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断法兰西 6，另辟蹊径

毕业前考硕士研究生落榜，王凯在父母面前的保证落空，他只得灰溜溜地回到成都。这时已是1997年，毕业生不包分配，要自己找工作。他在重庆的招聘会上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因为他读的学校和专业，只有中学教师的岗位合适，他实在不想像父母那样当一辈子的“叫咕咕”（教师），最后学校将他分派回四川成都。于是王凯想，只有先在成都找一个单位上班，准备第二年再考；或者不去找工作，在家复习，再报一个计算机学习班。因为数学专业毕业生回成都找工作，还是可能去教中学，而且成都的中学还可能不要他。

王凯把他考研究生不成，只有在成都找工作，明年再考的想法告诉父母，父母也没说什么，叫他先去找工作看看。

王凯在和成都的同学商量这事时，有一个同学的话点醒了他。

“王凯啊，我觉得你有点瓜（傻的意思，笔者注）！”那同学笑着说，“凭我们那个学校，那个专业，你要在成都考计算机专业的研究生是妄想！你为啥不随大流，到国外留学？我们的学校不是重点大学，国外不会承认我们的学历，只能从本科学起，去国外选计算机专业不就行了？”

“出国留学？”王凯睁大眼睛道，“我们这样的人出国留学只能自费，家里有那么多钱吗？”

“你的父母都是中学教师，应该有钱供你出国留学。至于有没有那么多钱，你回去问他们，探一下他们的口气吧！”那个同学说。

王凯听信了同学的话，回家向父母谈出国留学的事。他父母听后陷入沉思：王凯说的对，如今的大学毕业生时兴留学。当时流传的话是，一流学生去留学，二流学生去外企，三流学生去考研。他们学校的教师孩子，不少都去留学了，常常在教师之中炫耀自己的孩子。叫王凯出国留学的事，他们不仅想过，而且通过各种渠道打听过，只是凯凯学的是英语，到英语国家每年要花费几十万，他们哪里来那么多钱啊？除非到欧洲的非英语国家去，据说那些过国家大多是福利国家，大学学费很低，有的甚至不要学费，他们正在为此伤脑筋。看儿子自己提出来，他们便和儿子商量起来。

“凯凯，出国留学的事我和你妈都想过，只是没有那么多钱啊！”王父首先说。

“凯凯，我和你爸盘点了一下我们的经济，揍够三十来万的可能性是有的，但那点钱只够去英语国家一年的花销。如果一年后能一边打工一边学习，也许能读下去。但不少英语国家学生打工是违法的，我们也担心那样影响读书，不现实，所以没有给你讲这事。”

“凯凯，我听说到欧洲的非英语国家留学费用低，学费只是象征性的，主要是生活费。如果去那样的国家，可能现实一些。”王父说。

“问题是，我在学校学的是英语啊！去那些国家，还得现学一种语言才行。”王凯说。

“凯凯，你在大学时学过二外吗？”王母问道。

“学过，学了一年的法语。”王凯说。

“那就去法国。”王父说，“我觉得去法国比去英美现实。你想出国学计算机，现在就去学法语，把法语学过关就去法国留学，留学费用我们还可以承担。你说呢，凯凯他妈？”

“就按你父亲说的办。”王母说，“父母只有这点能力，即使去法国，我和你爸还得省吃俭用才行。凯凯，我们觉得，只要你肯努力，你能在一两年内把法语学好，考过留法的语言要求。如果你怕学法语，就不要再想出国留学的事！”

“爸，妈，我一定尽快把法语学好！”王凯表明了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