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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藏夹:流泉喜欢的外国诗歌(一)

(2016-08-08 21:4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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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的外国诗

(一)

分类: 好诗赏读
收藏夹:流泉喜欢的外国诗歌(一)




                    流泉喜欢的外国诗歌(一)


    目录

《礼物》………………………………(波兰)切斯拉夫·米沃什,西川译
《美好的一天》………………………(波兰)切斯拉夫·米沃什,薛菲译
《处方》………………………………(波兰)切斯拉夫·米沃什,佚名译
《车站》………………………………(瑞典)托马斯·特朗斯特罗姆,李笠译
《顶端》………………………………(瑞典)托马斯·特朗斯特罗姆,李之义译
《河流》………………………………(美国)兰斯敦·休斯,申奥译
《黑人谈河流》………………………(美国)兰斯敦·休斯,赵毅衡译
《相逢的伤害和快乐》………………(美国)杰克·吉尔伯特,柳向阳译
《记忆》………………………………(希腊)杨尼斯·里索斯,佚名译
《作家的祷告》………………………(乌克兰)伊利亚·卡明斯基,明迪译
《没有谁是一座孤岛》………………(英国)约翰·多恩,佚名译
《丧钟为谁而鸣》……………………(英国)约翰·多恩,佚名译
《井》…………………………………(美国)克莉丝汀·加仑,武靖东译
《放对了选准了》……………………(法国)雷蒙·格诺,树才译
《一个浪漫女人的墓志铭》…………(美国)路易斯·博根,倪志娟译
《花冠》………………………………(德国)保罗·策兰,王家新译
《法国之忆》…………………………(德国)保罗·策兰,王家新译
《岁月从你到我》……………………(德国)保罗·策兰,王家新译
《新娘》………………………………(芬兰)索德格朗,北岛译
《萤火虫》……………………………(挪威)罗尔夫·雅各布森,董继平译
《家乡》………………………………(波兰)亚当·扎加耶夫斯基,李以亮译
《重建》………………………………(美国)黛安娜·诺克沃德,武靖东译
《秋风》………………………………(美国)威廉·斯塔福德,马永波译
《黑水塘》……………………………(美国)玛丽·奥利弗,倪志娟译
《在森林中沉睡》……………………(美国)玛丽·奥利弗,倪志娟译
《家信》………………………………(美国)玛丽·奥利弗,倪志娟译
《野鹅》………………………………(美国)玛丽·奥利弗,倪志娟译
《野兔》………………………………(美国)玛丽·奥利弗,倪志娟译
《祖国》………………………………(叙利亚)阿多尼斯,佚名译
《故土》………………………………(俄罗斯)阿赫玛托娃,乌兰汗译
《为一个半人马怪而作的墓志铭》…(俄裔)约瑟夫·布罗茨基,黄灿然译
《我儿子的父亲的微笑》……………(美国)莎朗·奥兹,远洋译
《应该》………………………………(美国)罗伯特·勃莱,佚名译
《我们这样的人》……………………(美国)罗伯特·勃莱,原野译
《告别曲》……………………………(捷克)雅罗斯拉夫·塞弗尔特,李以亮译
《野外指南》…………………………(美国)特蕾茜·K·史密斯,远洋译
《爱的预感》…………………………(阿根廷)博尔赫斯,西川译
《美好生活》…………………………(美国)马克·斯特兰德,画皮译
《英文歌》……………………………(葡萄牙)费尔南多·佩索阿,佚名译
《荷兰》………………………………(荷兰)马斯曼,柯雷译
《在威廉·达菲农场的吊床上》……(美国)詹姆斯·赖特,佚名译
《术语》………………………………(美国)W.S.默温,唐不遇译
《烟斗》………………………………(美国)雷蒙德·卡佛,佚名译
《仅有一次》…………………………(美国)安妮·赛克斯顿,金重译
《在一首诗中》………………………(美国)罗伯特·弗罗斯特,唐力译
《求爱》………………………………(美国)拉塞尔·埃德森,车邻译
《上帝是什么》………………………(印度)卡比尔,原野译
《肉体是爱的理由》…………………(以色列)叶胡达·阿米亥,刘国鹏译
《当我购买图画时》…………………(美国)玛丽安·穆尔,倪志娟译
《铁路儿童》…………………………(爱尔兰)谢默斯·希尼,黄灿然译
《我喜欢我的身体》…………………(美国)卡明斯,潘灵剑译
《电线杆》……………………………(美国)约翰·厄普代克,唐不遇译




    礼物
 
    (波兰)切斯拉夫·米沃什
 
如此幸福的一天。
雾一早就散了,我在花园里干活。
蜂鸟停在忍冬花上。
这世上没有一样东西我想占有。
我知道没有一个人值得我羡慕。
任何我曾遭受的不幸,我都已忘记。
想到故我今我同为一人并不使我难为情。
在我身上没有痛苦。
直起腰来,我望见蓝色的大海和帆影。
 
