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衣书生
还记得,我叫你乖乖的时候,你是好快乐的,面颊上荡满笑容,陶醉不已。虽然你说,那么叫起来好假,甚或说我不能象你的什么父母长辈那么叫你,那是专称。
可是,我的每叫一声,你都会快快乐乐地答应。而且,我还教会了你喝酒。在我的好朋友中,在你的亲友面前,喝得脚一晃一晃的,然而脸上甜丝丝的。无论多少年过去,我都记得。
其实,你的笑,包含了对我的赞许与嘲弄。甚至,我当时能够完全看见你内心的,充斥心房的洋洋得意。可是,乖乖,我就喜欢你幸福得像花儿一样,哪怕只是一瞬。只是偶然的路遇,抑或邂逅。
我这是怎么了?乖乖。时间都好长了,你都长成几年后的自己,我都快不认识你了。可是,我对你的全部的感觉,都还停留在当初的那一瞬,饱满而丰盈。
你是不是觉得好可笑的啊?若是,那就说出来。若你说出来,我就敢放声大笑。都没碰过你,因为不敢,因为怕你消失,再也见不着你,再也见不着你的那般笑容。可是,我是不是笨笨啊?人家都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也有人说,男人没有强烈想占有哪个女人的意愿,就是不够爱她。天呐!你看我都做了些什么?其实是,几乎什么都没做。我都快被人耻笑得掉出大牙了。
好吧,这是一个足够物质的世间。我承认,任何不说物质的爱情都是不负责任的。那么我想问你,乖乖,你是想要一个物质重重包围下的所谓爱情呢,还是要一个真真实实的我和你自己?
一声乖乖,差不多就只是多年前的回音。我根本不知道你接触了些什么人,或者对什么样的人心怀好感与激动。然而我却一点都不敢问,不敢呐,这谁能知道,谁又能理解呢?如今,我都只敢在心底,依是那么叫你了,叫一声就是一声的温暖,无边无际。可是,我是真的怀疑,你已经不需要了,无论曾经给你带来多少的开怀与信任,多少的激动与快意。
可是,你长大了。可以跟人谈婚论嫁,甚至谁是单性恋谁是双性恋的话题而面不改色了。我所谓的长大,其实是你已经在融入这个世界那些可能涉及沧桑与更加现实的话题,即便再伟大再高洁的爱情,能当饭吃么?我可能只从你一个瞬息而过的眼神,获捉到这一切的信息。对不起,这个我还真没有认真地告诉你过,可算不得欺骗对吧?不然对我好不公平。
然而这个世间,有过公平么?什么是公平?
乖乖,我肯定是永远尊重你的选择。即便不选择我,其实也真没有选择我,那我也不会有半点抱怨的,要怨就只是怨我没能让你太满意。然而这不是你的错,虽然也不能算是我的。我无法选择什么样的家庭,什么样的父母,什么样的财富与否,甚至与什么样的人接触打交道,或许谁不从我身边去望见你。就如同,你会遇见些什么人,会为谁而心动,或者心怀希冀。我做不了你肚子里的蛔虫,可做得了又能怎么样?
多少人笑过我,回回都笑坏了。可是我又能怎么办呢?你说,我又该怎么办呢?
好在,还有这页纸,可以让我来说这些。虽然再怎么说,也逃不过别人的鄙视与嘲笑。那重要么?谁不在走自己的路,谁又不是怀惴一部沧桑史?
我不知道这个世界的年月到底算是怎么回事,真不知道。我怕那种亲近,一点点地变得遥远,甚或陌生。甚至,都不太联系。但我总是希望你能幸福更幸福,快乐更快乐,健康更健康,即便不是与我在一起。我宁肯自己不快乐,也希望你能够快乐。这就是我的纠结,我的磨难,我的选择,与尊重。
乖乖,你就不见见我么?一起喝茶或是吃饭。莫非你怕我真会乱了方寸搅了局面?我说过,无论你带着亲友或是男票来,我都不会失礼的,兴许我把自我的尊严与风度,看得比较重。我也绝不愿意让别人在你面前来笑话我,或者有上一丁点儿的贬损。我总在这么做,甚至想好了各种各样甚为妥善地应对,即便是面对内心无比地绞割。我都还是会微笑着,去面对你,面对你的亲友,或者你已心装着别人的现实。
甚至,我已不敢再对你有任何叮嘱。每个人都在走着自己的路,不是么?我也不是罕见的智者与旷世的导师。而且,如若你心里不再装着我,那我所说的一切都是多余,都会成为你眼里我不堪入目的罪证。所以,无论你与别人恋爱,甚或结婚,只要邀请到我,我都会去,而且不会带任何一个貌似女友的伴。而且,只会撑场面,而不会搅局。当然,你若以此来认定我不够爱你,那我也没办法。终只是,你选定了你的幸福,那我唯有的就是祝福,绵源不绝地祝福。
我都不记得你手心的温度了。毕竟这么些年过去了,就象一眨眼之间,这世界新生的与陈旧的东西,全然混淆,分辨不清。我只能选择沉默,或者微笑着沉默。望着你的眼睛,深深微笑,一言不发。
乖乖,这是你留给我最为温暖的名字。足以让我在这个苦难的人间,沉醉不醒。

加载中,请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