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我老说西安的烤肉没有以前好吃了，主要原因就是政府为了治理雾霾，下令所有烤肉摊采用环保型的电烤来替代木炭烧烤。木炭究竟能产生多少霾咱不清楚，但我知道它能排放让人中毒的一氧化碳。所以人们都喜欢在户外烧烤，一是安全，二是热闹。如果一群人在室内烧烤，那绝对不是搞烧烤趴蹄，而是集体举办烧炭自杀。
现在我们只能零星的通过媒体知道有人煤气中毒了，因为现在生活、取暖绝大部分都采用天然气、电或者是集中供暖。而我们上学那会儿，特别是在冬季，同学向老师请假有不少理由就是煤气中毒。
煤气中毒是什么症状呢？简单点说轻者头晕恶心、呕吐，严重的就直接挂了。
这些年我在秦岭山里跑的多，在商洛的柞水、镇安经常能看到老乡提着火盆去串门，走到谁家，火盆往脚底下一放就开始聊天了。山里人不烧煤，因为守着偌大的秦岭，再说每家都有自己的柴山，政府是允许他们每年砍伐一些杂木、灌木做生活燃料的。那为什么过去我们最多听到的总是城里人煤气中毒，几乎很少有山里人呢？原因是山里人的房子结构都很高，底下住人，顶棚上放粮食堆杂物，关键是山里的房子封闭性不是很好，即便有一氧化碳，也都顺着四处的缝隙跑完了。
城里人的房子是有高度标准的，一般是2.8米，且基本都是砖混结构，想有点缝都不行。特别是到了冬季，家家户户门窗紧闭，有的为了保暖效果更好，还特意挂上了棉门帘子。所以别说跑风了，就算谁在屋子里放个屁，一房子人都得给吸的一点不剩。
我小时候就有过一次煤气中毒的经历。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电视机还是奢侈品，往往谁家有一台电视，左邻右舍都会过来凑热闹。那时我们院子传达室有一台十几寸的黑白电视，所以那里就成了我们一群小孩每天晚上最爱去的地方。
记得那个冬天每周播一集《加里森敢死队》，当年的火爆程度是今天任何电视剧不可比拟的。那时没有电视报也没有什么节目预告，就那么几个你爱看不看的牛逼频道。那天不知谁说了一句晚上有《加里森敢死队》，所以我们四五个小孩吃完饭就早早地跑到传达室等着电视剧的开播。
传达室是一个有着里外间的平房，外间大一点，算是收发室，里间小，最多也就五六个平米，是给值班人员临时休息的地方。一张单人床，一个取暖用的钢炭炉子，那台珍贵的电视斜放在墙角的旧办公桌上。
那时的电视没有遥控器，只有几个旋钮拧来拧去的换台。那天晚上我们从八点一直拧到十一点多，基本把所有频道的“雪花”（节目结束后的雪屏）都拧出来了，也没看到《加里森敢死队》，这时只好回家了。
当几个失望的小孩走出传达室的时候，其中一个突然摔倒，一个蹲在那里呕吐，还有一个只说头晕，可能期间我进出了几次，倒是一点不适反应都没有。这时传达室的人赶紧就去叫那几个孩子的家长了。我才知道他们是在房子呆的太久，煤气中毒了。
第二天院子里的人就都知道这件事了，那些大人都说我们这群小孩是一支看电视不要命的敢死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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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03-17 09:2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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