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志成出去后，不多久来了谢莽子蹲的那个监狱的值班看守。何默思正要问话，老王却对何默思说：“老何，请你现在去找监狱长，要他把最近20天监狱的监控录像调来给我们查看。这里的审问等你回来再开始。”

“好吧，我马上去。审问的事你们可以开始进行，不必等我。”何默思说完出去了。

死者谢莽子牢房的夜班监狱看守，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狱警。老王并没有开始审讯，而是叫那个看守坐下，等一会儿，可能是有意搁置他一段时间，一是观察那人，二是让那人的神经更紧张吧。不久何默思回来，老王说请何默思开始询问。

“你叫什么名字，在这里当看守多少年了？”何默思问。

“我叫陈瑞，今年四十三岁，在这里工作二十年了。”

“昨晚是你值夜班吗？”

“是的。我从晚上十点到今天早上六点值班。”

“昨晚何时发现犯人谢莽子死的？”

“我昨晚值班不知怎么搞的，不久就开始打瞌睡，后来就睡着了，而且睡得很死。直到五点过才醒来，便起来巡视查看。因为那时犯人都在睡觉，就没有发现啥异常。直到六点钟交班时，才发现谢莽子死了。”

“你平时值夜班也那样睡觉吗？”

“没有。我们值夜班时是不准睡觉的，昨晚不知怎的坐在那里就昏昏睡去。”

“你睡前发现有啥异常没有。”

“没有。只是闻到一阵淡淡的香气，后来就睡着了。”

“你闻到那股香气是多少时间？”

“没有注意，大概是十一点左右吧，在我接班后不太久。”

“你没有注意到有人来吗？”

“没有。”

“昨天有人来探视过谢莽子吗？”

“不知道，要问值中班的人才晓得。”

“你敢对你的话负责吗？如果我们调查发现你说的有谎言，你该知道你会有什么结果。”

“绝对没有谎言。我的错误是值班时睡着了，所说的完全是事实。”

“好吧，你在讯问记录上签个字，就可以离开了。”

接着进来的是监狱大门的中晚班值班人员，询问就像例行公事一样既简单又枯燥，没有多久就结束了，没有发现昨天下午和晚上有人来探视谢莽子。老王和何默思似乎都觉得收获不大，但明确一个问题：昨天何默思他们来到监狱时，已快到下班时间，除正常回三河城里住的职工下班回家外，没有任何职工出监狱大门。

“算了吧，问不出实质性的东西，还是回到招待所看录像去。”老王说，“小华，你打电话到三河电信局，查询一下那个给法医打电话的电话号码是哪里的。”

华敏生应声去打电话，王、何二人回到招待所，监狱长已叫人把一大堆录像带拿来。但老王并没有开始看，却问何默思道：

“老何，你昨天回局向局长汇报后就赶来大雁监狱，跟其他人说过你们的行踪吗？”

“没有。我从局长办公室出来就通知华敏生来找我，说有紧急任务要外出。到哪里去，去干什么，都是等他上车后才告诉他的。此外，我从省城回到三河就直奔局里，连家都没有回。我老婆到现在还不知道我在省城，还是在三河呢。”何默思说。

“我觉得有点奇怪，有谁能这样快知道你们的行踪？”老王自言自语道。

“是啊，我也觉得奇怪。昨晚我还担忧出事，要求监狱长采取措施，谁知这么快就出事了。我想不可能是监狱长在搞鬼，他没有那么傻，这样很容易暴露。”何默思说。

“那周法医还说出一点有用的东西，看来很可能外部势力插手这事；但是否与内部勾结，如今还没有证据。你看呢，老何？”

“我也这样认为。”何默思说，“但也不像纯粹的内部人员所为。如果同那个周法医交代的情况联系起来看，应该是接受外部指令作案。我想，昨天我们在省厅商量，要成立省市联合侦查组的事，还没有向媒体公布吧？”

“没有，我们厅长说这事要请示省委后才能公布。最快今天下午才能向媒体透露。”老王说。

这时华敏生进来说：“那个电话号码查到了，是从滨江路一个公用电话亭打的。”

“看来罪犯是有反侦破经验的，那电话号码查不出啥问题。”老王说。

“我们现在只有慢慢看录像了，看从录像里面能否发现一点线索。”何默思说。

“重点看前段时间的，就是方淖珂死前的录像。后面的可以缓一下。”老王说，“现在不急于看，我们还是去看看尸体解剖有啥收获没有。”

“好吧，我们马上就去。”何默思说。

三人来到解剖室，罗、江二位法医正在谈话。看他们三人进来，罗法医就说：“华敏生，你去把们关一下，我们有情况报告。”待华敏生关好门，罗法医说：“我们在死者胃里发现一个有字迹的纸团。但纸团已被胃液浸湿，我不敢动，不知又没有办法让它复原。”

“马上用热风把它吹干，好让他保持现状。我们厅里有专家可能把它复原。”老王说，“我马上带它回省厅请专家帮忙。这里的事就由老何掌控了，有啥问题我们电话联系。”

“好的。在你回来前，我们只有仔细看录像了。但愿你回来能带来好消息！”何默思说。

一会儿，罗、江二位法医把那纸团处理好了，放在一个塑料小盒子里，交给老王。老王与二位法医握手道：“谢谢二位法医，你们为破案立了一功！”然后他回过头来对何默思说，“我觉得那个姓陈的看守没有说实话，你派人跟踪一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