    (西川  译)



    美好的一天
 
    (波兰)切斯拉夫·米沃什

多美好的一天啊!
花园里干活儿,晨雾已经消散,
蜂鸟飞上忍冬的花瓣。
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我想占为己有,
也没有任何人值得我去深怨;
那身受的种种不幸我早已忘却,
依然故我的思想也不使我难堪,
不再考虑身上的伤痛,
我挺起身来,前面是蓝色的大海,点点白帆
 
     (薛菲译)



    处方
 
    (波兰)切斯拉夫·米沃什
 
除了忏悔一切都行。我的生命
令我如此不安,也许我可以
在对它的讲述中找到安慰。而我将被理解
被那些不幸者——他们何其多!——他们摇晃在
城市的大街,吸过毒或者醉熏熏,
染上记忆的麻疯病,为生活感到内疚。
什么压抑着我?羞耻——
为我自己的不幸还不够独特?
或者相反。哀诉已经成为时尚,
不快乐的童年,挫伤,以及所有别样的痛苦。
即便我早已预备好了约伯式的抱怨,
最好缄默,去赞美永恒
事物的秩序。不,另有其物
限制着我开口。任何不幸者
都应成为一个真相的讲述者。应该?如何,
带上全部的伪装,趣闻,自怜?
虚伪的情感导致虚伪的言辞。
我过于看重风度而不愿担此风险。
 


    车站
 
    (瑞典)托马斯·特朗斯特罗姆
 
一列火车驶入站台。一节节车厢停在这里
但门没打开,没有人上车或下车
究竟有没有门?车厢内
被封闭的人群拥挤着来回走动
他们从不可动摇的车窗往外盯望
外面,一个拎锤子的男人沿车走动
他敲打轮子。轮子发出低弱的声音。但就在这里!
这里声音在不可思议地膨胀:一阵雷鸣
一阵大教堂的钟声,一阵周游世界的帆船声
将整列火车和地上潮湿的石基托起
一切都在歌唱。你们会记住这情景。继续旅行吧!
 
    (李笠 译)
 


    顶端
 
     (瑞典)托马斯·特朗斯特罗姆
 
带着一声叹息电梯开始
在像瓷器般易碎的高楼里上升。
柏油路上是炎热的一天。
路标低垂着眼皮。
 
大地像高坡通向天空。
顶端接着顶端,没有真正的阴影。
我们飞翔着追逐你,
就像穿过立体声宽银幕电影里的夏天。
 
晚上我像一条熄灭了灯光的船躺着,
与现实保持着适当的距离,而船上的人
在陆地的公园里游逛。
 
    (李之义 译)



    河流
 
   (美国)兰斯敦·休斯
 
我了解河流,
我了解河流和世界一样古老,比人类血管中的血流还要古老。
 
我的灵魂与河流一样深沉。
 
当朝霞初升,我沐浴在幼发拉底斯河。
我在刚果河旁搭茅棚,波声催我入睡。
我俯视着尼罗河,建起了金字塔。
当阿伯·林肯南下新奥尔良,我听到密西西比河在歌唱,我看到河流混浊的胸脯
被落日染得一江金黄。
 
我了解河流,
古老的,幽暗的河流。
 
我的灵魂与河流一样深沉。
 
    (申奥 译)



    黑人谈河流
 
    (美国)兰斯顿·休斯
 
我熟悉河流:
我熟悉那些像地球一样古老的河流,
比人类血管里流的血液还要古老的河流。
 
我的灵魂成长得像河流一样深沉。
 
我在幼发拉底河中沐浴,当朝阳还是年轻的时候。
我在刚果河畔盖小茅屋,河水抚慰我进入梦乡。
我眺望着尼罗河,在河边建起金字塔。
我倾听密西西比河的歌唱,当亚伯?林肯顺流而下
新奥尔良,我看见它的浑浊的胸膛在夕阳中闪着金光。
 
我熟悉河流:
那些古老的幽冥的河流。
 
我的灵魂成长得像河流一样深沉。
  
    (赵毅衡译)



    相逢的伤害和快乐
 
    (美国)杰克·吉尔伯特
 
我们以为是火在噬咬木头。
我们错了。木头尽力伸展
向火焰。火焰舐舔
木头珍藏的一切,木头
恣意地享有这种亲密,
这情形正如我们和世界
相逢在每个崭新的日子里,伤害和快乐
在相逢中。正如心
遇到不是心的东西,精神
邂逅肉体,嘴巴
要到另一张嘴巴里的陌生。我们站立
望着我们花园的残迹
在十一月的黄昏,听见乌鸦
远去,而初雪到处闪着寒光。
悲伤让心显现,一如
突然的幸福那样。
 
    (柳向阳 译)



