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连载《情断法兰西》本来在《母女论道》一章就算把王凯一家的故事讲完了，  但笔者觉得意犹未尽，但再写下去又会偏离主题和主人公的故事，有点像李伯清的散打评书，散发出去，离主题帽子坡远，最后再转回来。因此，将《母女论道》后面的内容单独命名为《归根》，讲述邹丹叶落归根的相关故事。笔者尽量把这些故事写成散文式小说，争取每一章有一个比较完整的故事，让笔者和读者都随时“拿得起，放得下”，不必太计较它的连贯性，笔者也方便发表一些其它方面的日志。

          归根，7，老笑话解新愁

几个方言段子，把先前李晓华谈到前妻背叛的阴霾一扫而光，让三人的交谈显得轻松起来。邹丹看了一下时间，对华扬说：“华扬，你给师傅打个电话，请他炒几个特色川菜给我们送来。我们和晓华就在家里吃午饭，好继续听他摆龙门阵。”

“好的，我来安排！”华扬说。

“晓华，你回去还继续教书吗？会不会去创业，开自己的餐馆或西点房？”邹丹问李晓华。

“邹老师，我是公费留学，是学校培养的师资，我只能回去报效派我出来的学校。”李晓华说，“我还是喜欢当我的叫姑姑。工资虽然不算好高，但做的是我喜欢的工作。我现在无负担，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无忧无虑，过得安逸！”

 “晓华，你说回去继续教书，不辜负学校派你出来的初衷，很好，你是一个有良心的人！至于那些嘲笑农民的话，只当取乐的笑话，或者是幽默的小段子，不要把它看成骂人的语言。比如你刚才讲的那个乐山方言诗，只是搞笑而已，不是挖苦乐山人。比如我们大学班上有个乐山人，他就给我们讲过类似的乐山方言幽默段子，只是为逗乐，不要很在意是在讽刺谁。城里人的确有优越感，编一些乡下人的笑话，不过让人们开心一笑而已，不能太认真。比如几十年前流行的一些笑话，有拿乡下人取乐，也有拿城里人搞笑的。现在没事，我也来说个在那时听到的笑话。

“话说成都梁家巷口子上有一个百货商店，天天顾客盈门。因为那个店在交通要道，南来北往的人多，喜欢顺便在这里买一点东西。顾客多，难免有小偷混杂其间，因此街道派出所常派人在店里巡逻。有一段时间巡逻人员发现，有一个小伙子行为古怪，每天下午五点来到百货商店一个漂亮的女服务员面前说道：“六十益母”，女服务员说道‘三转一响’，连续几天如此。巡逻人员警惕性高，认为那是敌特在对联络暗号，便把这个情况向派出所汇报。派出所派了两个便衣警察去核实，发现果然如此。于是当场抓了个现行，一起弄到派出所审问，要他们交代敌特罪行。两个年轻人一听吓坏了，那个男青年首先说：‘警察叔叔，我们是在谈恋爱啊！我说的六十一母，是向她介绍我的情况：我的月工资六十，家里只有一个母亲。’警察问那女服务员：‘那说的三转一响又是什么呢？’女服务员说：‘那是我提的条件，要自行车、缝纫机——三转，收音机——一响嘛！’当然这是笑话，但就是这个笑话，男女结婚要‘三转一响’的条件就广为流行了；或者说，这笑话是对那时结婚条件的嘲讽！”

这时华扬已经打完电话回来，听到故事的后半部，也同李晓华一起笑起来。

“妈，还不知道你还会讲笑话啊！”华扬说，“我还第一次听到这个笑话！”

“我也是。”晓华说，“我们在文革时才出生，哪里知道这些啊！”

“妈，离午饭还有一段时间，你就再讲些老笑话吧！”华扬说。

“老笑话已经过时了。”邹丹说，“比如刚才我讲那个‘三专一响’，现在的年轻人听到都会觉得可笑，自行车、缝纫机、收音机算啥子？如今讲究的是房子、车子和票子。晓华，你到法国不久，国内结婚是不是讲究这些。”

“是的。”晓华说，“邹老师，我喜欢听以前流传的成都老笑话，你就再给我们讲讲吧！”

“我也是听你讲笑话受启发，回想起以前那些老笑话。”邹丹说，“晓华说城里人拿乡下农民取笑，成都的老笑话中就有不少。有一个老笑话本来是嘲笑乡下人土的，却反衬城里人心肠坏：说一个乡下农民到成都办事，他觉得自己的头发样式是所谓的‘狗屎箢篼’，太土，于是去一个理发店，请理发师给他理一个新样式。理发师问他什么新样式，他说不清楚，就说了个‘成都式’，那意思就是成都流行的样式。那理发师听后笑了笑，拿起推子从那人的后颈窝一直推到脑门额头，然后说‘剪好了！’那乡下人在镜子中一看，哭起来说：你剪的是啥子头啊，是牛鬼蛇神的阴阳头啊！理发师说：‘你不是说成都市吗，这不就是：两边梧桐树，中间柏油路’得嘛！”

华扬和晓华听后也笑得串气。晓华说：“四川人幽默，任何时候都有好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