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人从小就没有官运。上小学时,某天上午好不容易被评选为候补的“一道杠”小组长,中午省下吃冰棍的钱,兴冲冲地在地摊买根别针,准备把官衔别在左臂回家,给家人个惊喜,表明我从此弃暗投明,走上仕途!下午我背着手走进教室,微笑着和同学们点头示意(当时电影上都是这么演当官的),突然被班主任一把拎小鸡似的拽到一旁,用很婉转的语气告诉我,让我放弃候补小组长这个职务,说将来有更重要的岗位等着我。我迷茫的点了点头。结果这一等就等到了中学毕业,也让我在等待中看清了官场的黑暗。所以我对班干部基本没什么好印象,班干部们也懒得搭理我。
这是李解放在炫耀他的铁牛战车!

那时最大的乐趣就是放班干部们自行车的气,这个习惯一直延续到走上工作岗位。当时一位女领导总是找我们几个新人的茬,我就开始扎她的车胎,后来吓得她每天上班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满院子藏自行车,我就满院子的找,最后索性把车座都给她卸了!
时光荏苒,在我十八岁那年,我遇到了学生时代的最后一位班长:李解放。一个温文尔雅的大白脸(小白脸有点贬义,不过他现在的脸盘子确实够大的);一个超级爱吃肥肉的家伙(现在戒的跟穆斯林一样);一个和女生说话都会脸红的同学(现在看美女的眼神是火辣辣的,像蛇吐芯子般恨不得把对方的衣服烧光);一个上身穿西服打领带,下身穿牛仔裤,脚上蹬着一双解放鞋的愤青(这也是他绰号“李解放”的由来);一个爱喝酒、品茗、弈棋、吟诗作赋、嘴里不停吐着瓜子皮的帅哥;一个典型的关中小伙!
这个集如此多优点于一身的“李解放”班长,彻底的让我改变了对领导干部们的传统看法。
那时我们聚在一起,偶尔偷偷喝上半斤八两,搓上几把麻将,最带劲的就是点着蜡烛通宵打双扣。我俩是一对黄金搭档,眉来眼去几下,就知道对方要什么牌,然后用香港脚把他需要的牌汗淋淋的夹过去,他也同样湿漉漉的把我要的牌用香港脚递过来,可是在甩牌和揭牌的时候,因味道过浓让对家发现了,最后罚我俩请他们喝酒。从那以后,别人打牌先洗手,我俩打牌先浴足!
毕业后,大家各奔东西,我们头几年还联系,后来慢慢的就失去了联络。记得2000年的夏天,我俩各自带着一个陌生的女子在街头相遇,相互红着脸打个招呼就擦肩而过。这一别又是七年,大家该痒也都痒过了,李解放通过各种手段陆陆续续把班里的同学聚集在了一起,很多我认不出来、叫不上名字的同学却一直和李解放班长保持着联系,我说多亏了有你这个同学中转接待站,否则别人很难做得到!主要还是人缘好,为人厚道啊!
上学的时候,李解放就爱喝茶、下围棋,那时其他同学对茶还没有什么概念,他就开始抱个搪瓷缸子咕嘟咕嘟喝劣质茶了。前两天去他家里,发现桌子上放着一本棋谱,知道他的爱好依旧,估计段位又有所提高。吃过饭班长李解放就给我俩泡功夫茶,第一泡是正山小种,我尝了之后说这是正山野种!跟我喝的差得远啦!不过李解放泡功夫茶和品茶的水平比常人大概要高出三层楼那么多吧。
喝酒方面李解放自叹不如,他经常给别人讲我有好几次是堵在他家里把他灌醉才走的,并且说在学校时没发现我有多能喝呀!
李解放编手机短信是一绝,他能根据对方的姓名、爱好编一首藏头诗,这样有创意的短信不是人人都能信手拈来的。不过令我最佩服的是他背诵唐诗宋词和毛主席诗词的绝活,随便你点哪一首,他立刻就能背诵出来,就连五千多字的《道德经》他也不在话下。我亲眼见过他数次声情并茂的唱诵白居易的《长恨歌》,一百二十句,一字不差!最后博来一片掌声与喝彩!我很纳闷,李解放记性差的厉害,做过的事和见过的人很快就忘了,对什么事情总有一种新鲜感,为什么偏偏对有韵律的诗词就过目不忘呢?
经过多年生活和事业的磨砺,李解放的性格和爱好也促使他成为了一名成功的儒商,现在他正带领着他的团队向新的目标奋勇前进!
在这里我也真诚的祝福我的班长我的班!
这是李解放在给大家表演如何打飞机!

加载中,请稍候......