    记忆
 
    (希腊)杨尼斯·里索斯
 
一丝温暖的气息残存在她大衣的腋窝里。
走廊衣挂上的那件大衣犹如一面挂起的帘子。
现在无论发生什么都是在另一时刻。光线改变了面庞,
完全陌生无知。如果有人强行进入房子,
那件空寂的大衣就会悲痛地慢慢抬起手臂,
再次去默默地关上门。
 


    作家的祷告
 
    (乌克兰)伊利亚·卡明斯基
 
如果我为亡者说话,我必须离开
我身体里这只野兽
 
我必须反复写同一首诗,
因为空白纸页是他们投降的白旗。
 
如果我为他们说话,我必须行走于我自己
的边缘,我必须像盲人一样活着
 
穿走于房间
而不碰倒家具。
 
是的,我活着。我可以过街,问:“现在是哪一年?”
我可以在睡眠中跳舞
 
在镜子前笑。
甚至睡眠也是一种祷告,上帝,
 
我将赞美你的疯狂
以一种不属于我的语言,谈论
 
那唤醒我们的音乐,那
我们游动于其中的乐曲。因为无论我说什么
 
都是一种请愿,我必须赞美
最黑暗的日子
 
    (明迪 译) 
 


    没有谁是一座孤岛
 
     (英国)约翰·多恩
 
没有谁能像一座孤岛
在大海里独踞
每个人都像一块小小的泥土
连接成整个陆地
 
如果有一块泥土被海水冲击
欧洲就会失去一角
如同一座山岬
也如同你的朋友和你自己
 
无论谁死了
都是自己的一部份在死去
因为我包含在人类这个概念里
因此我从不问丧钟为谁而鸣
它为我
也为你 



    丧钟为谁而鸣
 
    (英国)约翰·多恩
 
没有谁能像一座孤岛,在大海里独居
每个人都像一块小小的泥土 
连接成整个陆地 
如果有一块泥土被海水冲去
欧洲就会失去一角
这如同一座山甲,也如同你的朋友和你自己
无论谁死了,都得是自己的一部分在死去
因为我包含在人类这个概念里
因此我从不问丧钟为谁而鸣
它为我也为你

 

   
 
    (美国)克莉丝汀·加仑
 
什么也没剩下,井中再也无水可提。
我们看着它,好像它是一座坟墓。
一群鹅从头上飞过。
在我们的脚下,散落的水的乱糟糟的
边界线扩张开来。我们明白我们之间的危机
是永久性的。瞧瞧我们自己吧
站在水的裸露的反射镜中,我们的形象,特别清晰
特别微小。那令人感到刺激的生活结束了。我们必须接受这一点
在这个傍晚,我们必须
返回那理智的世界。
 
    (武靖东  译) 



    放对了选准了
 
    (法国)雷蒙·格诺
 
放对了选准了
一些字做成一首诗
这些字——为了写出诗
就得爱它们
我们并不总是明白我们在说什么
当一首诗诞生
接下来得找主题
好给它起名字
但别的时候我们一边哭一边笑
一边写诗
一首诗
总有些极端的玩艺儿
 
    (树才 译)



    一个浪漫女人的墓志铭
 
      (美国)路易斯·博根
 
她得到了
她梦想的永恒,那里,古老的石头躺在阳光下。
杂草轻抚着她,
节奏平稳而迅捷,像年轻男人正在奔跑。
 
她总是真诚地爱着
其他活着的人——她听见他们的笑声。
她躺在无人躺过的地方,
当然,也无人跟随。
 
    (倪志娟 译)
 
 

    花冠
 
    (德国)保罗·策兰
 
秋天从我手里出来吃它的叶子:我们是朋友。
从坚果我们剥出时间并叫它如何前行:
于是时间回到果中。
 
在镜中是礼拜日,
在梦中是一个睡眠的屋,
我们的嘴说出真实。
 
我的眼移落在我爱人的性上:
我们互看,
我们交换黑暗的词,
我们互爱如罂粟及记忆,
我们睡去像酒在螺壳里
像海,在月亮的血的光线中。
 
我们在窗边拥抱,人们在街上望我们,
是时候了他们知道!
是石头竭力开花的时候。
是不安宁的时间心脏跳动,
是时间如它所是的时候了。
 
是时候了。
 
    (王家新 译)



    法国之忆
 
    (德国)保罗·策兰
 
和我在一起回忆吧:巴黎的天空,大片
秋天的水仙花
我们从卖花姑娘那里买心:
它们是湛蓝的,并在水上绽开。
开始下雨了在我们邻居的房间里
而我们的邻居,莱松先生,一个瘦小的
男人进来。
我们玩牌,我输掉了眼睛的虹彩,
你借我的头发,也跟着输掉,他打垮了
我们
他挨着门离去,雨追着他出去。
我们死去,且能够呼吸。
 
    (王家新 译)



