拘捕方淖珂很顺利，当何默思和华敏生来到市长办公室秘书处，向方淖珂出示拘捕证后，方淖珂笑了笑说：“我知道你们该来抓我了，来吧！”说罢伸出双手，让华敏生把他拷上。

当方淖珂被两个警察带走时，在市政府大楼引起不小反响。有人认为方淖珂与前市长宋航狼狈为奸，也有人估计他就是那个举报人，彼此争论不休，但这些都不重要，让他们去争论，发挥他们的想象力吧。

“方淖珂，你知道我们为何抓你吗？”将方淖珂带到审讯室，何默思问道。

“知道！”方淖珂毫不在意地说，“我举报顶头上司犯了大忌吧！？古时候告官是犯法的，既使把官告倒也会被判刑。我看过京剧《宋世杰》，知道这点。你们问吧，看能给我安些什么罪名！”

“方淖珂，你不要自作聪明，坦白交代才是你的出路。老实交代你和你老婆如何杀害质检局长汪德和的罪行吧！”何默思厉声喊道。

“看来你们抓了我老婆，你们把她怎么了？这事与她毫无关系，都是我一个人干的！”方淖珂突然激动起来，一口承认了杀害汪德和的罪行。

“你说是你一个人谋杀了汪德和？”何默思问。

“我说谋杀汪德和与我老婆无关，她没有参与这事，她对此事完全不知情。”方淖珂说，“是我一个人实施了杀人计划！”

“你为何要谋杀汪德和？你是如何谋杀他的？”何默思问。

 “汪德和该死，还是宋航暗示我杀他的。谁叫他玷污我老婆的？我太爱思思了，任何玷污她的人，都该死。我作为一个小公务员，我也只有走这条路了。我再次申明，一切罪过都是我犯下的，与思思无关，她只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

“汪德和死后，你又导演了打恐吓电话、打记者、写信举报宋航等一系列事件？”

“是的，这一切都是我干的。宋航不倒，我死不心甘！但老天有眼，出现牛奶有毒的事件，帮助我把宋航拉下马。我知道你们最终会查明真相的。我死不足惜，只要把那些侮辱我妻子的贪官污吏拉下马，我就心满意足了！”

“你举报宋航的一切都有证据吗？”

“有，我偷偷在他办公室安了录音设备。这些录音可以证明我的举报内容完全属实。”方淖珂这时有点得意地说。

“他暗示你杀汪德和的话也有录音？”

“有啊” 方脑舸说，“他告诉我汪德和与我老婆有染，暗示我去杀他。我会把录音交给你们，你们会听出他的意思的。”

“哦，是这样。”何默思沉思了一下说，“宋航是在哪里跟你说这话的？”

“在过道上。他办公室门口的过道经常很清静，没有人敢打扰他，也没有监控录像！”

“他办公室有监控录像吗？”

“没有。谁敢在领导办公室安监控录像？”

“他为啥没有在办公室给你说这事，而是在过道上说？”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也许他觉得这是私事，不便在办公室说吧。”方淖珂说，“他喜欢在过道抽烟，也许是个原因。这事你们去问宋航好了，我说不准。”

审问方脑舸毫无悬念，他承认的罪行几乎跟杨思思说的一样，只是反复强调与杨思思无关。让何默思与华敏生觉得他夫妻二人早已统一口径如何应对审问。但审问达到预期的效果，他们应该向领导汇报结案了。

　　好像汪德和被杀案已很清楚，何默思去向赵局长汇报审问方脑舸和杨思思的情况，赵局长听了何默思的汇报后说：“请廖书记到场，我们四个人开个小型会议，研究出一个案情公开的原则。我马上打电话给廖书记，看他何时能来。”

　　廖理明很快回了话，说他晚上到刑警队，同意参加人员只限于他们四人。那天晚上廖理明听了何默思的汇报后，问他们对案情公布有啥好的方案，赵局长和两个侦探的建议很快被否决了。赵局长说：“还是廖书记作指示吧。”

　　“不算指示，只算一个烂条（巴蜀方言，不大正规，不合常情、常理的主意或意见。笔者注）。我觉得那些作案细节公布出去不雅，有伤社会风化！再说，汪德和有污点，但还是一个好干部，这点错误让他丢掉性命，对他的惩戒已足够了。我们正在宣传汪德和的先进事迹，如果公布出去，不是自己在掌自己的嘴吗？！所以不能公布出去！”

　“那咋个说清案犯的犯罪动机和手段呢？”何、华两位侦探同时问道。

　　“我说我出的是一个烂条嘛。”廖理明说，“我想既然他招供是宋航下令叫他杀的汪德和，就说是宋航指使他的秘书下毒毒死汪德和的，原因可以从汪德和不接受贿赂，让他的工作无法进行下去，想除掉他。”

何默思问，“此外，说宋航指使他杀害汪德和本身就有疑点，方脑舸也说是暗示，那样下结论有一点牵强附会。”何默思说。

　　“宋航的案不是省纪委在管吗，以后如何结案等他们调查清楚，由他们来结案。”廖理明说，“从现在揭发出的问题来看，他的罪行够多、够严重的了，有没有这一条都不重要。他的案子不是短时间能了结的，到时不提这个事就是了。如果这样做，就可以避免有伤风化的情节外传，也可以继续宣传汪德和的事迹。汪德和同志除了这一点瑕疵外，还是一个公正廉明的好干部，我们需要这样一个典型！”

两个侦探不好开腔了。赵局长听后点了点头说：“看来只有这样作才能避免那些不好公开的案情，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法院经过庭审认定：方淖舸最后被定为蓄意杀人罪，但由于他是受人指使，认罪态度好，举报宋航有立功表现，免于死罪，判处有期徒刑二十年；孟仁犯行贿罪，判刑三年，缓刑三年，回到集团继续管好他的企业，但要随时接受监督，不得随意离开三河。

以上是何默思告诉张况和黄浜审案和结案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