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张孝成摄 

那年冬天，随着花逝的初恋

文/洛朗

    今年的初冬，带着一丝熟悉的气息，让人回忆。记得那年古镇的初冬，也有着这样一股暮春的气息：来不及退却的高温，与突然南下的冷空气，在古镇的天空缠绵、博弈，给古镇带来淅沥沥的小雨，还有氤氲的温湿。

    古镇的水乡风情，孕育了古镇女孩水一般的独特韵味：俗语说纯水五香，但水的柔情、水的明媚，都不着痕迹地荡漾在她们的风骨里。为了寻觅一份真爱，那年，我放下了一切，来到古镇。

    我的真爱，我未曾见过。但我知道她在古镇，因为她的守候，让我向候鸟一般，有着与生俱来的感应。

    初到古镇，下着淅沥的小雨，但空气中已有一丝寒意，意味着冬天已经来临。拎着自己的行李，走在古镇的青石板街道上，找寻落脚的地方。终于在一个临河的小巷，找到一个陶然居的小客栈。走近客栈，才发现，说是客栈，也就是六七十年代的吊脚楼。登记完毕后，看着前面领路的伙计踏在木板制成的楼梯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时，不禁有点发咻：生怕这木梯会不会突然断裂。但是看着几拨人来来往往后，也就抖着胆儿上去了。

    终于来到自己的客房，放下东西，再满上一杯热水，静候在窗前，等待晚饭。因房间临河，所以窗外都是河道的风景。看着淅沥的雨水，悄无声息地飘落在河中，掀起一波波难以让人觉察的水纹，而耳畔，只能闻到窗棂、屋檐滴水的声息，一滴、一滴地，像箜篌在寂寥的山谷中回荡着：声声都落在听者的心海，点点都化在听者的心田。一阵出神，突闻巷口一阵清脆的声音“带雨玉兰花......”声音未落，我已经听到一阵噔噔的脚步声从我房门经过，然后渐渐地隐落在楼梯...那是循着卖花声而去的脚步。

    我轻轻的打开房门，静静地等候那位买花的人。果然，一小会就见一个素净的女生抱着一束湿漉的玉兰花。洁白的玉兰花，带着雨水，透着一股神圣的纯美，不禁感叹：真美！而那位手捧花的女生，瞬时将目光从怀中的鲜花转向我，我这才醒悟言语的突兀，便急着解释：哦....我说的是你买的花真美.......听罢，那女生似乎有点生气，两只明亮的眼睛瞪着我问道：难道我不美吗？

    我霎时不知如何是好。而那位女生似乎看出我的窘态，便用左手捂着嘴笑了起来。而我却更加不知所措。看着我越发窘然，那女生似乎已经大大地得到了满足，便走到我房门，笑着对我说：玩笑咧，莫当真。给了一枝花，算是赔礼了。说罢，将一枝花从她怀中抽出递了过来。看着她大方的举动，我反倒更不好意思了。那晚，我失眠了，只要一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那女生明媚的音容。

    那就算我们认识了。往后在客栈的日子，渐渐地刻意接触他，并与她多了些来往，也渐渐晓得她的名字，她的学识。她的名字很美，馨儿。当我第一次由衷赞叹她的名字时，她又发起脾气：好什么好，这个名字多麻烦，笔画特多......看着她嘟起的小嘴，觉得她就像个小孩。而她此刻也发现我对她的观望，便蹦跳着跑开了。自此之后的日子，馨儿的言语中多了一份娇嗔，举止中多了一份矜持，按店伙计的话来说，馨儿是怕恋爱了。而当我试问馨儿是否恋爱时，她却不语了。她那个表情，我猜不透，但在那晚，我再次失眠了。

    大概天刚露出鱼肚白时，伴着淅沥的雨水声，我才沉沉地入睡：将经过一夜辗转，疲惫已将我的胡思乱想给湮没了。当醒来时，已近中午时分。店伙计进来收拾时，顺便跟我说馨儿早上已经退房了。那一刻，我的心就像落进水里的雨滴，深深地失落.......

    店伙计打扫完毕后，我才发现桌面有一束带着雨水的玉兰花，花束下压着一封信笺：不知道是否爱已来临？因为他好像不知他已经打动我的心，我虽期望，但也恐惧。或许，是还没到缘分。于是，我选择继续寻觅.......手捧着那张信笺，再看看那洁白的花瓣、翠绿的叶儿，还有鲜亮剔透的雨滴，就像我心里的泪滴，那般失落、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