    岁月从你到我
 
    (德国)保罗·策兰
 
在我流泪时,你头发又扬波。以你眼睛那片蓝
你为我们的爱摆下餐桌:一张床,在夏秋之间。
我俩对酌,不是我,不是你,也不是哪位第三者酿造的:
我们呷饮一杯空洞和残余。
 
我们照着深海的镜子,更快地把酒菜夹给对方:
夜就是夜,它和黎明一起降临,
把我安顿在你身边。
 
    (王家新译)



    新娘
 
    (芬兰)索德格朗
 
我的交际圈是狭小的,我的思想的戒指
套在我的手指上。
在我周围一切陌生的基础上保存一点温暖,
如同水仙花被里那种淡淡的香味。
或成千上万的苹果悬垂在我父亲的庭园里,
它们自己变圆、成熟——
我变化莫测的生命也是如此,
成形、变圆、饱满,光滑而简单。
狭小是我的交际圈,我的思想的戒指
套在我的手指上。
 
    (北岛 译)

 

    萤火虫
 
    (挪威)罗尔夫·雅各布森
 
那是有萤火虫的傍晚
我们等着公共汽车去维莱特里
我们看见两个老人在
悬铃木下面接吻。就在那时
你一半对空气说
一半对我说:
任何爱了多年的人
都没有白活。
而就在那时,我看见了黑暗中的
第一只萤火虫,围绕你的头
明灭地闪耀着光亮。
就在那时。
 
   董继平 译)


    家乡
 
    (波兰)亚当·扎加耶夫斯基
 
来到这里,像一个陌生人,
这里是你的家乡。
醋栗,苹果和樱桃树不认识你。
一株高高的树平静地
准备了一串核桃,
太阳,像急切的一年级学生
在给影子卖力地上色。
起居室,假装它是一间地窖,
没有一点熟悉的回声——
旧时谈话消失在屋子里。
你的生活无疑从这里
开始,此时只有他人的电视机口吃着。
地下室,一直在收集黑暗——
你离开后所有的夜晚
它们纠结如一件旧毛衣的纱线
野猫窝居其间。
你来到这里,像一个陌生人,
这里是你的家乡。
 
    (李以亮 译)



    重建
 
    (美国)黛安娜·诺克沃德
 
我是一座他会进来住的房子,
因此,这个男人在把我建造。他用
铁锤和钉子将我连接在一起。
他拿来了他的钳子、锛子这些工具,
他锥我,钻我,将我卡紧。
他在我头上安装了一个屋顶。我被盖上了
木瓦,作了防水处理,他用铅锤测量我,
给我做了斜面接合,用铁丝将我固定。他
要把我建成一座理想的房子,一座脂粉气的房子,
他把我粗凿的木料弄得光滑平整。
他把我打扫干净,使我具备了入住的条件。
现在,我是双层的。他在我身体里生起了一堆火。
 
    (武靖东 译) 



    秋风
 
    (美国)威廉·斯塔福德
 
夏天的豆荚堆在门边;
我把它们捧在我手的秋天中。
 
昨夜我听到外面的第一阵冷风;
风很轻,但是我颤抖了两次:
 
一次为了墙薄,一次为了时间之声。
 
    (马永波 译)
 
 

    黑水塘
 
    (美国)玛丽·奥利弗
 
雨下了整整一夜
黑水塘沸腾的水平静下来。
我掬了一捧。慢慢
饮下。它的味道
像石头,叶子,火。它把寒冷
灌进我体内,惊醒了骨头。我听见它们
在我身体深处,窃窃私语
哦,这转瞬即逝的美妙之物
究竟是什么?
 
    (倪志娟 译) 



    在森林中沉睡
 
    (美国)玛丽·奥利弗
 
我想大地记得我,
她那么温柔地接纳我,
整理好她的黑裙子,在她的口袋中
装满青苔和种子。
我沉沉睡去,就像河床上的一块石头,
在我和星星的白色火焰之间,空无一物
只有我的思想,像飞蛾一样,
轻轻漂浮在完美之树的枝叶间。
整夜,我听见这个小王国
在我周围呼吸,昆虫
和鸟儿们,在黑暗中工作。
整夜,我如同在水中,沉浮
起落于一种明亮的光。直到清晨,
我在一些更好的事物中
至少消失了十二次。
 
    (倪志娟 译)



    家信
 
    (美国)玛丽·奥利弗
 
她给我寄来蓝松鸦,霜,
星星,以及此刻正升起在贫瘠山巅的
秋月的消息。
她轻描淡写地提及寒冷,痛苦,
并罗列出已经失去的事物。
读到这里,我的生活显得艰难而缓慢,
我读到生机勃勃的瓜
堆在门边,篮子里
装满茴香,迷迭香和莳萝,
而所有无法被采集,或隐藏在叶子中的
那些,她只能任其变黑并落下。
读到这里,我的生活显得艰难而陌生,
我读到她的兴奋,每当
星星升起,霜降下,蓝松鸦唱起歌。
荒芜的岁月
没有改变她聪明而热情的心;
她知道人们总是规划
自己的生活,却难以如愿。
如果她哭泣,她不会告诉我。
 
