的东西。至少，它在呈现的方式与艺术的手法上，可以有所不同吧？
这些时候，阅读经典，未必不是一个好法子，即便是武侠。况且也可以让我回想起一些曾经的青春，日渐斑驳的印记。其实时光，一直不曾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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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11-21 23:04: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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