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四川各地方言悬殊
那么大?
蜀山怪客的博文《四川方言大比拼,哪种最好听》曾引起热议和不少争议(http://blog.sina.com.cn/s/blog_4cc0be890100hq2n.html),原因在于四川各地方言五花八门,差异很大,人们都认为本地方言最好听。这种差异是如何造成的呢?笔者认为,除地理环境,历史文化因素外,与历史上四川的大移民有关,尤其是清朝初年的湖广填四川关系密切。
历史上有两次向四川的大规模移民,一次是明初,一次是清初,尤以清初为人们熟知,即所谓湖广填四川。明清时期的湖广,主要是现湖南湖北地区。但清初向四川移民,也包括福建,广东,江西等地。这样大规模的移民,对四川方言的影响是很大的,尤其是在除成都和重庆以外的其它四川地区。
一,
湖广填四川导致外来方言与四川方言的融合
清代前期的“湖广填四川”,是中国移民史上引人注目的重大事件。这次长达一百多年的大规模移民运动对四川有着深远的影响,据有关文献,前后移入四川的人口达几百万。这几百万人口入川,绝大多数移入四川的乡村。就语言上来说,这次移民使得移入地区方言与外来方言共存交融,进而影响原有蜀方言,逐渐形成了“新”的四川方言。
如今的四川方言,多数已非移民前的蜀方言,而是随移民而来的外来方言方言,其中尤以楚方言,与蜀方言融合而成。所谓湖广填四川,并非只是人们所说的湖北。如今大多数四川人说到祖籍,基本上都说在湖广麻城县孝感乡,说明当时填四川的移民以湖北的为多,但填四川的移民并非都来自湖北。明清时期的湖广,是对湖北湖南的统称。但清初向四川移民,也包括福建,广东,江西等地。
但在当时,成都和重庆就已是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各地移民均有,但相对比例不大,也少有农民移入大都市的,因此不至于对成都和重庆的方言产生大的影响。笔者到湖北的宜昌,发现那里人说话与重庆话差别很小。而武汉及湖北其它地方的方言,与重庆话就差别较大。同样,重庆话与贵州接近,但也有明显区别。说明重庆方言符合随地理环境的改变而变化是一般规律的,并未因湖广填四川而发生突变。移民的语言是融入当地语言,而不是改变当地语言。同理可知,成都的情况也一样,湖广添四川并未明显影响成都人语言的基本特征。
二,四川各地市方言与移民语言融合
在大量移民的县市及乡村,移民语言对这些地方语言影响极大。专家研究表明,在语言融合过程中,成渝两地的方言基本上作为基础方言。因此,经过长时期的交流融合,四川方言变化为以外来移民、成都和重庆方言为主,湖南长沙、永州、宝庆方言为次,混杂其他方言的基本格局。移民对语言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其中尤以语音最为明显。
在清朝前期的诸多移民中以湖南移民数量最多,因而在长期的交流融合中,逐渐形成了以湘方言为基本口音并糅杂其他语音的方言,如把“布(bu)”说成“博(bo)”、把“木(mu)”说成“磨(mo)”、“六(liu)”说成“落(luo)”、“辣(la)”说成“勒(le)”, ‘解’
(jie)说成’改’
(gai)等,川中川南许多地区如今保留了这些口音。比如笔者前一篇文章谈及解手一词的渊源,就有博友评论认为四川人说的应该是改手,实际上就是发音问题,如将’解放’读成’改放’一样。
川东地区早期迁徙入达州的移民主要是江西人,到了移民运动的中后期,江西移民更是蜂涌而来,在这一移民群体中商人以其强大的经济影响力导致江西方言最终成为达州方言的主体。至今仍能在达州方言中发现,诸如:将你/泥(ni)说成(yi)、女(nv)说成(yu)、尿(niao)说成(yao)、年(nian)说成(yan)、牛/扭(niu)说成(you)等江西方言的影子。
三,移民聚居区保留原方言
四川有不少移民聚居区,仍然保留原来的方言,最有名的是成都龙泉驿的洛带客家人聚居区,但那里的客家人都能说龙泉驿的方言,年轻人已不会说客家话了。笔者的母亲是广东人,小时候跟母亲去外祖父家,印象中他们与我们说话没有明显区别,只是称谓保留广东人的习惯,如称称祖父祖母为阿公,阿婆 ;父亲为阿牙,称母亲为阿米 ;称姐姐为阿假,称弟弟为胎胎。听我母亲说,他们这些广东人平时已不说广东话,只有老人死时哭丧必须哭广东话。我外婆死时,我的确一点听不懂那一大片哭丧的孝子哭些啥,我只听到母亲称外婆为’歪’,感到很不理解。我母亲那辈以后的人已不会说广东话,他们那广东话是否正宗,笔者也很怀疑。
据媒体报道,成都附近有客家聚居区,那里的人只说客家话,出外不能说也听不懂四川话,应该是很少见的。
影响四川各地方言的因素很多,如历史因素,地理因素,人文环境因素,地方戏剧因素等,只能产生一些特殊的词汇及土语等,对发音影响不大。固不在本文讨论。影响四川人发音的,主要是湖北以外的其它省的移民,因为湖北方言与巴蜀方演很接近 .湖北以外的其它省的移民大都分布在乡下,可能是造成四川各地方言差别大,一些字的发音特殊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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