我抚摸着她的名字;
我叠好信,站起来,
倾倒信封,从里面飘出了
玻璃苣,忍冬,芸香的碎片。
 
    (倪志娟 译)



    野鹅
  
    (美国)玛丽·奥利弗
  
你不必善良。
不必
跪行一百英里,穿过荒凉的忏悔。
你只要让你温柔的身体
爱它所爱的。
  
告诉我,你的绝望,我也会告诉你我的。
同时世界继续。
同时太阳和雨清澈的鹅卵石
正在穿越风景,
越过大草原,幽深的树林,
山脉以及河流。
同时,野鹅在洁净蔚蓝的高空,
正再次飞回家乡。
  
无论你是谁,无论多么孤独,
世界为你提供了想象,
召唤你,像野鹅那样,严厉并充满激情——
反复宣告
你在万物中的位置。
 
    (倪志娟 译) 



    野兔
  
    (美国)玛丽·奥利弗
  
萦绕的魔鬼,
它无法飘走。
而雨,每个人的兄弟,
也不能提供帮助。那些日子的风
像十个疯狂的姐妹在各处飞舞,
仍然于事无补。除了我,没有其他人,
我的手像火,
将它带到最后的洞穴。我等了
很多天,直到它的身体敞开,开始
沸腾。我记得
月光下的跳跃,却无法触及它,
我希望它奇迹般地愈合,
欢快地
跳起来。但是最后,
我绝望了。我铲着土掩埋了它,
后来,在近处的一个田野,
我发现了一只小鸟窝,排列着苍白
银色的雏鸟——
你正在倾听死亡吗?——温暖存在于兔毛之中。
  
    (倪志娟 译)
 


    祖国
 
    (叙利亚)阿多尼斯
 
向凋谢于忧郁的面具下的脸,
我鞠躬。
向我忘却了泪水的道路,
向死去的、绿如云朵
脸上高悬着一片帆的父亲,
我鞠躬
向为了祈祷并擦亮皮鞋
(在我的国家,我们全都祈祷
并擦亮皮鞋)而被卖掉的一个孩子,
向我将饥饿刻于其上的岩石
它们是滚动在我眼皮下的
闪电和雨,
向一座我在流浪中带走了泥土的房间,
我鞠躬。
所有这些是我的祖国
而不是大马士革。



    故土
 
    (俄罗斯)阿赫玛托娃
 
我们不把它珍藏在香囊里,佩带在胸前,
我们也不声嘶力竭地为它编写诗篇,
它不挠乱我们心酸的梦境,
我们也不把它看成天国一般。
我们的心灵里不把它变成
可买可卖的物件,
我们在它的身上患病、吃苦、受难,
也从来不把它挂念。
是呵,对于我们来说,它是套鞋上的土,
是呵,对于我们来说,它是牙齿间的沙,
我们踩它、嚼它、践踏它,
什么东西也不能把它混杂。
可是,当我们躺在它的怀抱里,我们就变成了它,
因此,我们才如此自然地把它称为自己的家。
  
    (乌兰汗 译)



    为一个半人马怪而作的墓志铭
 
       (俄裔)约瑟夫·布罗茨基
 
说他不快乐,等于说得太多
或太少:这要看谁是听众。
不过,他散发的味道还是太难闻了点,
他的慢跑也很难跟得上。
他说,他们原只是想树立一座丰碑,但出了什么错:
子宫?装配线?经济?
或别的,总之战争没有发生,他们跟敌人做朋友,
而把他留下,成了现在的样子,大概是要表现
冥顽不化、不相容——诸如此类,并非
证明其独特或美德,而是可能性。
多年来,他像一团云,游荡在橄榄树丛里,
对单腿,这不朽之母,感到惊奇。
他学会了对自己撒谎,并因为没有更好的同伴而索性
把撒谎变成一门艺术,也用来检查他的心智健康。
而他挺年轻就死去了——因为他动物的一半
证明不如他的人性持久。
 
    (黄灿然 译)



    我儿子的父亲的微笑
 
      (美国)莎朗·奥兹
 
在我的睡眠中,我们的儿子,小时候,说,
他的父亲,他微笑我——就像进入
存在,进入围绕着年轻的生命
组建的家庭,它曾有过出于饱含真情的
花束,那茂密的绿洲。那笑容,
那些年里,身体能说什么好?我一直
置身于那纯粹礼物的一缕芳香中
无知。至于住进这些房间,
他的一颦一笑,像某种东西
几乎来自另外一个地方,
另一时间,另一组
生物,觉得很幸福,而且
在神秘和有点哀痛中
被占有。他的嘴唇之薄赋予
它一种单纯,像儿童画的
一个微笑——人行天桥,翻转过来,或见到
在桥下,在水里——和那射手的
弓呈现出一种弯曲、无偏差的
对称,一箭穿心。我回顾过去
在那尚未阴云密布的脸上阴云的形成,
以及逐渐残缺的满月,那看起来
深深的、近乎伤心的满足,而我知晓自己的
幸运,我只好跟整个夜晚

