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开始走上街头的环卫工人)
(图文原创/白衣书生)
现在是5月16日0:09时,写下这个时间并非发生了强烈的余震,而是我刚从医院三楼的病床上醒来。我的醒,并非是生病或是受伤,而是几日来身心的极度疲惫,终于在啤酒的作用下,再次赢得一息小睡。既然醒了,过道中除了忙碌的医护人员,就是不安的个别病人的亲属在走动,小声地私喁。
昨下午,父亲的病床从四楼调到了三楼,不是院方为病人逃生提供更多的便利,而是因为腾了大约三层楼用来安顿来自北川县的灾区伤员。当时,我路过市中医院,看到了住院部楼前码放了堆得小山样的瓶装矿泉水,几名工作人员和志愿者正在往楼里搬,他们没有明显的区别,我只能以是否穿医院工作服来判断。不远处停着一辆绿色出租车,在引掣盖上用大张的白纸写着“义务救灾,免费乘坐”的字样,估计也是随着从北川运出大量灾区伤员的车队而来。绵阳到北川的道路已经疏通,这是我在15日天黑前走在街上听到一家刚开门的商铺用音箱大声地放着电台广播里听到的。
或许我真的应该去办个采访证,利用工作之余尽心尽力地在这个城市的各个角落来报道灾情与灾区消息的,但我却是那样粗心,连那辆义务救灾的出租车的车牌号都忘了记,记得当时司机正站在打开的车门外的街边,叉着腰,我也没有想起要走过去问问,了解下灾情。我只记得这天是自12日灾情发生以来我在灾中的电脑前呆得最久的一天,从上午九点到下午五点,而且没有遭遇到余震。

(个别先行开门的小店)
我在博客上发了《病重的父亲——绵阳地震抗灾随记(一)》的文字,但却并没由此就下线,因为有太多的朋友在网上等着我平安的消息。尽管我隐身上的QQ,但还是忍不住跳到群里,调皮地敲出“我没有死”的字样,告诉大家我平安无事。
原本我不打算上QQ的,但发了博文后还是忍不住隐身登录了,并不是因为我是个薄情寡义的人,我知道在网上有着很多关心书生的来自全国和地的朋友们,我为他们的挚情牵挂而感动不已,但我更清楚,呆在屋内是件极为危险与愚蠢的事,校大的作震随时都有可能突然而来。这不?卧室床边的一米高的裂缝正呲牙裂嘴地对着我狞笑呢!刚从网上看到灾区现场的大量死尸照片,弄不好就会把自己弄成其中的一具。所以,在这里,书生请网上关心与牵挂我的朋友们见谅,我会及时用笺纸写出与灾情相关的文字并争取用尽可能短的时间在网上发出去。至于我能长时间地呆在医院的病房,这到底是件无法选择的事,我得随时准备着在危险到来之时,迅速地背上150斤重的父亲火速地跑出去,尽管对能否背起他我还没有太大的信心,但目前我也只能这样来选择,这样来考虑,相信在危急的时刻能激发人的最大潜能。并不只是因为在遭遇1976年那场大地震时他提着才6岁的我从中队的食堂往外跑时摔倒在门口的事。他膝盖上的摔伤,至今都还保留着原来大小的伤痕。之所以写出这些,我并不是要刻意来标榜自己如何孝顺,而是为了这血浓于水的亲情。犹其是在目前这个节骨眼上。
二医院的楼体应该说还是比较坚固的,这是我在经历昨晚的较强余震前有着的信心。尽管楼体之间已有着两道衔接处出现了不小的裂痕,但我却并不愿意就此拍下照片来,毕竟我不能去干这种别人在前面拚死劳累你去在背后捅刀子的行径。这到底是件不道义也违背良心的事。尽管在这活人的世界还有不少人在这样干着,来满足自己卑劣的私欲,但我却只会表示不耻与痛恨的。
对志愿者这个话题的涉及是前不久我与单位一位负责戒毒康复中心的教导员讨论如何尽可能多地争取戒毒工作的社会资源时提到的,然而在现在的“5.12”汶川大地震的救灾与抗灾中就得到了明显的展现。从网上救灾现场的文字与图片中,时常都能看到他们那可爱的身影。就连这绵阳市二医院,也同样有着这样的人群。
昨天早上,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到病房来给每个病人都发了个刚煮熟的鸡蛋。当递到父亲的病床时,我很吃惊,但出手去却没有接。旁边的小护士就忙着说,这是我们副院长,一位救灾志愿者。我一听就接了下来,还没容得我有更多思考,她们就匆匆去了别的病房。后来,听病房的人说,早上给病员挨个免费送稀饭的男性志愿者,就是旁边市场里一个卖黄鳝的商贩。昨晚我到医院来时,见到父亲病床旁的柜子上有一大盅牛奶,据说也是志愿者免费提供的。嘟嘟也曾说过想做心理矫治的志愿者,但我们单位还没有这样的先例,我就说等我找领导请示了再说。我也曾构思着要去写篇关于如何争取社会志愿者发展社会慈善捐赠的文字,和不少人探讨过,但因为酝酿得还不够成熟,所以至今都还没有完成。没想到,在这次的救灾中,全都跑了出来,让人意外而欣喜。
就先说到这里吧!写这些文字已经用了两个小时,我还得抓紧时间去睡下,这几天于公于私都是一片忙碌,让我身心颇为疲累。

(风雨飘摇中的简陋平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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