    (远洋译


    应该
 
    (美国)罗伯特·勃莱
 
现在理所当然地出名并非易事。
过分自我或内在评判已经改变了它的要求……
对于一个不能成功,不能深受喜爱的人,
惩罚来得迅速而彻底。
自尊受到内部的重创,
大家都觉得微不足道的不被看重,直到,无奈之下,
我们终于同意去一档脱口秀节目,并说出这一切。
一旦那一刻结束了,
那节目播出之后
众爱浇不到我们头上
我们跌得更惨。
不满意的生活决斗,在那古老的
吊床上,在黑暗消褪着的一片天空里,那
最初的梦,我正从中苏醒。



    我们这样的人
 
    (美国)罗伯特·勃莱
 
有更多像我们一样的人。遍布在世界各地
有些神智困惑的人,他们醒来时,
记不得他们的狗的名字,有些人
他们热爱上帝,但不记得
 
当他们睡去的时候他在哪里。这样也
好。世界正是以这种方式洁净自身的。
你半夜之时突然想起一个错误的电话号码,
你拨打它,铃声恰巧及时
 
救了这幢房子。一个梁上君子
来到了一个错误的地址,那里住着一个失眠症患者,
他很孤独,于是他们交谈,而这小偷
又回到大学。即使是在读研究生院,
 
你也可能信步走错教室,
听了别人的教授深情地讲述
几首精彩的诗歌。于是你发现了自己的灵魂,
伟大有了护卫,即使死亡你也是安全的。
 
    (原野 译)
 
 
     
    告别曲
 
    (捷克)雅罗斯拉夫·塞弗尔特
 
给这世界亿万的诗,
我只增添了寥寥几行。
或许不比蟋蟀的叫声高明。
我知道。请原谅。
我就要收场。
 
它们甚至不及月球尘埃
最初的脚印。
如果它们间或也发出了一闪
并非它们自己的光亮。
我热爱过这语言。
 
那使沉默的嘴唇
颤动的
仍将使年轻的情侣们亲吻
当他们漫步于霞光镀金的原野
那里的夕阳
比在热带坠落得还要缓慢。
 
诗歌亘古与我们同在。
如同爱情,
饥饿,瘟疫,和战争。
有时我的诗句令人难堪地
愚蠢。
 
但我并不因此寻求原谅。
我相信对美的词语的寻求
胜过
屠戮和谋杀。
 
    (李以亮 译)  



    野外指南
 
    (美国)特蕾茜·K·史密斯
 
你是你,但偶尔,你会改变。
有时,你的脸是某一个人或另一个他的,
当我面对它站立,你的身体退缩。
你想独自呆着——独自一人离开。你跋涉
走进摩肩接踵的街道:妇女们携带着
书包或木珠。女孩们叼着烟卷儿
过片刻才从猩红的嘴里吐出来,
故作姿态,并不真吸。你笑了
像一个知道如何把保险箱撬开的男人。
 
何时言归正传,在哪里你永远是惟一的
他。我不得不摆脱困境,正襟危坐
脚放在地上。我不是已经受过这样
足够多次了吗?早晨了,但光线依然暗淡。
花园里有雨,一只鸽子重复
哪里?是?你?过好一会儿,一个声音
终于答应。一个长句。再三
反复。急切地。不厌其烦,甚至在鸽子
似乎都满意之后。
 
    (远洋 译)



    爱的预感
 
    (阿根廷)博尔赫斯  

无论是你面容的亲切  光彩如一个节日
无论是你身体的恩宠  仍然神秘而缄默  一派稚气
还是你生命的延续  留在词语或宁静里
都比不上如此神秘的一个赐予
像注视着你的睡梦  拢在
我怀抱的守夜之中。
奇迹一般  又一次童贞  凭着睡梦那赦免的功效
沉静而辉煌  如记忆所恢复的幸福
你将把你生命的那道岸滨交给我  你自己并不拥有。
投身入静寂
我将认清你的存在那最后的海滩
并且第一次把你看见  也许
就像上帝必将把你看见
被摧毁了的  时间的虚构
没有爱  没有我。
 
    (西川 译)



    美好生活
 
    (美国)马克·斯特兰德
 
你站在窗前。
那里有一朵心形的玻璃云。
风的叹息好似你言语里的窟窿。
你是外面树里的幽灵。
 
街道安静。
天气,像明天,像你的生活,
一半在这儿,一半在云端。
你无能为力。
 
美好生活没有预兆。
它冒着叫人绝望的气候
到来,徒步,低调,不动声色,
你在那儿。
 
    (画皮 译)
 
 
 
    英文歌
 
    (葡萄牙)费尔南多·佩索阿
 
我随着太阳和星星破裂。
我让世界远去。
我背着我知道的事物的背包走得又远又深。
我旅行,
购买无用之物,
寻找模糊的东西,
而我的心脏仍然是同一个:
一个天空和一块沙漠。
我不知道我是什么,
我需要什么,
我发现了什么。
我没有灵魂留下来,
让光去唤醒或者让黑暗去窒息。
除了恶心,除了幻想,除了渴望,
我什么也没有。
我是远远地移开了的事物,我继续前行
只因为我感觉到了我的惬意和深深的真实,
像一口唾沫,击打在世界车轮的某一个轮子上。
 


    荷兰
 
    (荷兰)马斯曼
 
天空伟大而灰暗
下方是辽阔的低地和水洼
树木和风车,教堂和温室
被纵横的沟渠分割
一片银灰色
这就是我的故乡 
我的人民 
这是一片我想发出声响的空间 
让我有一个夜晚在水洼里闪烁 
我就会像一朵云蒸发到天边
 
    (柯雷 译)



    在威廉·达菲农场的吊床上
 
     (美国)詹姆斯·赖特
 
我看见头上青铜色的蝴蝶
在黑色的树干上安眠
像一片叶子在绿荫中拂动
空房后是深谷
牛铃,一声声
传进下午的深渊
我的右边
在两株松树间,阳光明媚的土地上
去年的马粪
熊熊燃烧,变成了金色的石块
我向后仰卧,暮色降临
一只幼鹰飘过,寻觅归巢
我浪费了我的一生



    术语
 
    (美国)W.S.默温
 
在最后一刻一个词在等待
没有以过去的那种方式被听见
不会被重复也不曾被记起
一个从来就是家常的词
用于谈论日常人事
生活每天的周而复始
不是刚被挑选的也不是长期被认定
或一件只为将来评论的事
谁会想到它就是那个词
从一开始就说着自己
通过它的所有用途和环境
最终发出它自身意义的声音
它一直就是那个惟一的词
尽管现在看来也可以是任何一个词
 
    (唐不遇 译)



    烟斗
 
    (美国)雷蒙德·卡佛
 
我写的下一首诗里将有木柴,
就在诗的中央,木柴厚厚地
覆着树脂,我的朋友将留下
他的手套,对我说,“对付那东西时
戴上它们。”下一首诗里
也将有夜晚,和西半球
所有的星辰;还有浩淼的水域
在一弯新月下闪烁数里。
下一首诗将有一间卧房
和它自己的起居室,天窗,
沙发,桌子和靠窗的座椅,
午餐前一小时新剪下的一瓶紫罗兰。
还将有一盏灯点亮在下一首诗里;
外加一只壁炉,浸透了松脂的
冷杉木在那儿燃烧,消耗着彼此。
噢,下一首诗将擦出火花!
但不会有任何烟卷出现在那首诗。
我将改抽烟斗。
 
 
 
    仅有一次
 
    (美国)安妮·赛克斯顿
 
仅有一次我懂得了活着的意义。
在波士顿,忽然之间,我懂了;
沿着查尔斯河行走,
注视灯光抄袭它们自己,
全部注满霓虹,闪烁跳动的心,
它们张开大嘴巴,高唱歌剧,
数着群星,我漫天的小推销员,
我的伤痕雏菊,我了解到
我在散步我的爱,在黑夜绿色的这边,
向着东去的车流,哭泣我的心,
向着西去的车流,哭泣我的心,
随后,携着我的真理翻过小拱桥,
急忙把它,连同它的魅力,带回家,
我把这些“永恒”一直储藏到清晨,
却发现它们
全都消逝无影。
 
    (金重 译)



    在一首诗中
 
    (美国)罗伯特·弗罗斯特
 
句子欢快地,行进在自己的道路,
并调皮地反对着韵脚
但它并不离题,它的叙述
那样稳定,保持着节奏和韵律。
 
    (唐力 译) 



    求爱 
 
    (美国)拉塞尔·埃德森
 
女人想卖掉她的一个指关节……。
她说,告诉我,这能有多少克拉?
珠宝商说,这不是宝石呀。
女人说,不,你应该绅士一点。
如果你非要坚持,珠宝商说着就把女人的指关节放到放大镜下,嗯,很明显
这不是宝石,但有不少克拉。我希望你不要介意它值多少。
这是我母亲送我的礼物。你觉得它该值多少钱?
珠宝商说,值不了多少。
女人说,或许镶嵌值些钱吧?
这有可能,如果上面有两个乳头和阴部……
女人说,爱死你了。
珠宝商说,那嫁给我吧。
女人说,你太过分了……
 
    (车邻 译) 



    上帝是什么
 
    (印度)卡比尔
 
你在找我吗?我就在你的邻座。
我正和你肩并肩。
 
你不会在佛塔找到我,不在印度的神龛,
也不在犹太的会堂,也不在天主教大教堂:
 
不在弥撒中,也不在圣歌里,不在缠绕
自己脖子的腿上,也不在素食的人群。
 
当你真正寻找我,你会在瞬间
看到我——你会在时间最小的房间里找到我。
 
卡比尔说:同学,告诉我,神是什么?
他是气息中的气息。
 
    (原野 译) 



    肉体是爱的理由
 
    (以色列)叶胡达·阿米亥 
 
肉体是爱的理由;
而后,是庇护爱的堡垒;
而后,是爱的牢房。
但是,一旦肉体死去,爱获得解脱
进入狂野的丰盈
便像一个吃角子老虎机蓦然崩溃
在猛烈的铃声中一下子吐出
前面所有人的运气积攒的
全部硬币。
 
    (刘国鹏 译)



    当我购买图画时
 
    (美国)玛丽安·穆尔
  
或者,更准确地说,
当我欣赏着我假设自己已经购买了的东西时,
总是局限于那些能在平常时刻带给我愉悦的东西:
好奇之中的讥讽,比情绪的激动
更难以分辨;
或者相反的情形——古老的事物,中世纪风格的帽盒,
上面画有猎犬,它的腰逐渐缩小,像沙漏的腰,
还有鹿,鸟和坐着的人们;
它可能只是一块镶木地板;文学中的文字自传,
占据了羊皮纸似的领域;
一支有六种不同蓝色的洋蓟;三部分组成的鹬腿似的象形文字;
保护亚当墓穴的银栅栏,或者握着亚当手腕的米迦勒。
强调品质的智性因素,或者贬低某人的享乐,这太苛刻了。
别想缓和任何事物;被公认的成就并不容易被尊敬——
它显得伟大只是因为其他事物渺小。
结果:无论它是什么,
它必须被“看透事物生命的尖锐眼神所照亮”;
它必须承认制造它的精神力量。
  
    (倪志娟 译) 
 
 
 
    铁路儿童
 
    (爱尔兰)谢默斯·希尼
 
当我们爬上路堑的斜坡
我们的眼睛便与电报杆上的白磁杯
和噝噝发响的电线齐平。
 
像随手画出的可爱线条它们向东向西蜿延
好几英里直到我们不看见,悬垂
在燕子压着的负荷之下。
 
我们很小并且自忖我们不知道
那些值得知道的事。我们料想文字在电线上行走
藏在那一小袋一小袋发亮的雨滴里,
 
每一袋都满满接住了
天上的光,句子的闪耀,而我们
被按比例无穷地缩小
 
简直可以一下子穿过针眼
 
    ( 黄灿然 译)



    我喜欢我的身体 
 
    (美国)卡明斯
  
我喜欢我的身体,当它和你的
在一起。它是如此全新的事物。
肌肉更好,神经更多。
我喜欢你的身体。喜欢它做的一切,
喜欢它的种种方式。我喜欢触摸你身体的脊柱
及骨骼,喜欢触摸那种
战栗结实柔滑,以及我要
一而再再而三亲吻的
地方,我喜欢吻各种各样的你,
我喜欢,缓慢抚摩,你带电的毛皮上
令人震颤的茸毛,还有开裂的肉体上
出现的东西……眼睛是大片的爱情面包屑,
  
或许我就喜欢我下面你的颤栗  
如此全新的你
 
    (潘灵剑 译) 



    电线杆
  
    (美国)约翰·厄普代克
  
它们已经和我们待了很长时间。
它们将比榆树活得更长久。
我们的眼睛,就像为游戏而搜寻、筛选着树木的
野蛮人的眼睛,
从它们中间跑过。它们和土里土气的街道融为一体
就像在神话中逐渐消失的巨人族。
我们被信仰洗净的眼睛
怀疑地抬起,望向它们那可怕的王冠:布满螺栓、螺母、桁架、支杆、绝缘物,诸如此类
甲壳动物,构成
电的残骸那风化的硬壳——
每一个都是蛇发女妖的头,
能使被俘的我们立即变成石头。
  
然而它们是我们的。是我们制造了它们。
瞧这,养路工人把又一张树皮
弄得毛糙,做成夹板
钉进光秃秃的树干。而这些长钉
为了人类的腿,每隔一段合适的距离就被敲歪。
我们建造的自然,在各方面
都比它取代的自然适应得更好。
还有什么树你能爬上去,把鸟类的叽喳
恢复成英语?它们稀少的阴影的确可以忽略不计,
但它们没有悲惨的秋天,没有叶子凋落,
不会每年一次被盯得局促不安。
通过毫无绿色的存在
这些巨人比常青树更坚韧。
 
    (唐不遇 译) 


     备注:收藏的诗歌因来自网络和报刊,部分译者不详,请了解的诗友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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